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让彩嬷嬷,日后一切以她的意志为准。
意思就是让彩嬷嬷绝对忠诚于她。
这,让她大感意外。
彩嬷嬷看着宋昭昭那张娇俏的小脸上,尽是意外之色,忍不住再次含笑:“王妃有事,不必太过忌惮,可以尽管吩咐奴婢。”
“有嬷嬷这句话,我心大定。”
惊讶过后,便有喜意传来,宋昭昭眸色微闪了闪,小脸上再次挂上浅笑:“不过我还是要给谢流年写信,到时还要辛苦嬷嬷亲自去送。”
语落,不带彩嬷嬷应声,宋昭昭便敛去笑意,再次吩咐道:“送过信后,还请嬷嬷差人大张旗鼓地去寻王爷,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有要事要见他,个中缘由不必说明。”
“是!”
桂嬷嬷听到宋昭昭的吩咐,想到如今轩辕晟被咬伤了耳朵,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见宋昭昭,当即深深皱眉。
不过,她并未多言,直接颔首,领命而去。
不久彩嬷嬷便吩咐倩儿便端了笔墨纸砚进门,早已得了吩咐的倩儿,在将墨研好之后,识趣地再次告退,给宋昭昭留出写密信的空间。
托前世因病不能太多活动的福,宋昭昭闲暇之时,除了翻看各种医书典籍,就是练习毛笔字,以求修身养性,如此经年累月,还真就习得一手好字。
不过眼下,立身檀木桌前,她垂首执笔,握着手中狼嚎,却迟迟不曾落笔。
轩辕聿飘浮在她身侧,看着她久久不动,不禁淡淡轻笑了下,好奇问道:“你要交代谢流年什么事情?”
宋昭昭半晌儿不动,是在脑子里将她熟悉的简体字,全都换成繁体字,在想着繁体字那些复杂的笔画。
听到轩辕聿的问话,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在闭了闭眼后,再睁眼时,极轻地笑了一下,边开始落笔,边十分笃定道:“谢流年该是王爷可信之人吧!”
“何以见得?”
轩辕聿微微拢起眉峰,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王府的账簿。”
宋昭昭停笔,终是抬眸看了轩辕聿一眼,暂时将手里的狼毫笔,又放了回去,“今日我看王府账簿之时,大致扫过前几年的账目,过往几年,你从战王府账上提走的那些银子,全都是经谢流年的手。”
那账簿之上,轩辕聿每年提走大笔银款之时,都会签名落章,经手人也都写得清清楚楚。
就是谢流年!
“当时你明明只是扫了几眼......”
轩辕聿回想着宋昭昭在库房看到账簿和她自己的嫁妆单子时的情景,直道她当时不过简单扫过,竟然能短时间从中推断出,谢流年是他可信之人,当即看向她的目光,灼灼其燃:“你还真是,总能让人刮目相看。”
“王爷大义之举,令人钦佩,能让王爷刮目相看,是我的荣幸!”
从知道轩辕聿拿着自己的银子,充了军饷不说,还供养了那些孤儿残兵,再面对他时,早已无惧于他的宋昭昭心中,多了几分敬重之意,心境已然多少有些不同。
“既是钦佩本王之举,那......”
听到宋昭昭所言,轩辕聿本就灼灼其燃的眸光,瞬间大亮。
紧紧盯着她双眼的眸子里,光华上下翻涌,他开口时的语气,瞬间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急切:“我有一不情之请,你可能答应?”
宋昭昭没想到轩辕聿会打蛇随棍上,明显怔愣了下。
迎着他急切的目光,她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当即轻蹙着黛眉,眸华眯起,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地,回了他一句,当初魏太后回她的话:“既是不情之请,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