导语:大一那年我对直男顾辞洛一见钟情。
为了让他当我的男朋友,我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但人家压根不领情。
直到有一次,顾辞洛的母亲生了场大病。
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惜好景不长,刚和顾辞洛恋爱没几年我家就破产了。
爸爸入狱妈妈生病。
为了能够支付得起巨额医药费,我不得不奔波挣钱。
三年后
我在一家酒吧当服务生,而顾辞洛则是点酒的贵宾。
他看着我,勾唇冷笑【江诗逸,好久不见。】
1.
XX酒吧
303VIP包厢
绚丽的灯光随意切换色彩,摇滚乐敲打着耳膜,掺杂着大家的嬉笑声,将气氛推向高潮。
我把小推车停在旁边,拿起洋酒正准备摆放在桌子上,不知谁来了句。
江诗逸哎呦我擦,还真是！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
话音未落,其余人也都看向了我。
震惊,厌恶,看热闹的都有。
好家伙！这不是曾经的江大少吗怎么才几年不见,就来给别人当服务生了。真TM活见鬼了！
江家破产了,养不起他这个巨婴了哈哈哈。
……
同样的话我听到的太多,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冷静的把洋酒摆好。
正要起身,脚底突然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的跌进某个人的怀里。
现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随之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怎么说的我不在乎,可当我听见顾辞洛的名字时,冷不防地僵住了身子。
顾辞洛。
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危难时期,对我置之不理的男人。
我竟然,倒在了他的怀中！
你还要抱多久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
我被迫抬起沉重的头,对上一双好看但没有感情的眸子,只见对方勾唇冷笑。
江诗逸,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今日的相遇实属突然,我没心情跟他回忆往生,赶紧起身。
对不起,先生。
道歉有用么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顾辞洛说着,他指指被泼了红酒的衬衫袖子。
白里透红,当真格外明显。
周围人见状,慢慢闭了嘴,全都看热闹不嫌事大。
连摇滚乐也换成了轻缓的音乐。
先生,
我不抱任何希望跟顾辞洛商量,包厢里有备用衣物,如若您不嫌弃……
我嫌弃。
顾辞洛的脚尖点了点地面,一字一顿道:跪下来,给我舔干净。
……
……
衬衫怎么能舔干净
这明显是在难为人。
但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深吸口气,双腿一弯跪在他脚边,去舔那片湿了的地方。
看我跪的毫不犹豫,顾辞洛的眼眸逐渐变得晦暗不明,嘴角的弧度逐渐收敛起来。
其余人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整个包厢里只有音乐声在流动,透着几分沉重。
半晌,顾辞洛揪住我的头发,逼迫我看向他。
舔的很爽吗我怎么不知道江少爷还有这个喜好。
没有很爽,纯粹是为顾客服务。
换成别人,你也会这样做
不错。
呵,当真是来者不拒。
顾辞洛冷了脸色,将我甩在地上后又满嘴嫌弃:把你们备用的衣服拿过来。衬衫上沾满了你的口水,恶心。
好的,先生。
我起身就要离开。
顾辞洛又叫住我。
慢着。我换下来的衣服你拿去洗,洗干净点,明天早上八点送到我的办公室。
这个要求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次日一早
我按照经理给的地址来到了顾氏集团,进去后跟前台小姐姐说明了来意。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们公司有制度,除了顾总的家人,其余人见顾总都得提前预约。
那能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吗
2.
