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被架在烤架上,对面的神无比威严...
甚至有些恐怖,他已经二十年没写出让神满意的文章了...
这次我就不限制主题了,你随便写。
神明开口了,语气淡雅,但是充满压迫。
像你这种,早该丢入轮回了!
一篇像样的东西都写不出来!
我紧张得不行,赶紧回复道:神明大人!我这次一定可以的!
神明哈哈大笑,显然不信。
那就开始吧...
我被放下了来,前面只有纸笔。
写个什么呢
末日+甜宠
不行,太大众了。
别说神明!
观众都看厌了!
一个点赞都不会给!
追妻文
额...不行...不行...写不过那些变态!
系统+脑洞
不不不!也不行。
我最讨厌的就是系统了,有些傻傻的!
那...
啊...有了。
我脑子灵光一闪...
这个故事在我脑子里活了二十年了...我咋就没想到呢。
哈哈哈...
这篇文...神明一定喜欢!
我笃定!
天上地下,无论谁来,我都这么说!
哼!
开写!
主题
嗯...那就是:
森的世界:十八岁后,再无春天。
给个楔子,与结尾完美呼应,即是序章,也是结局!
我真他娘的聪明,嘿嘿。
楔子:
李森。
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去找你了。
别怪我,也别笑我傻。
我只是太累了。
爱着你,太累了。
爱着父母,也太累了。
甚至,连接受别人的爱,都让我觉得筋疲力尽。
桌上放着我和她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笑得真假。
她叫阿玲,是个好姑娘。
你要是见到她,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可我……真的不行。
我的身体和灵魂,早在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就全部刻上了你的名字。
看着她温柔的眼睛,我只觉得无尽的愧疚。
我没办法回应她任何一点恋人间的热度,我甚至……没办法对她嗯起来。
我是个废物,对吗李森。
我也爱我的父母,可这份爱太沉重了。
我努力过,真的。
我想变成他们期望的那个正常的儿子。
但我做不到。
爸爸那句:我家没有这种变态,你最好给我正常点。
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扎在我心里十几年了。
它早就和我的血肉长在了一起,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所有人都说,时间是解药。
可对我来说,时间是不断重复的毒药。
每一天,我都在回忆里爱你,在现实里死去一点。
五年了,李森。
我扛不住了。
十八岁那个夜晚,你在河边抱住我,说我是你的爱人。
就这一句话,够我撑到我们再相遇的那一天了。
再见了,这个没有你的世界。
再见了,我的爱人。
嗯...实在是过于完美的楔子!
接下来是正文了,我得好好在脑子里润色一下!
第一章:再见爱人。
套用一下这种过气的标题,神明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的记忆,是从六岁那年开始变得鲜活的。
因为那一年,李森来了。
我们家住在南方一座四线小城的煤矿厂家属院里。
红砖墙,筒子楼。
空气里永远是潮湿的,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煤灰味。
那正是国企大下岗的时期,人心惶惶。
李森的父母就是那个时候,带着北方的口音和一身的技术,从遥远的北方来到了我们这座小城。
他们把档案关系转到了煤矿厂,成了我们的邻居。
李叔叔和王阿姨性格豪爽。
嗓门大,爱笑,很快就和我那内敛的父母成了好朋友。
自然,我和李森也成了玩伴。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两家公用的走廊上。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黑曜石。
他一点也不怕生。
看着躲在我妈身后的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你叫木言以后我罩着你。
他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北方味儿,硬邦邦的,却让我莫名地心安。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里就多了一个叫李森的太阳。
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在一个班。
我从小就长得像我妈,皮肤白,嘴唇红,像个女孩子。
身体又弱,三天两头感冒发烧。
院里的孩子王看我不顺眼,总喜欢抢我的东西。
有一次,他抢走了我妈给我买的粉色小水壶。
举得高高的,带着一群孩子起哄。
娘娘腔!用粉色的!
我急得快哭了,攥着衣角不敢上前。
李森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
像一头小野狼,二话不说就把孩子王给推了个屁股蹲儿。
他抢回水壶,用自己的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塞到我怀里。
然后他转过身,叉着腰,对那群目瞪口呆的孩子吼:
以后谁敢欺负他,我揍谁!
