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雨送外卖给男友攒创业基金,却撞见他刷着黑卡,给他继妹买下八百万的项链。
分手吧,季晚棠。你一个送外卖的,配不上现在的我。
他为了哄继妹开心,甚至抢走我给我妈攒的救命钱。
她喜欢这个包,你妈的命,哪有我妹妹开心重要
我被推倒在雨水里,看着他搂着继妹扬长而去。
三年陪伴,喂了狗!你以为就你是豪门
我擦干雨水,拨通了他那位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首富爸爸电话:
董事长,您儿子抢了我妈的救命钱,您看这笔债,是不是您亲自娶我来偿还一下
第一节
暴雨如注,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
我骑着小电驴,送完今晚最后一单加急外卖。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我还是看清了。
街对面那家最奢华的珠宝店门口,傅云灼正温柔地给一个女孩戴项链。
那女孩,是他的继妹,傅明月。
项链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叫什么月光之心。
我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站在街角。
傅云灼看见了我。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恢复了惯常的矜贵。
晚棠你怎么在这儿
他语气疏离,仿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傅明月依偎在他身边,好奇地打量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云灼哥,这位姐姐是她声音甜腻。
我没理她,看着傅云灼。
我们谈谈。我说,声音因寒冷有些发抖。
傅云灼皱了皱眉。
明月,你先进去等我。
他打发走傅明月,才转向我。
分手吧,季晚棠。
他开口,没有丝毫犹豫。
你一个送外卖的,浑身都是廉价的味道,配不上现在的我。
我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三年……我艰涩开口,我们一起打拼,你说的创业……
他嗤笑一声,打断我。
创业那是哄你玩的。我傅家长孙,需要跟你一起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创业
那只是我体验生活的一场游戏,你不会当真了吧
游戏我三年的青春,三年的付出,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心,像是被钝刀子一刀刀割着。
傅明月这时又从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无辜的笑。
姐姐,别难过。云灼哥不是故意的。
她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看起来还算精致的丝巾。
这条丝巾送给你,就当是云灼哥的一点心意。
她身上的高定礼服,与我湿透的廉价T恤形成鲜明对比。
我看着她,又看看傅云灼。
不必了。
我转身,踉跄着跑开。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我扑到床边。
床垫下,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的钱,我妈的手术费,三十万现金。
没了。
钱不见了!
我发疯似的冲出出租屋,再次找到傅云灼。
他正和傅明月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钱呢!我冲到他面前,声音嘶哑,我妈的救命钱!
傅云灼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
哦,你说那个啊。他漫不经心,我拿了。
明月看上了那条项链搭配的一个限量版手袋,钱不太够。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救命钱!傅云灼,你怎么可以!
傅明月在一旁怯生生地说:姐姐,你别怪云灼哥,是我不好……
闭嘴!我吼她。
傅云灼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冰冷的雨水浸湿了我的后背。
吵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喜欢那个包,你妈的命,哪有我妹妹开心重要
他搂着傅明月,扬长而去。
我趴在冰冷的泥水里,心如死灰。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医院打来的。
季小姐,你母亲病情恶化,需要马上手术,请尽快缴纳手术费。
催命符。
我从泥水中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走着。
忽然想起,傅云灼曾经得意洋洋地给我看过一张名片。
他父亲,傅行简的。
我从湿透的钱包夹层里,摸出那张早已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烫金名片。
傅行简。
那个只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的,传说中的商界巨擘。
我擦干脸上的雨水和泪水。
眼神,从绝望变得冰冷。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一个低沉,带着威严的男声传来。
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
董事长,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您儿子抢了我妈的救命钱,三十万。
您看这笔债,是不是您亲自娶我来偿还一下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第二节
第二天一早。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我破旧的筒子楼下。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季小姐他微微颔首,我是傅先生的特助,姓林。
我点点头,没说话。
林特助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和一张黑色的卡。
这是傅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份文件。
婚前协议。
条款苛刻得像一份卖身契。
我没有细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晚棠。
那张黑卡,林特助说,里面有三十万。
不多不少,刚好是我妈的手术费。
傅先生想见您。林特助说,地点在傅家老宅。
我跟着他上了车。
傅家老宅,气派恢宏,像一座宫殿。
客厅里,一个男人坐在主位上。
他穿着深色衬衫,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即便坐着,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场。
他就是傅行简。