小姐姐摇头,先生,您还是先提前预约吧。
没有必要了。
顾辞洛有意要难为我,我再怎么做都是无用的。
其实也不怪他,谁叫我明知他是直男还硬逼着他跟我谈恋爱。
跟个男的上床,哪怕身体爽到了内心也是厌恶的。
现在回旋镖扎在了我的身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飘远的思绪还没收回来,前台小姐姐接通了电话,挂断后有些为难地开口。
先生,顾总说了,让您去外面的喷泉那里坐着等他。直到他,让您进来。
外面正刮着狂风。
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大雨。
难为还有人替我担心。
我向小姐姐道了声谢,转身朝喷泉走去。
没几分钟
轰隆隆的
伴随着闪电的乍现,倾盆大雨顿时落下。
我抱紧怀里的衬衫,把头埋在双腿间,不遮不挡,任由刺骨的冷水砸在我的身上。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是谁呢
想抬头看看,结果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还躺在顾辞洛办公室的地板砖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怀里的衬衫仍是湿漉漉的。
醒了还不起来,是等着我去拉你
顾辞洛放下手中的文件,掀起眼皮子看向我。
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恭敬道:对不起,先生,没有按照约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你还知道啊。
话音一转,他朝我勾手,过来。
我走到顾辞洛身边。
脚步刚停下,怀中的衬衫被一把拽走,然后又被顾辞洛当做垃圾扔在地上。
脏了的东西应该被销毁,可这样一来,我的衣服该怎么办
他手指敲打着桌面,江少爷,你来告诉我答案。
还请先生告诉我衣服的价格,我好补偿你。
顾辞洛轻笑:十万块,今天我就要见到钱,江少爷给得起吗
实话实说,我给不起。
像是看出我的窘迫,顾辞洛突然站起来,附身在我耳边低语。
还不起也没关系,江少爷也可以拿其他东西来换。比如说,你的身子。一次十万元,江少爷既爽到又赚到,这笔买卖你不亏本。
这话陡然把我的记忆拉到了六年前。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对顾辞洛说的。
[咱俩在一起,我可以让你上。你爽到又赚到,买卖不亏本啊男朋友。]
如今,时过境迁,同样的话,我的尊严却低到尘埃,又何必去在乎这副丑陋的皮囊
我把手放在上衣的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
伴随着我的动作,顾辞洛的眼神愈发的阴沉,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等我把上衣脱完,他瞳孔骤缩,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应该是我腹部的伤痕,毕竟只有那里最显眼。
我表现的很淡定,生病,做了场小手术。
什么病
急性阑尾炎,很久之前做的,不影响床上发挥。
听完这话顾辞洛攥得更紧,音色也冷了几个度。
3.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被人上
先生的衣服我赔不起,唯有拿这个来补偿。下半身没有伤疤,不会……
猝不及防的,我被他用力甩倒在地,随之下巴被捏住。
江诗逸,这里没别人,你没必要跟我装下去。
为何说我装呢先生,是我哪句话得罪你了吗如果是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这句普通的道歉不知刺激到了顾辞洛的哪根神经。
他深深吸了口气,恶狠狠道:你的这副样子肯定被不少人看到过了吧,跟别人上床的次数估计数都数不清。
那么脏的人,也配用这副恶心的身子来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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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甩开了我的下巴。
我手肘撑着地面,眼神空洞仍不忘辩解:没有跟别人上过床,身子是干净的,可以用来抵债。
然而,我的解释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可笑的借口。
穿上你的衣服,滚吧,衣服你也不用抵债了。
谢谢先生。
你！
顾辞洛欲言又止,最终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临走前还让人扔给我一把伞,说怕我有损他们公司的形象。
打车回到简陋的出租屋。
冲个热水澡,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中,我又梦到了那个夜晚。
同样的暴雨瓢泼,我跪在顾辞洛的别墅门口,求他借我点钱,给我妈妈交手术费。
哪怕我把嗓子喊哑了,也不见他出现。
借不到钱,妈妈的胃癌早期开始向中期转化,最终服毒自杀。
不！不要！
妈,别走——
我蓦地从噩梦中醒来,急促喘息着,身上早已是汗津津的一片。
原来,又是梦啊。
梦醒了,妈妈又不见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啊。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在碰到过顾辞洛跟他的朋友,仿佛那天的相遇也是一场梦。
砰！
肥头大耳的男人把盛满冰酒的酒杯放在我跟前,颐指气使道:小弟弟,请你喝酒是我看得起你。你若再敢推三阻四,我可要动粗的了。
像他这种难缠的客人我不是没遇到过,但让我头次喝冰酒的客人却还是头次碰见。
看他的穿着打扮怎么也得属于领导那一级别的,这样的人,我惹不起。
经理也不会因为我得罪上级人物。
我能做的,唯有遵从客人的意愿。
哈哈哈好,够爽快,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男人又给我倒满,来,再陪我接着喝。
抱歉,我不能多贪,会耽误工作的。
放心,你经理那边我来说,今晚你只需要陪我喝就是了。
见我不答应,男人变了脸色,猛地一拍桌子。
怎么,你不愿意信不信老子把你买下来,天天陪老子喝,陪老子睡。
这话声音不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随之又投身到自己的兴趣里。
我扯起嘴角笑着,举起酒杯:哪里会不愿意。哥,这杯酒,我敬您。
冰酒下肚,我的胃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铁棍在里面乱搅动。
即便如此,我也没拒绝他后面倒满的几杯。
正要喝第六杯的时候,一个空酒瓶飞了过来,在男人脚边炸开。
哗啦——
碎片扎进了男人的腿中,疼的男人嗷嗷乱叫。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动老子！
你是谁老子
4.
