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警局，灯光昏黄，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塞琳娜·凯尔或者按她的要求，该叫“小猫”正对着一个满脸疲惫的警察龇牙。
“经历了这么多破事，你们还要打包送我去州北？”她的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里裹着不甘。
警察揉了揉眉心，试图挤出点耐心：“塞琳…呃，小猫，”他及时改口，换来女孩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就算你没那一长串‘光荣榜’，你也才13岁，没爹没妈没监护人。流落街头？不行，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塞琳娜嗤笑一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去过州北那鬼地方吗？知道里面是什么德性？少废话，去找詹姆斯·戈登警探，我知道他在这儿。”
警察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小猫，警察都很忙的…”
“去找他！”塞琳娜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现在，立刻！不然我就尖叫说你摸我。”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整个警局的屋顶掀翻。
“什…什么？！”警察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这招。
“三！二！”塞琳娜开始倒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行行行！我去！我去找戈登！”警察败下阵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塔维亚窝在韦恩庄园自己房间的沙发里，眼前悬浮着只有她能见的半透明光屏，正直播着警局这场好戏。看到警察那副吃瘪样，她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噗…小猫威武！这招够损，我喜欢！接着顺手在光屏上戳了戳塞琳娜的特写镜头。
不一会儿，戈登警探风尘仆仆地赶来，制服有些皱，眼底带着熬夜的疲惫，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又见面了，小姑娘。这次肯赏脸谈谈了？”他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探究。
“我们得谈谈。”塞琳娜直奔主题。
“哦？这下想谈了？”戈登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说吧，塞琳娜。”
“小猫！”女孩再次纠正，不满地瞪着他。
戈登从善如流，笑容加深：“好，小猫。你认识迈奇？两次从凶手溜出来，生命力够顽强。”他试探着。
塞琳娜眼神变得认真，压低声音：“我认识他。听着，如果我手里有你非常、非常想要的东西，如果我给你…你能把我弄出去吗？不去州北。”
戈登的眉头立刻锁紧：“你有什么？”
“我观察你很久了，”塞琳娜镇定地说，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是那男孩布鲁斯的朋友，也许你还认识塔尔。你跟这里其他那些烂透了的条子…不太一样。”
“布鲁斯？塔尔？”戈登心念一转，警惕性瞬间拉满，“什么叫观察我很久？”
塞琳娜没接茬，反而抛出一个炸弹：“那个马里奥·佩珀，是个顶罪的替死鬼吧？”
戈登瞳孔微缩，声音沉了下来：“你为什么这么说？”
“别管为什么，”塞琳娜紧盯着他，“就问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戈登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最终缓缓点头：“行，我能做到。”
塞琳娜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顿地说：“我看见了。杀死韦恩夫妇的真凶，我看得很清楚。”
戈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街头少女。
上帝视角：屏幕前的塔维亚也同步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名场面！”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抱枕。随即，属于穿越者的“剧情数据库”自动激活——“哦对！小猫是在诈他！为了不去州北！”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甚至有点想笑。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系统面板，当看到那个金光闪闪标价【10000情绪值】的【复活】技能图标，再看看自己可怜巴巴的【情绪值余额：500】，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涌上心头。“布鲁斯小朋友啊，”她对着屏幕里不存在的布鲁斯碎碎念，“虽然剧情不可抗力救不了你爹妈，但至少…你爹的胳膊快‘长’出来了吧？等姐攒够钱…呃，情绪值…”她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攒钱救托马斯胳膊”划了个重点。
几乎在同一时间，哥谭金融界正被一则爆炸性新闻搅得天翻地覆。
罗纳德·丹泽尔，那个用庞氏骗局卷走半个哥谭市民血汗钱的金融巨骗，在被保释候审期间，竟然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惜，他家门口早已被愤怒的受害者堵成了铁桶。正门？想都别想。丹泽尔只能像只灰溜溜的老鼠，试图从后门溜走。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诡异笑脸面具、推着旧式气球车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后巷。“卖气球喽，卖气球喽~新鲜出炉的快乐~”面具下传来刻意拉长的、带着点滑稽腔调的声音，“这位先生，来一个气球吗？它能带您…飞向自由哦~”
丹泽尔正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挥手：“什么鬼东西？不！滚开！”
“罗纳德·丹泽尔先生？”面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冰冷。
丹泽尔心头一跳：“你…你是谁？”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凉！一个冰冷的手铐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铐住了他！与此同时，面具人猛地拉开了推车上的阀门——