那一天,阳光很好。
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还有一次,放学路上。
有高年级的学生拦住我,要抢我口袋里买零食的五毛钱。
我吓得腿都软了。
李森抄起他的帆布书包,想都没想就朝那个大孩子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一场混战。
结果是李森脸上挂了彩,嘴角破了皮,渗着血。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还笑着安慰吓傻了的我。
别哭,男子汉不流泪。
他用粗糙的小手擦掉我的眼泪,语气是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有哥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我心里。
往后的许多年,它生根,发芽。
长成了参天大树,庇护着我,也最终……囚禁了我。
小学六年,李森就是我的同桌。
我的骑士,我的人形兵器。
我的作业本永远可以摊开让他抄。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我的数学作业本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他妈妈给他带的午饭便当里,永远有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
而那个鸡腿,十次有九次会出现在我的碗里。
你太瘦了,多吃点,风一吹就倒了。
他总是这样说,把鸡腿夹给我,自己呼噜呼噜地扒着白米饭。
我就在那样的保护和偏爱里,一点一点地长大。
那时候的我。
天真地以为,所谓的一辈子,就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每天都能跟在他身后,就够了。
那时候的我。
还不知道,命运早已为这份纯粹的少年情谊,标好了残忍的价码。
第二章:名为‘兄弟’的火焰
这一章是成败的关键,必须要好好搞!
上了初中,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大了。
我和李森,理所当然地还分在同一个班。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李森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个子猛地往上蹿,很快就成了一米八的个头。
他的五官也长开了,继承了他父亲周正的容貌。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成了我们那一届最惹眼的男生。
每天早上,他的抽屉里都会被塞满各种粉色的信封,上面画着爱心。
篮球场上,只要有他,场边就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女生。
而我,也变了。
我的个子长得慢,依旧是中等身材。
但那张脸,却愈发出落得漂亮。
唇红齿白,皮肤白得像瓷,一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点雾气。
我不招同龄女孩子喜欢,却惹来了很多高年级的大姐大。
她们会在下课时,把我堵在走廊上。
捏我的脸蛋,嬉皮笑脸地叫我小弟弟。
小木言,真可爱,跟姐姐谈恋爱吧
每一次,都是李森黑着脸,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
他会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我挡得严严实实。
然后用冰冷的眼神瞪着那些大姐大。
滚。
他只说一个字,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女生们,就都讪讪地走了。
赶跑她们之后,他会皱着眉头看我,语气里带着点训斥。
离那些人远点,听见没
我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丝隐秘的甜。
我喜欢他这样保护我,好像我只是他一个人的。
可这份甜,很快就变成了苦涩的火焰。
我发现,我开始看不得他跟别的女生说话。
哪怕只是隔壁班的女生来问一道题。
他笑着解答时,我坐在座位上,都觉得心里像有火在烧,又闷又痛。
我捏着笔,把练习册戳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
我只知道,它让我很难受。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开始愈发喜欢那些女孩子的东西。
我会偷偷买一些亮晶晶的发卡,藏在铅笔盒的夹层里。
我也会在文具店里,对着那些粉扑扑的本子看很久。
我想知道。
那些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李森的目光。
我的这些变化,没能逃过我父母的眼睛。
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我妈开始唉声叹气,总说我怎么一点不像个男孩子。
我爸则更加直接。
有一次,他看到我对着镜子,偷偷把一个粉色的发卡比在头上。
他冲进来,一把夺过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看看你那样子!不男不女的!恶心!