熟悉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接着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
我疼的没力气挣脱。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我听不清,耳朵似乎被冰水给堵住了。
好冷。好疼。
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后车座上,顾辞洛把手掌放在我的肚子上,轻轻替我揉着。
见我虚弱的快碎掉了,他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我在被别人刁难的时候只当个冷漠的看客。
本想赌我会卸掉伪装反抗,却没料到我从始至终都没戴面具。
从傲娇的大少爷变成任人宰割的底层人民。江诗逸,这几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喃喃道,心脏泛起针扎般的疼痛。
到达最好的医院后,医生们把我推进急救室,给我安排胃镜检查。
等检查结果出来,顾辞洛抓紧问了主治医师情况。
他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
医生表情凝重,指着报告单说:病人原本就有很严重的胃溃疡,这次又喝了大量的冰酒,直接刺激成了胃穿孔,需要赶紧进行手术。
手术风险大不大
这要根据患者的身体素质或者有无其他疾病来判断。倘若情况不妙,手术风险会直线增加。不过还请顾总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治好病人。
等医生进去,顾辞洛背靠墙壁而站,习惯地从口袋里掏出烟。
点上火的那一刻才发现这是医院,是以掐灭了烟头。
医生说的话与我喝冰酒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让他的心脏不可控地慌乱起来。
OS: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江诗逸被这样对待了多少次
他的胃病,会不会是被别人灌酒灌出来的
越往下想,顾辞洛的眉头蹙的越紧,眸底翻涌着渗人的冷意。
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喂,顾总。
帮我查查江诗逸这三年都做过哪些事,事无巨细,越快越好。
好的。
通话结束,顾辞洛在外面等了六个小时才等我做完手术,一直跟着我来到vip普通病房。
尚未缓口气,主治医师将一张单子递到顾辞洛跟前,语气沉重。
顾总,病人虽已脱离危险期,但他少了颗肾,后续将会存在很多危险,必须得小心照料。
轰！
这话的惊人量不亚于炮弹,直接在顾辞洛脑子炸开了,炸的他大脑空白。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病人少了颗肾！
没错。手术中我们进行了广泛的腹腔探查,发现病人的左肾被摘除了。
怎么会
他看着报告单上的白纸黑字,仍旧不敢信,明明他之前,很健康的啊。
可当顾辞洛看见我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这样的我,宛如破碎的瓷娃娃,如何能称之为健康
江诗逸,
顾辞洛抚摸着我的脸,口吻亲昵,快点醒来,只要你好好的,以前的那些事,我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不计较我在学校亲吻他,被人偷拍到网上,活生生气死他的养母。
亦不计较他的妹妹无人看管,最后被汽车碾碎身体。
只要我能恢复如初。
5.