比杂志上看起来更年轻,也更冷漠。
他审视我的目光,像在评估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你很缺钱他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我妈等钱救命。我直视他。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嬉笑声。
傅云灼搂着傅明月走了进来。
看到我,傅云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季晚棠!他像是见了鬼,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他冲过来,想把我推出去。
住手。
傅行简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傅云灼的动作僵住。
从今天起,她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傅行简宣布。
傅云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父亲。
爸!你疯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傅明月立刻切换到小白花模式,眼眶红红的。
伯父,您别被她骗了。她一直纠缠云灼哥,肯定别有用心。
傅行简不为所动。
他看着傅云灼。
你拿了她的钱
傅云灼脸色一白。
我……
道歉。傅行简的语气不容置喙,然后,十倍奉还。
傅云灼咬着牙,脸涨得通红。
在傅行简的注视下,他屈辱地低下头。
对不起。
然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狠狠摔在我面前。
里面有三百万!够了吗!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
傅明月见状,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热茶。
她走到我身边,脚下不小心一绊。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我的手背上。
啊!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惊呼着,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手背火辣辣地疼。
我看着她。
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得意。
我没说话,端起茶几上另一杯茶。
那杯茶,比她那杯更烫,还冒着热气。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将整杯茶,准确无误地浇在她最宝贝的那款限量版手袋上。
嘶啦——
名贵的手袋,瞬间变形。
你也尝尝,烫不烫。我微笑着说。
傅明月尖叫起来。
傅云灼怒吼着想冲过来。
傅行简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嘴角似乎弯了一下。
那弧度,转瞬即逝。
第三节
我住进了傅家。
一间宽敞的客房,比我之前的出租屋大了十倍。
但这里的空气,比出租屋更让人窒息。
佣人们表面恭敬,喊我季小姐。
背地里,却都听傅明月的。
早餐送来的牛奶,我喝了会过敏。
晚餐的鱼,带着我最讨厌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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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傅明月搞的鬼。
我没声张,默默把那些东西倒掉,自己煮白粥。
傅云灼消停了几天。
然后,在一个深夜,他喝得醉醺醺地闯进我的房间。
季晚棠,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他眼神迷离,满嘴酒气。
不过是我爸买来的一个玩物!等他玩腻了,你照样像垃圾一样被丢出去!
我冷冷看着他。
从枕头下摸出傅行简特助给我的防身电击器。
对着他的大腿,按了下去。
啊——!
傅云灼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狼狈地爬起来,怨毒地瞪了我一眼,跑了。
我把门口微型摄像头拍下的录像,发给了林特助。
第二天,傅云灼被傅行简禁足。
医院传来消息。
我妈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康复需要一种国外的特效药。
那种药很贵,而且国内渠道很少。
主治医生温如故帮我联系了几家医药公司,都说没货。
我心急如焚。
傅明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
她好心地来找我。
姐姐,我听说伯母需要一种特效药
她脸上带着悲悯。
我爸爸有朋友在国外医药公司,或许能弄到。
我看着她,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果然,几天后,温医生告诉我,所有能进入国内的特效药渠道,都被人买断了。
不用想,也是傅明月干的。
她想用我妈的命,拿捏我。
我去找傅行简。
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傅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他头也没抬。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他声音冰冷,我只负责了我们的第一笔交易。
后续,你需要展现你自己的价值。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原来,他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件交易品。
没有价值了,随时可以丢弃。
我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
傅明月很快就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姐姐,药我帮你弄到了。
她把文件递给我。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那是一份声明。
要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承认自己是为了钱才纠缠傅云灼,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
并且,发誓永远离开傅家,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要你签了这份声明,照做了,药,我立刻给你。
她看着我,眼神得意。
我捏着那份声明,指尖泛白。
母亲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我不能没有她。
就在我快要屈服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温医生。
季小姐!好消息!他声音激动,特效药有着落了!
