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警局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廉价咖啡和未散尽的烟味。哈维·布洛克烦躁地拍着桌子，唾沫几乎溅到吉姆·戈登脸上：“他说他有权拦着我不让我揍流浪汉！”
戈登站得笔直，声音冷静得像块冰：“我当然有权。”
“哈！”哈维夸张地摊手，转向艾森警监，“你让我怎么跟这种‘圣人’合作？在哥谭？！”
艾森警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日光灯在她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听着，吉姆，我不能叫你去犯法。但这里是哥谭，不是童话王国。不妥协，就活不下去。明白吗？”
“我明白，警监。”戈登下颌线紧绷，点了点头。
艾森警监审视着他：“我以为你是懂合作的人。”
哈维在一旁嗤笑出声：“他懂，他懂得很！”
艾森警监没理会哈维的讽刺，将话题拉回哥谭街头更深的黑暗：“案子进展如何？那些失踪的孩子？”
戈登深吸一口气，驱散办公室的窒闷感：“如果那孩子没说谎，我们面对的是一整个绑架团伙，目标就是无家可归的少年。他们开着市长‘关心流浪者项目’的卡车当幌子，把人骗上车。手法……是用一根特制的大头针注射。”
哈维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绑架一堆邋里邋遢的流浪孤儿？开什么玩笑！谁要这些没人要的小崽子？要我说，漂亮妞儿还有点市场！但像迈奇那种货色？绑他干嘛？吃白饭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爱德华·尼格玛探进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发现谜题的兴奋光芒：“警监？有发现！重大发现！”
艾森警监扬了扬下巴：“说，爱德。”
尼格玛快步走进来，语速飞快：“我给那孩子验了血，检测出高浓度的ATP！ATP是什么？一种速效强力镇静剂！阿卡姆疯人院——就是那个关了十几年的地方——以前专门用它来‘安抚’那些……嗯，特别‘活跃’的病人。这玩意儿很难搞到，而且毫无‘娱乐’价值。”
哈维挑了挑眉，总算来了点兴趣：“啧，这下有点意思了。”
艾森警监追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尼格玛摇摇头。艾森警监挥手示意他离开，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气氛比之前更凝重。
“去查，”艾森警监的声音斩钉截铁，“ATP的来源，阿卡姆的旧关系网。给我挖！但记住——嘴巴都给我闭紧！一个字都不许漏给媒体！”
戈登眉头紧锁：“警监，难道不该警告公众吗？这关系到更多孩子的安全！”
“本局政策就是如此！”艾森警监不容置疑，“这种事一旦曝光，恐慌会像野火一样烧遍全城。你想想那些头条——《哥谭儿童连环绑架案》？不行！绝对不行！”
“可这是事实！”戈登坚持。
“我说了不行，这是命令！”艾森警监重申，“追踪ATP，查阿卡姆的线！”
哈维插嘴：“阿卡姆？那鬼地方不是关了快二十年了吗？”
“十五年。”艾森警监纠正，“但供应商可能还在活动。”
“明白了。”戈登转身欲走。
哈维拖长了调子，带着哥谭老油条特有的谨慎：“等等，头儿。这案子发生在菲什·穆尼那老娘们的地盘上。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去查……是不是先探探风声？谁知道她是不是还记恨着咱们上次坏了她的‘好事’”
艾森警监疲惫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问得好。”
————菲什的酒吧————
卡迈恩·法尔科内如同阴影本身，悄无声息地坐在菲什·穆尼酒吧最深的卡座里。他抿了一口威士忌，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声音低沉平缓：“你手下那个科波特……在他去见上帝之前，我跟他聊了聊。一个怪胎，菲什，但脑子不笨。他告诉我，韦恩夫妇的死，对我们家族，对哥谭，都是个大麻烦。”
菲什·穆尼嗤笑一声，猩红的指甲敲击着酒杯，眼神充满不屑：“那个小矬子懂什么？看看我们，法尔科内阁下，生意照旧，蒸蒸日上。”
“不，”法尔科内放下杯子，目光锐利如鹰隼，“他说对了。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他们和法尔科内家族，是撑起这座腐朽城市的梁柱。我们彼此……理解。现在梁柱断了一根，平衡打破了。韦恩帝国会摇晃，会倾斜。谁知道最终会倒向哪边？马罗尼家那些鬣狗，闻到血腥味，很快就会按捺不住。这城里所有的罪犯，都会觉得机会来了。”
菲什收敛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马罗尼？别为他操心，他当万年老二是有原因的。”
法尔科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毫无笑意：“我从不担心敌人，菲什。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朋友。科波特告诉我，你跟他说我老了，不中用了，该被铲除了……而你，就是取代我的那个人？”
菲什瞳孔微缩，但瞬间换上最真诚的表情，甚至伸出手，轻轻覆在法尔科内的手背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敬仰和一丝委屈：“法尔科内阁下！我向上帝发誓，我绝不会说出那样亵渎的话！我对您只有最深的爱戴和敬意！您对我……就像父亲一样。”
法尔科内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亲爱的菲什。公事谈完了……你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好极了，阁下。”菲什笑容完美。
法尔科内锐利的目光扫过喧闹的酒吧：“哪个……是你的小情人？”
菲什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眼波流转：“拜托，阁下，我的心早就被‘爱情’这种玩意儿伤透了。”
“可我听说……”法尔科内微微前倾，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你确实养了一个。”
菲什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如果您是说那个偶尔陪我打发无聊时间的男人……他？情人？您太高看他了。”
