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那事儿!老子跟你说,我知道胡大利那狗东西藏哪儿了!”
一个粗哑的男声吼道,带着浓重的酒气。
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充满了不屑。
“吹牛逼吧你!胡大山!就你?还知道胡大利在哪儿?”
“你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喝西北风?”
“我看你就是喝多了说胡话!”
被称为胡大山的男人似乎被激怒了。
“放屁!老子亲眼看见的!”
“他......”
争吵骤然升级。
“哐当!”一声脆响。
是啤酒瓶砸碎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桌椅倒地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炒面摊子瞬间乱成一团,食客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马千里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他几步冲上前,拨开慌乱的人群,厉声喝道。
“警察!都别动!”
那两个吵架的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手里还攥着半截碎掉的啤酒瓶。
马千里亮出证件,但那两人喝红了眼,根本不听。
他动作迅猛,一个擒拿,就将那个自称胡大山的男人死死按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见状,挥舞着拳头想冲上来。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
马千里朝天鸣枪示警。
混乱的场面瞬间静止。
那个企图冲上来的男人吓得腿一软,酒醒了大半,连滚爬爬地跑了。
被按在地上的胡大山也吓傻了,浑身哆嗦,酒意全无。
马千里收起枪,语气冰冷。
“姓名?”
“胡......胡大山......”
“哪里人?”
“长......长水县的......”
“来河口县干什么?暂住证办了吗?”
“打......打零工......没......没办......”
马千里盯着他。
“刚才说你知道胡大利的下落?”
胡大山脸色惨白,连连摇头。
“不......不知道......警官,我吹牛的,我喝多了胡说的......”
马千里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他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赶到现场。
“把他带到县公安局里,连夜审!”马千里命令道。
两名公安架起瘫软的胡大山,塞上了挎斗摩托车。
徐牧野看着警车远去,心里却并不轻松。
胡大利竟然真的流窜到了河口县。
招待所的死者,还是他下的手。
马千里走过来,拍了拍徐牧野的肩膀。
“你先回招待所吧,注意安全。”
“这边我来处理。”
徐牧野点点头,和马千里道别,独自返回招待所。
推开房门,肖伟业果然还没睡。
他正坐在床边,抱着膝盖,一脸忧心忡忡。
看到徐牧野回来,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问道。
“徐厂长,外面......没事吧?”
徐牧野简单说了几句。
肖伟业听得心惊肉跳,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厂长,我......我琢磨了一晚上,心里不踏实。”
“你说咱们拿双庆厂的指标,买了这么多配件,回头再......再想办法卖出去......”
他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问。
“这......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啊?”
“万一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