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昏迷前,是急着要回定国公府的。
如今醒来,却要见谢流年。
这让彩嬷嬷十分意外。
不过彩嬷嬷并未答应。
只因沈千娇在离开时交代过,宋昭昭不久前昏迷,是因急火攻心,需静养几日仔细调理,不能太过激动,也不能随意出门走动。
听到彩嬷嬷拒绝她见谢流年的理由,宋昭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轻咂了咂嘴。
她让沈千娇给出的这套说辞,是为了在与轩辕聿充分沟通后,再想清楚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却不想眼下倒成了她见谢流年的拦路石。
“王妃。”
彩嬷嬷朝着宋昭昭轻笑了下,接着劝道:“王府里的账目,稍晚些时候,奴婢会再去过问,定会给理得清清楚楚,您眼下静养为重,不用着急见谢长史。”
“嬷嬷的能力,我自是相信的,但是眼下有些事情,嬷嬷不好参与其中,我必须亲自交代谢长史才行。”
宋昭昭知道,彩嬷嬷是把管账的好手,但是说到底,彩嬷嬷是魏太后的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她看来,彩嬷嬷还是不要插手最好。
还有......
“还有定国公府我母亲那边......”
彩嬷嬷因宋昭昭说的那句,有些事情,她不好参与其中,心下微微有些讶然。眼下见宋昭昭终于提到了定国公府她母亲那边,她敛去了脸上的惊讶之色,轻笑着坚持道:“王妃眼下,情绪不能再受刺激,必须静养。定国公府那边奴婢会差人去回话,道是王妃身体抱恙,请国公夫人务必保重,待过几日王妃好些了,再回去探望国公夫人。”
言语至此,见宋昭昭轻皱了眉心,她接着又道:“至于谢长史......您若真的有要事,必须交代谢长史的话,可修书一封。”
“嬷嬷说的倒也是个法子,不过......”
宋昭昭仔细思量了下,暗道如今自己身边可信之人,仍旧捉襟见肘,有些迟疑声道:“嬷嬷都不好参与其中的事情,若是落了笔,只怕事后徒留烦恼。”
“这点王妃可以放心。”
彩嬷嬷忖度了下,轻道:“奴婢不会过问信上的内容,但会等到谢长史看过信后,亲自盯着他将信烧毁。”
“这样啊......。”
宋昭昭低喃了一声,考虑着彩嬷嬷所言的可行性。
“奴婢差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彩嬷嬷见宋昭昭放下心来,作势便要出门。
看着即将行至门前的彩嬷嬷,宋昭昭在考虑片刻后,到底还是再次开口问道:“嬷嬷,我可以相信你吗?”
彩嬷嬷驻足,意会宋昭昭话里的意思,重新回转过身,原本看向宋昭昭,始终含笑的眸子里,此时再不见一丝笑意:“奴婢随王妃离宫之前,太后娘娘曾与奴婢交代过一句话,王妃可有兴致一听?”
“嬷嬷请讲!”
宋昭昭见彩嬷嬷不笑了,缓缓坐直了身子。
“太后娘娘说......”
彩嬷嬷动作轻缓而又十分恭谨地,朝着宋昭昭福身一礼,抬眸凝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地将魏太后当初说过的话,道了一半出来:“日后,让奴婢把您,当作是战王爷!一切以您的意志为准。”
这,是当初魏太后所言的前面一半,至于剩下那一半,魏太后说,她亏欠轩辕聿的,让彩嬷嬷帮着补偿到他的王妃身上。
这半句话,就如今以活死人状态,躺在碧苍院的轩辕聿,还有梁帝和魏皇后打得那如意算盘,在彩嬷嬷看来,面对被蒙在鼓里的宋昭昭,她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了。
听闻彩嬷嬷所言,宋昭昭的脸上,不由也浮现出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