法尔科内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他无声地笑了笑，轻轻一挥手。角落里两个沉默的壮汉立刻起身，走向吧台旁一个正调酒的年轻男人。在菲什骤然阴沉的目光注视下，男人被粗暴地拖走，紧接着，酒吧后巷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痛哼。
——韦恩庄园
-
塔维亚的房间——
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映在塔维亚·夏弥尔的脸上，她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边开着某个加密直播间的窗口。窗口里是戈登和哈维模糊的身影，他们正离开菲什的酒吧。
“国外新买家……年轻健康……啧。”塔维亚低声嘀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编织着新的冒险故事，心里却在盘算，“看来下回得想办法‘借’辆车，偷偷跟上他们了……还有那只‘小猫’，得留意下她的行踪……”
最近几部融合了《哈利波特》和《名侦探柯南》的“魔改”小说在哥谭某个隐秘的读者圈子里反响热烈。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她意识深处不断响起：【来自读者“暗夜骑士”的震惊+50，来自读者“谜语爱好者”的兴奋+70……】大笔的情绪值源源不断地汇入她的“账户”。
“发财了发财了……”塔维亚嘴角忍不住上扬。
【情绪值储备充足，建议宿主及时休息，维持最佳状态以应对后续事件。】系统冷质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好吧好吧，睡觉睡觉！养精蓄锐，再战江湖！”塔维亚认命地合上电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哥谭的霓虹灯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夜晚
-
药店
————
戈登和哈维根据线索摸到城北一家不起眼的药店。门铃叮当作响，一个面带职业化微笑的女人——帕蒂，小跑着迎了出来：“晚上好，警官先生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戈登亮出警徽，目光锐利：“戈登和布洛克警探，找管事的人。”
“好的，稍等。奎伦先生？有警探找您！”帕蒂朝里间喊道。
哈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大步闯了进去：“省省吧！我们有搜查令！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你给那些绑架孩子的杂碎提供ATP！”
狭小的药店内，肥胖的药店老板奎伦眼神躲闪，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帕蒂则悄无声息地挪向电闸位置。戈登和哈维多年的搭档默契让他们瞬间捕捉到了这丝危险的不协调感。几乎是同时——
“啪！”灯光骤灭！黑暗中枪口迸发出刺眼的火光！
“操！趴下！”哈维怒吼着，和戈登同时扑向掩体。子弹擦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打在药瓶上，玻璃碎裂声和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他们看到两个人影仓惶地从后门冲出。
“追！”戈登低喝。两人迅速追出，只看到一辆破旧厢式车的尾灯在巷口一闪，消失在哥谭浓稠的夜色里。
“妈的！”哈维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戈登眼神一凝，转身冲回漆黑的药店。他打着手电，小心地搜索，手电光束最终定格在后门库房那把沉重的挂锁上。撬开锁，一股混合着汗臭、恐惧的味道扑面而来。手电光扫过，照亮了库房角落里瑟缩着的一群面黄肌瘦、惊恐万分的青少年。
————次日清晨
-
哥谭警局————
市长站在警局大厅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沐浴在闪光灯下，声音洪亮而充满“关怀”：“……在此，我谨代表全体哥谭市民，向戈登警探和布洛克警探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衷心的感谢！孩子们，”他转向被解救出来、依旧惊魂未定的少年们，“我向你们保证，哥谭市，就是你们的家！我们会像照顾自己的家人一样照顾你们！”
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沉痛而愤怒：“但是！伤害这些无辜天使的恶魔，仍然逍遥法外！街头，还有成百上千像你们一样脆弱的孩子，无依无靠，暴露在危险之中！这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耻辱！真正的罪孽！我们该如何保护他们？”
市长挺直腰板，宣布了他的“解决方案”：“昨天，我已紧急联络青少年保护机构与我们英勇的哥谭警局，共同启动了一项充满‘人道关怀’与‘严格保障’的计划——‘严爱计划’！我们将把流落街头的孩子们，都送入青少年保护机构的温暖怀抱！让他们远离街头罪恶，重获安全与希望！”
掌声响起，镁光灯闪烁。市长笑容满面。戈登站在人群中，眉头紧锁，他清楚这个计划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
人群散去，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那挺拔优雅的身影出现在略显混乱的警局大厅。
“潘尼沃斯先生。”戈登迎了上去。
“请叫我阿尔弗雷德，戈登警探。”老管家微微颔首，笑容得体，但眼底藏着忧虑，“不知您明天是否方便来庄园一趟？大约下午五点？”
戈登有些意外：“方便的。是布鲁斯少爷……或者塔维亚小姐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轻叹一声，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初次抚养两个创伤孩童的沉重：“老实说，我也有些……拿不准。毕竟，照顾孩子，尤其是……经历过那种事的孩子，我实在缺乏经验。”
戈登露出一丝苦笑：“我也是个新手，阿尔弗雷德。”
“但布鲁斯少爷对您非常尊敬。”阿尔弗雷德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恳切，“五点，可以吗？”
“没问题。”戈登郑重应下。
——青少年保护机构临时收容点——
“女士！你们搞错了！我要见詹姆斯·戈登警探！他是警察！他认识我！”塞琳娜·凯尔像只炸毛的小猫，对着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据理力争。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机械地重复：“到了指定安置点，你可以申请打电话。姓名？”