有一位匿名的‘傅先生’,通过特殊渠道,已经将足够三个疗程的药送到了医院!
我愣住了。
傅先生
绝不可能是傅云灼。
那就是……
我抬头,看着眼前还在演戏的傅明月。
她还在催促:姐姐,快签吧,伯母可等不及了。
我笑了。
接过她手里的笔和那份声明。
当着她的面,将那份声明,撕得粉碎。
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她错愕的脸上。
游戏开始了,傅明月。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
当晚,我第一次主动在傅行简的书房门口等他。
他开门出来,看到我,微微挑眉。
有事
我看着他,眼神复杂。
谢谢你。
他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这个男人,真是个谜。
第四节
傅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晚宴。
城中名流云集。
傅行简让我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这是我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衣柜里,挂满了顶级品牌的礼服。
我选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色长裙。
傅明月也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故意选了一件和我同色系的礼服,但款式更繁复,缀满了钻石。
站在一起,像极了正品与高仿。
宴会厅里,宾客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不屑。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那就是傅总的新欢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听说以前是个送外卖的,手段真高明。
傅云灼端着酒杯,在我身边转悠。
季晚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眼神轻蔑。
你这种出身,就算穿上龙袍,也变不成凤凰。
我不理他。
他见我不搭腔,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突然,他脚下一歪,手里的红酒,大半杯都泼在了我白色的裙子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假惺惺地道歉,周围几个富家子弟跟着哄笑起来。
我雪白的裙摆上,一大片刺目的红。
傅明月适时地走过来,故作关切。
姐姐,你没事吧快去换件衣服吧。
她眼神里的得意,快要溢出来。
我看着裙子上的酒渍。
然后,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我走到宴会厅中央的喷泉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提起裙摆,将沾染了酒渍的部分,浸入清澈的泉水中。
红酒迅速在水中晕开。
我轻轻拧干。
原本刺目的污渍,竟变成了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红与白交融,别有一番风韵。
妙啊!
一个赞叹声传来。
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先生走过来。
这位小姐,你这处理方式,真是别出心裁。
他是国内顶尖的服装设计师,陈伯年。
陈老先生的称赞,让周围那些嘲讽的目光,瞬间收敛了不少。
傅云灼和傅明月的脸色,有些难看。
慈善拍卖环节开始。
傅明月看中了一套古董钻石首饰。
云灼哥,我好喜欢那个。她拉着傅云灼的胳膊撒娇。
傅云灼立刻高高举牌。
五百万!
他像是在宣示主权,也是在向我示威。
最终,他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那套首饰,博得傅明月嫣然一笑。
接下来拍卖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山区女童十年教育资助计划。
起拍价,十万。
场面有些冷清。
我举起了牌子。
二十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傅云灼嗤笑。
季晚棠,你装什么大善人你有那么多钱吗
傅明月也掩口轻笑。
姐姐真是善良,只是不知道这钱从哪里来呢
主持人有些尴尬。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话筒。
我没有很多钱。我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我只是想起,我小时候,也差点因为贫困而辍学。
是村里的老师,挨家挨户给我凑齐了学费,我才能继续读书。
我知道,教育对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场下,渐渐安静下来。
一些白手起家的名流,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同。
一百万。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傅行简。
他面无表情地举牌。
全场寂静。
然后,他再次举牌。
五百万。
一千万。
最终,他以一千万的天价,拍下了这个资助计划。
主持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傅先生!傅先生真是大爱无疆!
傅行简站起身,接过话筒。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这笔钱,由我和我的未婚妻,季晚棠女士,共同捐赠。
未婚妻!
全场哗然!
傅云灼和傅明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傅云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失控了。
他猛地冲过来,指着我。
爸!你不能娶她!她是个骗子!是个狐狸精!
他想拉扯我。
你这种女人,也配当我妈!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嘶吼着,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第五节
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更有力的手,握住了傅云灼的手腕。
傅行简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前,像一堵墙。
他眼神冰冷,看着失控的儿子。
够了。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傅云灼在他父亲的注视下,慢慢冷静下来,但眼神依旧愤恨。
爸,你被她骗了!