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哭着跑出了家门。
天黑了,我无处可去。
最后,我还是抹着眼泪,敲响了李森家的门。
李森收留了我。
王阿姨心疼地给我煮了碗面,李叔叔则拍着李森的肩膀,说:好兄弟,就该这样。
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他的床很小,是那种一米二的单人床。
我们俩躺在上面,肩膀挨着肩膀,腿贴着腿。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肥皂味,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汗水的味道。
黑暗中,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
而我的心,却像揣了一只小鹿,在胸腔里疯狂地乱撞。
怦怦,怦怦,怦怦。
一下一下,撞得我全身发烫。
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我侧过头,偷偷看他。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轮廓。
那一刻,我心里那团名为兄弟的火焰,好像突然变了质。
它烧得更旺了,带着一种我当时还不懂的,名为渴望的东西。
我好像……想亲他一下。
这个念头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那一夜,我第一次失眠了。
我终于隐隐约约地明白。
我对李森的感情,好像,早就不是兄弟那么简单了。
第三章:校花的红线,断了我的全世界
加个校花角色,让整篇文章的故事性饱满一点。
初三的生活,像被拧紧了发条的钟。
课业,考试,升学压力。
日子在卷子和粉笔灰中,过得飞快。
我和李森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我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我依旧依赖他,他依旧保护我。
好像什么都没变。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天翻地覆。
我不再满足于只是跟在他身后。
我开始贪恋他无意间触碰我手臂的温度。
我开始嫉妒每一个能和他并肩说笑的女生。
我开始在梦里,梦见他凑近我的脸。
这种感觉,甜蜜又痛苦,像吞下了一块裹着玻璃渣的糖。
那天放学,天气很好。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李森背着书包,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温柔和一丝神秘的东西。
好弟弟,你先回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
哥哥办点事,晚些回去。
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它。
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
但他只是笑着,眼神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我背着书包,慢慢地朝校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
我的脚步很慢,很重。
我没有回家。
我像一个幽灵,躲在了校门口那个老旧的报刊亭后面。
报刊亭的玻璃上,贴着褪色的海报,刚好能挡住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知道,我必须看到。
看到那个能让他用那种语气说话的事,到底是什么。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散发着昏黄的光。
飞蛾在灯罩下打着转。
我的手心全是汗,书包带被我捏得死紧。
然后,我看到了。
李森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我认识,是我们初中公认的校花。
长头发,白裙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很漂亮。
是那种,所有男生都会喜欢的漂亮。
他们在昏黄的路灯下并肩走着。
然后,李森很自然地,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那个瞬间。
我感觉我的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周围所有的声音,车流声,说笑声,风声,全都消失了。
我只能看到他们交握的手。
那么刺眼。
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烙在了我的眼睛里。
我缓缓地,蹲下身子。
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温热的,咸涩的。
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校服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只觉得,我的心里,好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
空得发慌。
冷风从那个洞里灌进去,吹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疼。
我拼命地呼吸,却感觉空气稀薄得像高原。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终于明白了。
我心里那团烧了很久的火,叫做爱情。
而此刻,它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狼藉的灰烬。
我的全世界,在那一刻,断了线。
第四章:若我是女儿身
看看,这反差虐点不就来了么,神明大人一定喜欢!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李森和那个女孩牵手的画面,在反复播放。
李森来找我了。
他敲了敲我的房门。
木言,睡了吗
我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屏住呼吸。
阿姨,木言是不是不舒服我听到他对门外的我妈说。
可能吧,今天回来就蔫蔫的,脸也白得吓人。我妈的声音带着担忧。
那我明天再来看他。
脚步声远去了。
我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放声大哭。
是那种,不出声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哭。
我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我哭我的懦弱,哭我的奢望,哭我那见不得光的爱。
一夜没睡。
天快亮的时候,我的眼泪流干了。
心里那个被挖空的洞,被一种绝望的疯狂填满了。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无法想象,没有李森的生活。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陪着他,都好。
如果他身边站了别人,我会死的。
我做了一个最大胆,也最绝望的决定。
我要告诉他。
把一切都摊开。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下课,我没等他来找我。
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很热,很有力。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
木言,你……
跟我来。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拉着他,穿过操场。
走过那条我们走了无数遍的小路,来到了那个废弃的旧煤矿厂。
这里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生锈的铁轨,高大的烟囱,荒草丛生。
夕阳的余晖,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悲伤的金色。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他送我的,已经有些褪色的蝴蝶发卡。
我的手在抖。
我颤抖着,把那个发卡,戴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他诧异的目光,轻声问:
好看吗
李森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惯有的宠溺。
定是极美的。他学着戏文里的腔调说。
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那会儿咱们都还住在这,那天我生日,你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说,我要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发卡。