“我现在就得跟他通话！他会感谢你的！真的！”塞琳娜急得快跳起来。
“不可能。姓名？”工作人员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塞琳娜狠狠瞪了她一眼，知道反抗无用，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被推搡着坐上了一辆印着“青少年保护机构”标志、窗子被铁网封死的大巴车。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她蜷缩在角落，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条陈旧的项链。链坠打开，里面是一张模糊但温柔的女人照片——她的母亲。她凝视片刻，指尖眷恋地拂过照片，然后迅速合上，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她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联系。
“嘿！小家伙们！”一个刻意拔高的、甜得发腻的女声在车厢前部响起。塞琳娜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是帕蒂！那张在街头见过的、带着虚伪笑容的脸！她想也不想，转身就去抠动那扇被封死的车窗！
“坐下！小野猫！”帕蒂瞬间变脸，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抵在了塞琳娜的后腰，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威胁，“乖乖坐好！否则……”
塞琳娜的心沉到谷底，只能僵硬地坐回原位。大巴车引擎轰鸣，驶向未知的黑暗。
巴士车顶，一个与哥谭夜色完美融合的身影——维持着成年形态的塔维亚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金属车顶。高速行驶带来的气流吹拂着她的兜帽。系统的提示在她意识中冷静播报：【目标（塞琳娜·凯尔）已确认在车内。追踪模式开启。】塔维亚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被动技能【生命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牢牢锁定着车厢内那个属于塞琳娜的、充满警惕与愤怒的生命光点。
大巴最终停在城郊一座巨大、散发着铁锈和机油味的废弃工厂深处。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
塞琳娜趁别人都下车时藏在车内，过会儿偷偷溜下了车。帕蒂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嗒、嗒、嗒”的清脆回响，在空旷死寂的厂房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踩在塞琳娜紧绷的神经上，如同死神迫近的倒计时。她心脏狂跳，利用堆积如山的废弃机械和货箱作为掩护，像受惊的兔子般在巨大的阴影中仓惶逃窜。
“出来吧，小可爱……别躲了……”帕蒂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在空旷中回荡，越来越近。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阴影中伸出，精准地捂住了塞琳娜即将溢出喉咙的尖叫！塔维亚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现，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同时维持着精神屏障和隐蔽状态。
塞琳娜的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放大。塔维亚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恐惧、怀疑和一丝渺茫希望的情绪洪流冲击着自己的感知——【来自塞琳娜·凯尔的剧烈情绪波动，情绪值+150】。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瞬的关头，塞琳娜紧攥在手里的项链链扣，因她剧烈的颤抖和汗水而意外滑脱！那承载着母亲影像的银色链坠，像一颗绝望的泪滴，划出一道微弱的反光，直直坠向冰冷坚硬的水泥地！
“叮——！”
清脆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工厂里如同惊雷炸响！
“找到你了！”帕蒂狞笑的声音和急促的高跟鞋声瞬间逼近！
塔维亚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她如同猎豹般从阴影中无声窜出，Lv10的力量在瞬间爆发灌注于掌缘！一记精准、迅猛、带着破风声的手刀，狠狠劈在帕蒂毫无防备的后颈上！
“呃！”帕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在地，手枪脱手滑出老远。
“快走！”塔维亚一把抓住还在发愣的塞琳娜的手腕。
塞琳娜猛地甩开她的手，野性的警惕盖过了获救的感激，身体绷紧如弓，绿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塔维亚：“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先离开这鬼地方！”塔维亚急得低吼。
就在两人拉扯的瞬间，地上本该昏迷的帕蒂竟顽强地抬起了头，眼神疯狂而怨毒！她摸到了掉落在不远处的枪，颤抖着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她们！
千钧一发！
“警察！放下武器！”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在工厂入口炸响！吉姆·戈登如同天神下凡，猛扑过来，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将帕蒂死死压倒在地！几乎同时，哈维·布洛克也成功制服了另一个闻声赶来的同伙。
混乱平息，戈登喘着粗气将帕蒂铐住，这才抬头看向被救下的两个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惊魂未定但依旧充满戒备的塞琳娜身上，然后锐利地转向塔维亚——这个在菲什手中救过他的神秘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塞琳娜，然后目光牢牢锁住塔维亚，“还有你……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到底是谁？”他语气中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来自戈登的深度怀疑，情绪值+100】