当日傍晚
顾辞洛收到一封邮件。
他点开,一点点的看。
[江家破产当天,江父被捕入狱,江母患病住院,江诗逸流落街头。
卖肾为给母亲凑手术费,各种杂累活都干。
由于江诗逸之前得罪过不少人,在江家倒台后麻烦接二连三的找上他。
后来,江母去世,江诗逸也转移到了其他省市生活。]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后面还有很多内容,大多数都是讲述我这三年怎么过的。
挨打,受冻,挨饿,凡是能跟惨字沾上边的我基本上都没躲过。
顾辞洛不知道自己是以哪种心态的看完的,他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拧了一把,疼的他要喘不上来气。
他终于明白,为何我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疤,为何我会变成任人使唤的木偶,原因都在这。
也许是还念及昔日那点旧情,在我醒来后,顾辞洛忙前忙后的照顾我,哪怕我不接受他的好意。
有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不然性格变化为何会那么大。
从前对我冷漠无情,现在又变得温柔体贴,大概是脑子有问题吧。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顾辞洛把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打横抱起我往外走去。
先生,
我推搡着他的胸膛,外面人那么多,还是注意点距离比较好。
顾辞洛冷眼扫了一圈,被扫到的人立马移开目光,这才让他心满意足。
别怕,没人往这边看。
那你也不用一直抱着我,我能自己走路。
你刚出院,抱着安全点。
我说不过他,也挣扎不开,只好由着他来。
顾辞洛把我带到了他的住处,豪华的别墅区。
自从三年前顾辞洛被顾家找回,他的领地我还是头次踏入,心里沉甸甸的。
把我放在沙发上,顾辞洛握住我的手,言辞恳恳。
你的出租屋环境很差,不利于养身子。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放心,我不会做别的。
我点点头,多谢先生。
闻言,顾辞洛略微皱眉,对这个称呼颇为不满。
别喊我先生,也别跟我道谢。
顾辞洛。
分明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顾辞洛的内心依旧很不好受,似乎缺了点东西。
在他上班的时候,我去找了份工作,奶茶店里摇奶茶。
这一月里,我花了他不少钱,得尽快还清才行。
岂料刚上班半天,我就被顾辞洛给抓回去了。
他有些生气。
你身体还没好全,瞎跑什么。
我没事,可以工作的。
你又不是医生,万一再累出病来……
话说一半,他软了语气,你想工作也不是不行,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顾氏集团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
如今顾氏总裁要给我开绿色通道,我选择拒绝是个很不明确的选择。
毕竟在那里上班,钱给的很多,也能早点还清这份情。
顾辞洛给我安排的任务很轻松,整理文件格式,复印材料,每天陪在他身边,做些自己爱做的,别的就没了。
由于他提前跟所有的员工打过了招呼,所以没人给我使袢子。
办公室内
6.
顾辞洛捂住我的眼,贴着我的耳郭轻声细语。
别光盯着手机看,对眼睛不好。
他呼出的气息有点烫,我盖住他的嘴,喊道:先生。
错了。
顾辞洛。
这才对。
顾辞洛不再挑逗我,挨着我坐下,这几天在公司待的还习惯吗
还好。大家,都很不错。
莫名的,顾辞洛有点心酸。
在他的记忆中,我只会跟别人拌嘴。
咋咋呼呼的,跟麻雀似的吵的他头疼。
现在,他却很是想念那个我,不是有病是什么。
手掌按住我的后脑勺,顾辞洛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之拥我入怀。
诗逸,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这段告白来得太晚,我的内心早已掀不起波澜。
挑了个话题说:上班时间要到了。
仅此一句,便让顾辞洛的心凉了小半截。
仍旧强颜欢笑,好,去上班。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没想到晚上就给我定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不同的品种跟颜色。
我记得你最喜欢玫瑰花了,还说要种满院子的玫瑰。等它们绽放的时候,要拍很多漂亮的照片。
顾辞洛抬手,指腹摩擦着我的脸颊,又听他说:花园里的玫瑰还没有盛开,但我想跟你拍照,能先用这99朵玫瑰凑合一下吗
我看了看五颜六色的玫瑰花,最后视线落在顾辞洛的脸上,笑着问他:你不知道吗我对玫瑰过敏。
……
从前喜欢玫瑰花,那是因为你喜欢。可我每次想更喜欢你一点,那些玫瑰不是会被你丢进垃圾桶就是被你踩在脚下。
后来我才明白为何每次我的手都会被玫瑰刺破,因为它们在劝我清醒。
先生若真为我好,又何苦让我的脑子变得更加糊涂。何苦,让我想起那些悲伤的回忆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顾辞洛眼神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
手臂垂了下来,玫瑰花随之落了一地。
对不起,
他说:那时是我犯贱,不够珍惜你。
你确实不够珍惜我。
我走近他。
在顾辞洛抱住我的那一刻从兜里掏出一把刀,直接刺进他的腹部。
条件反射般,顾辞洛猛地推开了我。
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又看了看我手中带血的匕首。
满脸惊讶。
诗逸,你……
忘了告诉先生,手指被玫瑰刺破会疼会流血。先生既然想把我当成玫瑰养着,就要承受这种后果。
半晌,顾辞洛扬唇一笑,诗逸说的对,玫瑰都是带刺的,我该受伤。
害怕我会离开,他看我看的更紧,受的伤也越来越多,似乎成了一种病态。
而这种生活方式,一直持续到半年后。
别墅内
身穿西装,眉眼跟顾辞洛有四分相似,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将一沓资料放在我面前。
小江,你打开看看。
虽有疑惑,我还是照做了。
翻开账目报表的第一页,我愣住了。
这是江家的财务账目！
是不是很惊讶,为何我会有这个东西,又为何要给你看
顾宸自问自答:因为就是它害得你家破人亡。而给我文件的这个人,正是你深爱过的顾、辞、洛。
不可能。
我站起身反驳他,顾辞洛不是那种人。
感情跟理智,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顾宸啧了两声,你看看你,真傻。事到如今还替他着想,可他是怎么做的他把你的家庭整散了。
你胡说。顾辞洛是不喜欢我,但他跟我也没有深仇大恨,他没理由那样做。
你确定没有
7.