你给了我。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因为是你送的。
就在我们两家的门前,那个下午,我觉得往后再幸福,应该也不过就如此了吧。
李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我,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
我爱你,李森。
不是兄弟那种,是一个女孩喜欢男孩的那种爱。
李森彻底语塞了。
他震惊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觉得……你现在还不明白这些……
可能再长大一些,你也会找到……合适你的女孩。
他的声音很轻,很乱。
最后,他几乎是残忍地,吐出了那句判决。
你是个男生呀,木言。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碎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我感觉我的喉咙被堵住了,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我看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个最卑微,也最绝望的问题。
那……是不是……
只要我是个女生……
你就能接受我
第五章:无心之言,诛心之刃
得加进去一些曲折,让故事整体看点多一些。
那天,我是被李森背回家的。
我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连站都站不稳。
我趴在他的背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他的后背很宽,很暖。
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也最眷恋的港湾。
可这一次,这个港湾让我觉得好冷。
一路无话。
只有我压抑不住的,细碎的哭声。
他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把我背回了家。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好像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他没有躲着我。
在学校里遇到,他还是会跟我打招呼,甚至会像以前一样,揉揉我的头发。
但他不再主动来找我了。
在班里,他会有意无意地,和他的前桌后桌聊得火热。
尽量不让我们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明白,他在尴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这份,畸形的,不被允许的感情。
而他的那个校花女友,来找他反而更频繁了。
她会挽着他的胳膊,出现在我们班的门口。
会把一瓶水,笑着递到刚打完球的李森手里。
每一次,我都装作没看见。
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书。
可我的心,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在钻,又痒又痛。
夜晚,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
我躲在被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想他说的话。
你是个男生呀,木言。
是啊,我是个男生。
这是一个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也是一道,横在我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眼泪,成了那段时间里,我最忠实的朋友。
很快,我的生日到了。
是个周末。
我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儿也不想去。
我以为,他不会来了。
他应该,巴不得离我远一点吧。
可是,下午的时候,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是李森。
他笑着站在我床边,等我起床。
生日快乐,小寿星。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他的轮廓被镶上了一层金边。
我的心,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巨大的窃喜,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想,就算不能做恋人,又怎么样呢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李森依然是我最亲的人啊。
这样就够了。
我对自己说。
他看我起来了,也很开心。
说是要带我去逛商场,买一双新鞋当生日礼物。
我没有拒绝。
我贪恋着这来之不易的,和他独处的时光。
起初,一切都很好。
我们像以前一样,走在街上。
他高我一个头,会习惯性地把我护在马路内侧。
我们聊着学校的趣事,聊着未来的高中。
气氛轻松得,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像告白那天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一切照旧。
直到,在商场的鞋店里,我们偶遇了她。
那个校花女友。
李森!好巧啊!她惊喜地跑过来。
两人世界,瞬间变成了三人行。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不对劲了。
她很自然地挽住了李森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他身上。
我低着头,假装认真地挑选鞋子。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哇,李森,你看小木言。她突然笑着说。
我抬起头,看到她正对着李森撒娇,眼神却瞟着我。
他挑鞋子的样子,比我还认真呢,真可爱。
李森的表情,有些尴尬。
他动了动胳膊,想挣开她,但没有成功。
校花女友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她看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说真的,小木言,
要是个女生,我肯定是不如你的。
这句话,轻飘飘的,带着笑意。
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捅进了我那个刚刚结痂的,最痛的伤口。
只要我是个女生,你就能接受我
我告白时那句绝望的质问,和她此刻无心的玩笑,重叠在了一起。
像一个巨大的,残忍的讽刺。
我的脸,瞬间煞白。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又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我抓起脚边的那双鞋,甚至没看尺码对不对。
我冲到收银台,把钱拍在桌上,对收银员说:包起来。
然后,我转过身,对僵在那里的李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商场。
我跑得很快,很快。
我能听到李森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但我没有停下。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能哭。
不能在他们面前哭。
那太难看了。
太像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的,变态了。
第六章:十八岁,你是我的爱人
呜呜呜!太甜啦!神明大人看到这章,肯定给我封爵!
初中毕业,像一道分水岭。
那个校花女友,去了外省的一所国际高中。
我听说,她家境很好。
她和李森的异地恋,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学期,就无疾而终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那片死灰,好像,又冒出了一点点火星。
我和李森,都留在了这座小城,读同一所高中。
我们不在一个班了。
但这反而,给了我一个绝佳的理由。
我开始了执着的,追夫之路。
我不再像初中时那样,被动地等待。
我变得主动。
我会算好时间,在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抱着我的练习册,冲到他们班。
李森,这道题我不会。
我会带着我妈给我准备的各种零食,去他的宿舍。
我妈做的,给你们尝尝。
李森的那些室友,都很喜欢我。
他们觉得我又可爱,又大方。
每次我一出现,他们就会起哄。
哟,李森,你家小媳妇儿又来查岗啦!