塔维亚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疏离：“抱歉，警探。名字……不方便透露。”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借助隐藏的掩护，在戈登和哈维惊愕的注视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工厂深处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韦恩庄园古老厚重的书房镀上一层忧郁的金色。阿尔弗雷德站在窗前，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沉重的疲惫。他望着窗外修剪完美的花园，声音低沉而忧虑：“他现在……经常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睡，戈登警探。即使偶尔睡去，也总是被噩梦惊醒。更糟的是……”老管家的声音哽了一下，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痛，“他开始伤害自己。用火，用刀……塔维亚小姐想尽办法开解，收效甚微。”
戈登坐在沙发里，眉头紧锁：“没有尝试过……心理医生吗？”
阿尔弗雷德转过身，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心理医生？他拒绝见任何人。这是……他的‘原则’。”
“原则？”戈登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阿尔弗雷德，你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他的原则应该由你来引导！”
“布鲁斯少爷的父亲，托马斯老爷，在他和玛莎夫人的遗嘱中有过非常明确的指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那是属于潘尼沃斯的忠诚，“如果他们遭遇不测，关于如何抚养布鲁斯，我必须遵循韦恩家的传统和托马斯老爷的意愿。”
“什么意愿？”戈登追问。
“相信他，”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投向书房门口方向，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橡木门，“相信布鲁斯少爷会为自己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因为……他是韦恩家的人。”
戈登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不赞同：“这听起来……阿尔弗雷德，这听起来只会导向灾难。你需要我做什么？”
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布鲁斯·韦恩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下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浓重青黑。他的一只手随意地裹着纱布。塔维亚·夏弥尔站在他身侧半步之后，同样安静地看着书房内的两人。
“他只是想让你说服我，戈登警探。”布鲁斯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超越年龄的疏离感，“我很好。是阿弗太爱操心了。”塔维亚在他身后微微抿了抿唇。
阿尔弗雷德立刻转身，带着英式管家特有的、被冒犯的矜持责备：“布鲁斯少爷！塔维亚小姐！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听人说话！这非常失礼！”【来自阿尔弗雷德的轻微愠怒，情绪值+20】
塔维亚反应极快，脸上立刻堆起乖巧的歉意，声音软糯：“对不起嘛，阿弗！下次一定注意！绝对不偷听了！”她悄悄扯了扯布鲁斯的袖子。
布鲁斯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戈登身上。
戈登的视线则被布鲁斯裹着纱布的手牢牢抓住：“布鲁斯，你的手怎么了？”
“烧伤了。”布鲁斯回答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戈登走近一步，语气带着真诚的关切：“布鲁斯，你经历了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和别人谈谈……或许能帮你分担一些。伤害自己，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很不好。”
“我在‘考验’自己，”布鲁斯立刻反驳，语调微微扬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这不一样。不过……谢谢你的关心。”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块小饼干，却没有吃，只是捏在指尖，“我一直在看报纸，关注你的案子。那些孩子……他们的遭遇让人难过。我可以给你一些钱，很多钱，拿去帮助他们。”
戈登在他对面坐下，摇摇头：“布鲁斯，事情不是这样处理的。他们需要的是持续的关怀和照顾，布鲁斯，就像阿尔弗雷德和塔维亚小姐照顾你一样。这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
布鲁斯沉默了，低头看着手中的饼干，不知在想什么。
而坐在旁边的塔维亚，看似安静地听着，思绪却早已飘远。她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着另一个“关键角色”的轨迹——艾薇·佩珀。那个未来会成为“毒藤女”的女孩。系统的面板在她意识中无声地展开，计算着情绪值的储备。【收养……建立联系……有了感情羁绊，或许就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更多事情……改变更多轨迹？】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悄然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哥谭的棋盘上，属于她的棋子，似乎又多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