傅行简没理他。
来人。他淡淡吩咐。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
把大少爷‘请’出去。
不!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傅云灼挣扎着,被保镖强行拖了出去。
他还在疯狂叫嚣:季晚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傅明月吓得花容失色,想向傅行简求情。
伯父……
傅行简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
傅行简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
他转向所有宾客,声音清晰。
从今天起,季晚棠不仅是我的未婚妻。
她也将是我名下所有慈善基金会的唯一继承人和管理者。
这个宣布,比刚才的未婚妻更让人震惊。
傅家的慈善基金会,规模庞大,影响力深远。
这意味着,我季晚棠,掌握了傅家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我能感觉到,那些探究、轻蔑的目光,变成了敬畏和羡慕。
傅明月站在那里,脸色比白纸还难看。
宴会结束后。
回程的车里,气氛有些沉默。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为什么我问。
他是在帮我,还是在利用我,对付傅云灼母子
傅行简也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傅家的女主人,不能只是一个花瓶。
我转过头看他。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我没有道谢。
我会用这个基金会,查清每一笔捐款的去向。我说。
我的矛头,直指傅明月。
我清楚,她这些年,没少利用这个基金会中饱私囊。
傅行简看了我一眼。
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随你。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这是,给了我尚方宝剑
我有些不确定。
但有一点我确定,我不会再任人宰割。
属于我的,我要拿回来。
伤害过我的,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第六节
我正式入主了傅氏名下的慈善基金会。
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傅明月在基金会经营多年,盘根错节。
我需要一个帮手。
我想到了温如故医生。
他正直,严谨,而且,他了解医疗领域的猫腻。
温医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一起查阅了近五年来所有的医疗捐赠记录和药品采购清单。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傅明月打着慈善的名义,与几家无良药商勾结。
高价采购那些几乎没有疗效的廉价药品,提供给受捐助的贫困病患。
从中赚取的巨额回扣,触目惊心。
那些钱,都变成了她身上的名牌,手里的豪车。
我将所有证据,一份份整理好。
账目,合同,受害者家属的证词,触目惊心。
傅明月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开始慌了。
她找到了傅云灼的生母,周佩琴。
周佩琴是傅行简的前妻,出身名门,在傅家还有些影响力。
傅明月在周佩琴面前添油加醋,哭诉我如何霸占傅家,如何心机深沉,意图谋夺傅家全部家产。
周佩琴本就看我不顺眼。
她立刻召集了傅家的几位旁系长辈,要开家族会议。
名义上是商议傅行简的婚事,实际上,是想逼傅行简把我赶出傅家。
家族会议在傅家老宅的书房举行。
傅行简坐在主位,面无表情。
周佩琴率先发难。
行简,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心术不正,你不能娶她!
几位长辈也纷纷附和。
是啊,云灼才是傅家正统的继承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骑到头上
为了傅家的名声,这个女人必须离开!