呼啦啦！无数色彩斑斓的气球瞬间挣脱束缚，争先恐后地涌向天空！巨大的浮力将猝不及防的丹泽尔猛地拽离地面！
“不——！放我下来！救命！救救我——！！！”丹泽尔惊恐万状的尖叫划破哥谭的天空，他像个笨拙的人偶，被一簇鲜艳的“云朵”带着，越升越高，徒劳地蹬着双腿。下方，闻讯赶来的记者们如同打了鸡血，长枪短炮齐刷刷对准天空。
电视新闻里，主播用极其专业的口吻播报：“…哥谭上空出现惊人一幕！涉嫌巨额金融诈骗的罗纳德·丹泽尔先生，疑似被不明嫌犯用大量气象气球绑缚，目前正…呃…缓缓升空！场面一度十分…奇幻！本台将持续关注这位‘飞天巨骗’的最终归宿…”
戈登和哈维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推车里剩下的一堆压重用的砖头。
戈登揉着太阳穴：“推车里全是压重的砖头。丹泽尔骗了半个哥谭，还没上法庭，就被绑气球送上天了。没尸体，这案子怎么算？谋杀？”
哈维叼着根牙签，一脸“大快人心”的舒坦：“得了吧吉姆，这叫哥谭特色‘天罚’！为民除害懂不懂？这种人渣，飞走了正好省颗子弹！走走走，吃丹麦酥去，哥今天心情好，我请！”他不由分说地揽住戈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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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戈登带着塞琳娜回到了那个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小巷——韦恩夫妇殒命之地。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凶手是从那边过来的，”塞琳娜指着巷子深处，语气平静得不像在描述凶案，“抢了男人的钱包，女人的项链，然后…砰！砰！杀了他们，放过了男孩。我当时在上面。”她抬手指了指头顶锈迹斑斑的消防梯。
戈登紧盯着她：“这些细节，报纸上早就登烂了。而且，凶手戴了面罩。”
“他走过来的时候没戴！”塞琳娜立刻反驳，“我看到了，在他戴上面罩之前，我瞥见了他的脸。”
戈登的怀疑写在脸上：“在那种光线？那种距离？黑漆漆的小巷里？”
“我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东西。”塞琳娜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就算你没撒谎，”戈登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你怎么证明你当时真的在这里？光靠一张嘴？”
塞琳娜急了：“我说了！之前我在两个街区外刚摸了一个蠢货的钱包！他没报警吗？”
戈登：“是有人报警说钱包被偷了，描述的贼…跟你很吻合。时间也确实在韦恩夫妇被杀前。但这只能证明你在两个街区外偷东西，不能证明你在这儿！”
“我把那钱包扔了！”塞琳娜指向黑黢黢的下水道口，“就扔那下面了！”
戈登差点气笑了：“下水道？哦，那可真是个‘安全可靠’的证物存放点！”他掏出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住了塞琳娜的一只手腕，“倒不是我信不过你，但我确实信不过。”说着，他拉着她走向旁边的铁栏杆，将手铐另一端铐了上去。
“喂！找到钱包就放我走，说好的！”塞琳娜试图挣扎。
戈登不为所动：“找到钱包，顶多证明你来过这条巷子。我们还得去找那个‘蠢货’指认你！”他转身走向下水道口，准备上演一出“警探掏粪”的戏码。
“太扯了！”塞琳娜对着戈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手指却像变魔术般翻出一个小小的撬锁工具。只见她灵巧地拨弄几下，“咔”一声轻响，手铐应声而开！她活动了下手腕，对着井下找钱包的戈登喊道：“嘿！警探先生！”
戈登疑惑地抬头。
“你会需要这个的！”塞琳娜甜甜一笑，将那只空手铐“咣当”一声精准地丢进了下水道口，然后像只真正的黑猫，转身几个纵跃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阴影里。
————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这位永远一丝不苟的管家，手持木剑，步伐沉稳，正引导着布鲁斯·韦恩进行基础的剑术练习。然而，小少爷布鲁斯明显心不在焉，动作抗拒而敷衍，不断格挡着阿福的攻击。
“阿弗！我不想练这个！”布鲁斯烦躁地喊道，挥剑毫无章法。
“集中精神，少爷！预备！”阿福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木剑精准地轻拍在布鲁斯防守薄弱的左臂上。
“住手！我说了不想玩！住手！”布鲁斯的挫败感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塔维亚·夏弥尔终于码完了她“薅情绪值羊毛”的最新章节，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看到场中情景，她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喊：“布鲁斯！左肩！格挡反击！”
布鲁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听从了这声提示，身体猛地一侧，手中木剑顺势一个上撩！“啪！”一声，竟将阿福逼退了两步！
“停！停！放剑！我认输！”阿福立刻举起双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又欣慰的笑意，“好吧好吧，少爷今天如有神助。”他弯腰收拾起刚才因动作过大而碰落的几本书籍，试图缓和气氛，“瞧，一场小小的剑术练习也能让人热血沸腾，不是吗？”
忽然，他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份文件，翻看了两页，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这是什么？警方的案卷？关于…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的案子？”他锐利的目光扫向布鲁斯，“少爷，您怎么拿到这个的？”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倔强地抬起头：“…总有办法弄到。”他没有退缩，“我在找线索。”
阿福的眉头紧紧锁起：“您还…客串起侦探了？”
“如果我能找到线索的话！”布鲁斯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
阿福叹了口气，将案卷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您还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对吗？詹姆斯·戈登警探已经向您保证过，他会全力追查凶手。”
