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
我只是让马从军去弄坏机器,什么时候让他去放火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那......那后来呢?报案了吗?”
胡应强急忙问道。
如果马从军真被抓进去,万一把他给供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那手下摇了摇头。
“好像......没报。”
“听说徐牧野最后把马从军放了,让他去医院治手了。”
“不过,徐牧野也放话了,说这事没完,要看他心情。”
胡应强听完,脸色阴晴不定。
徐牧野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把人打了,又放了,还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这是在敲山震虎?
还是想拿马从军当把柄,来要挟他?
胡应强越想越心烦意乱。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步棋,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仅没能给徐牧野添堵,反而把自己的人给折了进去。
最关键的是,还让徐牧野抓住了小辫子。
“废物!一群废物!”
胡应强气得破口大骂。
他狠狠一脚踹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看来,对付徐牧野,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要难缠得多。
........................
海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与弥漫的烟草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烦躁的氛围。
马长发蹲在墙角,脚边散落了一地烟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徐牧野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时,马长发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站起身,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徐......徐厂长。”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徐牧野没有报警,这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可另一半却因为自家儿子的不争气,还有徐牧野此刻的平静,而悬得更高,让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来看看马从军。”
徐牧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身后跟着翟光明,少年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眼神却锐利的扫过马长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马长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对这个差点废了自己儿子的半大小子,他现在是又恨又怕。
“在......在里面,刚醒。”
马长发指了指病房门,侧身让开路。
徐牧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马长发。
“马村长,我想单独跟马从军聊聊。”
马长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徐牧野的意思,这是不想让他听。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行,你们聊,我......我去外面抽根烟。”
他佝偻着腰,慢慢踱到走廊另一头,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更显萧索。
病房内,马从军躺在床上,右手臂吊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
看到徐牧野进来,他眼神慌乱地闪躲,像只受惊的兔子。
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徐牧野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马从军。
“感觉怎么样?”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马从军喉咙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蚋。
“还......还好。”
“手还疼吗?”
徐牧野又问。
“疼......”
马从军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那种钻心的疼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为什么要放火烧成型机?”
徐牧野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马从军浑身一颤,眼神更加慌乱,不敢直视徐牧野的眼睛。
“我......我就是......就是嫉妒。”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