傅明月在一旁梨花带雨,扮演着无辜的受害者。
各位长辈,都怪我,我不该和云灼哥走得太近,才让季小姐误会……
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刺向我。
我平静地站起身。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
……傅小姐,这次的利润,还是老规矩,三七分一个油腻的男声。
不行,这次我要四成。那些穷鬼的命,值几个钱傅明月尖细刻薄的声音。
录音播放完毕,书房里一片死寂。
傅明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我没有停。
又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和文件,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些,是傅明月小姐利用慈善基金会,与无良药商勾结,倒卖伪劣药品的证据。
这些孩子,都因为服用了那些无效的药物,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一张张病床上孩子痛苦的面容,与傅明月用赃款购买的奢侈品清单,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佩琴和几位长辈,脸色铁青。
还有这个。
我看向温如故医生,他今天也来了。
温医生站起身,声音沉稳。
傅明月小姐,不仅倒卖药品,还曾试图用五十万收买我。
让我给季晚棠小姐的母亲,在术后用错药,造成医疗事故。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傅明月彻底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不……不是我……是他们陷害我!她语无伦次。
一直沉默的傅行简,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林特助。
在。
把所有证据,移交司法机关。
另外,傅行简看着傅明月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傅明月母亲,从今天起,傅家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即刻搬出傅宅,傅家所有产业,你们一分都别想得到。
傅明月母女,被保镖请了出去。
傅明月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季晚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妆容哭花了,形同厉鬼。
被保镖拉走时,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我才是傅家小姐……我才是……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第七节
傅明月母女被扫地出门,身败名裂。
傅云灼因为之前被冻结了所有资产,又失去了傅明月这个靠山,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他从云端跌落泥潭,尝尽了世态炎凉。
我妈康复出院了。
傅行简安排她住进郊区一栋环境清幽的小别院,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
我去看她,她气色很好,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总想着报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笑着答应。
慈善基金会在我的打理和温医生的协助下,展开了几个卓有成效的援助项目。
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公益场合,名声渐渐好了起来。
我和傅行简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我们的相处模式,依旧有些奇怪。
像合伙人,多过像未婚夫妻。
他依旧忙碌,我也全身心投入基金会的工作。
我们很少有温情脉脉的时刻,但彼此之间,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婚礼前一夜。
傅行简来到我的房间。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是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协议。
受益人,是我。
我看着那份文件,没有接。
我不需要。我说。
他看着我,眼神深沉。
这是傅家女主人的标配。
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钱,也不是为了傅家女主人的位置。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你为了什么他问。
我沉默了。
为了什么
为了报复为了生存
或许最初是。
但现在,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我给的,他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不是交易,是聘礼。
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婚礼很简单。
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少数亲友。
温医生也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真诚的祝福。
晚棠,祝你幸福。
谢谢你,温医生。
我穿着傅行简亲自挑选的婚纱。
款式简约,却将我的优点展露无遗。
站在镜子前,我看着自己。
美丽,从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大。
交换戒指的时候。
傅行简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第一次,带着一丝温度,而不是以往的冰冷。
他替我戴上戒指。
然后,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季晚棠,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不是作为棋子,而是作为执棋人。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第八节
婚后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温馨。
傅行简开始有意识地培养我。
他带我出席各种商业会议,让我参与傅氏集团的决策。
起初,我很不适应。
但在他的指导下,我竟然也慢慢上手了。
我主导的第一个投资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股东大会上,那些曾经质疑我的元老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傅行简把越来越多的集团事务交给我处理。
他自己,反而清闲下来。
他开始有时间陪我,陪我母亲。
他会和我一起,在我母亲住的小别院里,侍弄那些花草。
虽然他依旧话不多,但我们之间的氛围,却越来越融洽。
那天,我在花园里散步。
看到园丁正在修剪一丛枯萎的玫瑰。
不知为何,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我捂着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傅行简比我还紧张。
他立刻叫来了家庭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笑着对我们说:
恭喜傅先生,恭喜傅太太,您怀孕了。
怀孕了
我有些怔忪,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我和傅行简的孩子。
傅行简抱着我,紧紧地。
这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我竟然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林特助适时地送来一份报告。
是关于傅云灼的。
他离开傅家后,试图东山再起。
但因为名声太差,处处碰壁。
后来,他染上了赌博。
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打断了腿。
在一个暴雨的夜晚,像条死狗一样,被丢在肮脏的街角。
就像当初,他把我推倒在泥水里一样。
我听着林特助的汇报,内心一片平静。
那些曾经刻骨的仇恨,似乎都随着小腹里新生命的到来,变得云淡风轻。
温医生从国外发来邮件。
他在那边进行学术交流很顺利,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祝福。
一年后。
我生下了一个男孩。
孩子很像傅行简,尤其是那双眼睛。
傅行简抱着小小的婴儿,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
他亲自给孩子换上第一块尿布。
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地洒进房间。
我看着身边的丈夫,和他怀里熟睡的孩子。
露出了一个真正释然的微笑。
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会是一场充斥着背叛和复仇的黑暗戏剧。
没想到,在一个冰冷的交易里,我竟然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
过往种种,皆为序章。
而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