顾宸一语点透我,辞洛的养母跟妹妹都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他的感情也因为你变得扭曲不全,到现在都不肯跟女生接触。你把健康的他给毁掉了,还敢说自己跟辞洛没深仇大恨
我……
他恨你,出卖江家难道不对么世上可没有人会为你的行为买单,更何况是顾辞洛。
乱说一气！
顾辞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明显的怒气。
顾宸一怔,你不是在陪你爷爷吗现在回来干什么
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欺负我的人爸,做人可不要太过分。
顾辞洛把我抱进怀里,摸着我的头放缓语气:没事的,我在呢。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被儿子一顿说,顾宸的脸色难看极了。
你说我过分,顾辞洛,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你好！
呵呵,为我好你捏造事实诬陷我为我好你不打声招呼就来伤害我的人为我好你逼着我去跟别人联姻爸,你这不是为我好,你这是在害我。
顾宸气的咳嗽了好几声,等缓过来劲,他拿起文件砸在顾辞洛的身上。
小兔崽子,身为顾家的继承人,跟个男人勾三搭四,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我从未想过要气您。但如果您敢动他,别说是您,我爷爷都不行。
你……你你你。
顾辞洛放下狠话:爸,倘若你还想让我当顾家的继承人,想让我带领顾家往高处走,就不要再来插手我的事,否则整个顾家都别想好过。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顿了顿,顾辞洛亲了下我的头发,轻声细语。
从前是我眼瞎,没看见诗逸的好。现在我才弄清自己的心意,原来在三年前我就喜欢上了他。
起初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情感被别人左右,但我后来想明白了。喜欢就是喜欢,我不能再继续逃避,而是要负起责任。
爸,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爱诗逸,很爱很爱。
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动摇我们顾家的位置。
言外之意,我不安全,顾家也不安全。
顾宸拿顾辞洛没辙了,气势也减弱许多,你要清楚,你爷爷不会想要一个男孙媳的。
没关系,爷爷那里我会去说服。
你妈妈也不会同意。
我也能说服她。
顾宸:……
计划失败,气冲冲地回去了。
等他走远,顾辞洛放开了我。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没事。
还有我说的那些话,虽然是真的,但你可以选择不听。
嗯。
沉默良久,顾辞洛问我,诗逸,这半年来,我做的,可还好
我点头。
他有点激动,又有些紧张,那我能不能申请一次,当你男朋友的机会
听见这话,我忽然就笑了,但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顾辞洛,从前的我早已经被你杀死,你早就没机会了。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若是想让他安息,就别再提这件事。
顾辞洛仰头,把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后,痛心道:好,我不再,逼你。今后,我们只做朋友。
朋友是不能做一辈子的,陌生人倒是可以。
8.
两年后
我从顾氏集团辞职了。
顾辞洛留我几次没留住,迫不得已给我开了辞职证明。
我能再抱抱你吗
分别前,他向我提出这个要求。
我没答应。
背对着他说: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顾总,回去吧。
后面传来一阵哽咽声。
我自动屏蔽掉这声音,等出租车到来,坐了进去。
他跑着追了上来,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诗逸,别走！！
求你了,不要走——！
顾辞洛哭着跪了下来,逐渐的,视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而我,则开启了新的人生,一个没有顾辞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