“你真的相信他吗？”布鲁斯急切地追问，眼神里是深藏的伤痛和怀疑。
阿福挺直腰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相信，詹姆斯·戈登警探会为此竭尽全力，这一点，我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可以确信无疑。”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正假装看窗外风景的塔维亚。
塔维亚感受到那带着询问和一丝不赞同的目光，头皮一麻，求生欲很强地指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用无比浮夸的语气强行转移话题：“哇哦！阿福你看，今天天气真是…格外的好呢！对吧？特别适合…嗯…思考人生？”
内心却吐槽着：布鲁斯你个坑货！偷资料也不藏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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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市污浊的暗流，永远不会真正平息。在这片罪恶的温床，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带着刻骨的怨恨，悄然回归。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未来的“企鹅人”，此刻衣衫褴褛，饥肠辘辘，一瘸一拐地游荡在熟悉的、散发着垃圾和鱼腥味的码头区。一家挂着油腻招牌的小餐馆映入他通红的眼中。犹豫片刻，强烈的生存欲望压倒了屈辱感，他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他走到柜台后那个满脸横肉的老板面前，努力挤出最卑微讨好的笑容：“先生…请问您这里…需要人手吗？洗碗、擦地…什么都行！我手脚很勤快…”
老板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那双沾满泥泞的旧鞋上停留良久，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的冷气：“你？看看你自己！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还想在我这儿干活？做梦！”他毫不留情地挥手驱赶，像赶走一只苍蝇。
旁边一个正在费力刷盘子的洗碗工，闻言嗤笑一声，故意抬了抬脚，炫耀似的展示着自己脚上虽然老旧但至少完整的工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奥斯瓦尔德脸上的卑微笑容瞬间冻结，眼底翻涌起阴鸷的毒火。他低着头，默默退出了餐馆，将老板的羞辱和洗碗工的嘲笑死死刻进心里。
夜幕降临，哥谭的黑暗完美地包裹了他扭曲的身影。他像一只真正的夜行生物，潜伏在餐馆后巷散发着馊水味的阴影里，耐心等待着。
终于，那个洗碗工哼着小调下班了，走向他廉价公寓的方向。
就在他经过一个堆满垃圾桶的拐角时，奥斯瓦尔德如同鬼魅般扑出！手中紧握的、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锈铁管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沉闷的击打声和短促的惨叫后，一切归于死寂。
奥斯瓦尔德喘着粗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他迅速蹲下，费力地扒下死者脚上那双鞋，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那双破鞋，将还带着体温的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他试着走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丝扭曲而满足的狞笑。这双鞋，是他的“哥谭入场券”，沾着血，却异常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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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警局里，气氛因为接二连三的怪事而更加凝重。
气象球工厂的老板哭丧着脸报案，戈登和哈维从他语无伦次的描述中，艰难地拼凑出信息：有人偷走了大量特制的高承重气象球！数量惊人！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神秘的“气球人”，此刻正推着一辆伪装成热狗摊的小推车，混迹在哥谭傍晚下班的人流中。
他的目标清晰——哥谭警局里以暴戾贪婪闻名的克兰斯顿警督。
气球人将推车停在执勤的克兰斯顿警督附近，压低帽檐，用沙哑怪异的声音吆喝：“热狗…新鲜热狗…警官，来一个吗？”
克兰斯顿正心烦气躁，回头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贩，更是火冒三丈：“滚开！臭要饭的！别妨碍公务！”他粗暴地挥手。
气球人却仿佛没听见，反而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粘稠感：“克兰斯顿…警督？”同时，他藏在推车下的手，缓缓举起了一个闪着寒光的手铐。
“嗯？！”克兰斯顿警督瞬间警觉，多年的“经验”让他条件反射般扑了上去，一把将气球人按倒在地，“干什么的？！藏了什么？！搜！”他粗暴地翻找着气球人的口袋和推车下层。
就在他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搜身，身体前倾的瞬间，气球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寒光！他手腕一翻，那副手铐如同毒蛇般猛地铐住了克兰斯顿警督的脚踝！另一头则早已连在推车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装置上！
“你他妈…！”克兰斯顿惊怒交加，刚要拔枪。
但气球人的动作更快！他猛地按下了推车扶手上的一个按钮！
“嗤——！”
一声巨大的充气声响起！一个体积远超上次、足以吊起一辆小轿车的巨型气象气球，瞬间从经过特殊改装的推车底部弹射而出，带着惊人的拉力直冲云霄！被铐住脚踝的克兰斯顿警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拽离地面，像个人形风筝般，在无数路人惊恐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歪歪斜斜地升上了哥谭那铅灰色的、永远被阴云笼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