木言,来来来,坐这儿,别理那个木头!
每一次,我都会脸红。
红到耳根子。
但我没有躲。
我只是低着头,把零食分给他们,然后悄悄地,用余光去看李森。
他通常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闹。
但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的。
我知道,他在动摇。
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他会默许我赖在他班里,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自习。
他会在我趴着睡着的时候,轻轻地,把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会在宿舍熄灯后,听着室友们的呼噜声,跟我小声地聊天。
聊我们的过去,聊我们的未来。
那段日子,辛苦,又甜蜜。
高三毕业前夕,是李森的十八岁生日。
那一天,我准备了很久。
我把我因为赌气,而错过的,从初三到高三,他每一个生日的礼物,都补上了。
一个篮球,一双球鞋,一本他最喜欢的作家的签名书。
还有很多小东西,礼物堆得像一座小山。
他和他的室友们都惊呆了。
木言,你这是要‘嫁’给李森啊!一个室友开玩笑说。
我的脸,又一次红透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低头。
我看着李森,他的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又温柔的光。
庆祝完生日,已经是深夜了。
我拉着李森,去了学校后面的那条河边。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晚风吹来,带着青草的味道。
我们俩走在河边,谁也没有说话。
我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借着微醺的酒意,我鼓起了我这辈子,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勇气。
我悄悄地,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热。
他浑身一僵,但没有甩开。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豁出去了。
我踮起脚,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温热的触感。
一触即分。
李森彻底愣住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我看着他,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
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审判。
月光下,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震惊,有挣扎,有回忆,有心疼。
过往的画面,一幕一幕,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
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不点。
那个在旧厂房里对他哭着告白的少年。
那个固执地,爱了他这么多年的木言。
终于。
他没有再推开我。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然后,他低下头。
用一个热烈而深沉的吻,堵住了我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那个吻,带着酒气,带着叹息。
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失而复得的狂喜。
良久,他才放开我。
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滚烫。
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木言。
从今天起。
你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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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爱人,你在哪
故事嘛,好的完了,坏的就来了嘛!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像做梦一样。
高考成绩出来,我们都考得很好。
我们报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只是关系好到分不开的兄弟。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恋人。
是彼此的,唯一的爱人。
真正在一起之后,我们反而变得小心翼翼。
在人前,不再像高中时那样黏糊。
一个眼神的交汇,一次课桌下悄悄的触碰,就足以让我们心跳加速一整天。
那段日子,是我生命里,唯一闪着光的时光。
我们一起去上课,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
我听不懂高数,他就把我的手拉过来,放在他的大腿上。
一边听课,一边用指尖在我的手心里划着公式。
又痒,又麻,又安心。
我们一起去校外兼职,在一家快餐店里打工。
我负责点餐,他负责后厨。
休息的时候,他会端着一杯可乐,从后门绕出来,递给我。
喝点,嗓子都哑了。
阳光下,他穿着工作服的样子,都帅得让我心动。
我们用自己赚来的钱,去看了在一起后的第一场电影,吃了第一顿昂贵的西餐。
我把每一件小事,都仔仔细细地,写进了我的日记本里。
我天真地以为,这样的幸福。
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大一下学期的三月。
噩梦,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李森开始发烧。
持续的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他开始干咳,一声接着一声,咳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点痰。
我急坏了。
我带他去校医院,医生只说是普通的感冒,开了一堆药。
吃了,没用。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垮了下去。
我每天守在寝室里照顾他。
给他擦身,喂水,想尽了一切办法。
可他的体温,还是像一座顽固的火山,居高不下。
我抱着他,感觉他滚烫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火炉,要把我一起烧成灰烬。
李森,你别吓我。我哭着说。
他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抬起手,想摸摸我的脸。
别哭……我没事……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根游丝。
然后,突然有一天。
整个世界都变了。
电视,广播,报纸,全都在说一个词。
非典型肺炎。
SARS。
学校里,开始出现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们被紧急封锁在了宿舍楼里。
然后,他们来了。
他们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像一群来自异世界的使者。
他们带走了李森。
因为他有典型的症状。
我也被带走了。
因为我是密切接触者。
我们被隔离在不同的地方。
一栋楼,隔开了我和他的世界。
我被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每天有人送饭,量体温。
我疯了一样地想见他。
我求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我给他们跪下。
求求你们,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
他们只是冷漠地摇摇头,关上了门。
我只能每天趴在窗户上,看着那栋他所在的隔离楼。
以泪洗面。
我一遍一遍地问着天空。
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得病
他身体那么好,那么健康。
为什么不是我
我宁愿生病的是我!
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祷。
求遍了我知道的,所有神佛。
只要他能好起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神没有听到我的祈祷。
一个星期后。
我等来的,是一张冰冷的,打印着黑色字体的纸。
死亡通知单。
李森。
故去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都瞬间褪去。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死寂。
我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我甚至,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想我。
我瘫倒在地,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才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重新回到这个,没有了李森的世界。
第八章: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写累了!赶紧收尾,一万多字呢!神明这回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说我负面导向,SQ低俗了吧。
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啊!我祈祷神明,睁眼看看我的文吧!
(哼!我确实想搞!谁不想搞谁不想啊)
毕业后,我浑浑噩噩地工作了几年。
我回到了我们长大的那座小城。
这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我们一起走过的小路,我们一起打闹过的煤矿厂,我们确认关系的河边。
每一个地方,都像一把刀,反复地凌迟着我的心。
后来,我遇到了阿玲。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她像一束阳光,试图照进我那片早已腐烂发霉的心里。
她接受我所有的沉默,我的怪癖,我的悲伤。
她对我说:木言,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想有你的未来。
我被她打动了。
或者说,我只是太累了,想找一个地方,靠岸。
我同意了和她结婚。
我想,或许,我能试着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
像我爸妈期望的那样。
像李森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找到合适你的女孩。
这些年,我经常去李森家看望李叔叔和王阿姨。
他们老了很多。
两鬓斑白,背也驼了。
每一次看到我,王阿姨都会拉着我的手,默默地流泪。
她说,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李森。
后来,他们搬家了。
据说,是回北方老家去了。
他们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
他们没有告诉我新的地址。
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也断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是高三毕业的那个夜晚。
我们在河边,在月光下。
李森抱着我,他的吻那么热烈,他的声音那么清晰。
他说:木言,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爱人。
梦里有多甜,醒来就有多痛。
现实是,冰冷的床,空荡荡的房间,和我那颗,早已死去的心。
我试过了。
真的试过了。
我试着去爱阿玲,试着回应她的温柔。
可我做不到。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拒绝了除了李森以外的任何人。
我扛不住了。
我不想再这样,行尸走肉地活下去了。
这个世界,没有了他,于我而言,就是一座巨大的,华丽的坟墓。
我对不起所有人。
对不起爱我的父母。
对不起无辜的阿玲。
也对不起……十八岁的李森。
他用生命,换来了我们短暂的爱情。
而我,却没能好好地,带着这份爱活下去。
我打开日记本。
这是当年,我和他在一起后,开始写的。
里面记满了我们的点点滴滴。
我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一页。
我拿起笔,开始写。
写下这封,给他的,也是给我自己的,最后一封信。
我写完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我的血肉写成的。
我平静地,合上了日记本。
把它工工整整地,放在了我的枕边。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可我的世界,永远地,停留在了二零零三年的那个春天。
我看着桌上那瓶安眠药,和旁边那杯早已冷掉的水。
我笑了。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的笑。
李森。
我写完了。
我来找你了。
我拿起药瓶,倒出所有的药片,和着冷水,一并吞下。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温柔地包裹了我。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他。
十八岁的他,在月光下,对我笑着,伸出了手。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奔向他了。
完结
我毕恭毕敬的,把写满几张纸的文章递给神明。
神明看了很久。
很久...
很久...
脸上从神色不变到愁容满面...
又到...掩不住的哭泣...
而后,又恢复了威严的神态。
喂小臣臣,你这文是自己瞎掰的还是在哪里搞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怎么回答
回神明大人,是我自己的脑洞。
神明瞥了我一眼。
没有现实依据
我赶紧摆了摆手!吓死人哦!
岂敢!岂敢!那可是不良引导呢!
神明哼了一声!
你让我很难办啊
不如这样,你再改一改,再加一些脑洞进去,把内容揉在里面。
不然,你这样的内容。就算我喜欢,也是不敢张贴的!
噢!我明白了。
赶忙回复神明:小的,这就去改!一定满足您的张贴需求!
神明点了点头。
能不能张贴,就看天意吧!
这次,你可先不如轮回。
哈!终于啊。
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