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碎梦不经意间瞥到毁源的眼神，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此刻，毁源的眼神如同贪婪的饿狼。
左眼紧盯着冰羽霜那婀娜的身姿，右眼则在季羽翎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肆意打量。
他上下扫视的目光充满了淫秽与不屑。
当他看到季羽翎头上那道断掉的金剑印记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堪的过往。
“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碎梦，以为他真把自己崩了。
然而，只有季羽翎连看都没看碎梦一眼，毕竟师徒相处五年，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碎梦正恶狠狠地盯着毁源，手中的火铳管子还冒着青烟，枪口直指毁源。
而毁源则右手冲前，掌心前悬浮着一粒粒火星，还有一股诡异的黑烟，黑烟中的火星如同点点繁星般。
毁源的表情狰狞扭曲，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穹九重竟敢向他这个圣穹九重的强者开火，这简直是对他的公然挑衅。
碎梦之所以敢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帮自己的师傅出气。
二来他心里清楚，毁源身为圣穹九重强者，绝不可能被他这一枪轻易击败。
如果真的能一枪秒了毁源，那他碎梦岂不是能在整个四穹横着走，吹一辈子牛了？
这就好比一个三星大斗师，一拳把斗圣给秒了，简直炸裂。
“小子……”毁源恶狠狠地凝视着碎梦，语气低沉得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你这是在找死！”
“她怂恿我开火的，她也没说冲谁开火。”碎梦抬起手，指向一旁的玲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性命不保。
死，也得拉一个下水。
按照毁源做事风格和性格，东穹大概率也废了。
果不其然，毁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缓缓扭头，狰狞的目光落在玲珑身上。
冰羽霜见势不妙，急忙把玲珑护在身后，大声说道：“开火的是那个小崽子！”
她试图转移毁源的注意力。
然而，毁源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冰羽霜身上，眼神从愤怒渐渐转变为色眯眯，仿佛在打量着一件猎物。
而一旁的始源，全程注视着碎梦手中的火铳，心中已然明白，碎梦拆解了自己南穹火器，制造出来的。
但他仅是暗自笑了一声，却没有说破。
“天色渐晚，都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季羽翎开口说道。
碎梦毕竟是自己相处五年的亲徒弟，今天的确吃了不少苦头。
局面再这样僵持下去，说不定明天就要爆发四穹混战了，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而且，从自己地盘抢人，城主都发话送客了，能不给面子？
然而，毁源仿佛没听见季羽翎的话一般，依旧来回扭头，眼神在冰羽霜身后的玲珑和碎梦身上游移。
而玲珑则从冰羽霜身后探出脑袋，恶狠狠地盯着碎梦，眼中充满了仇恨。
“回家……收衣服喽。”始源突然开口说道，转身只往前走了一步，瞬间轰鸣声传来，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始源此举，也是在帮季羽翎一把，试图缓解这紧张的局面。
“哼……”毁源临走前，瞪了碎梦和玲珑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碎梦也成功把玲珑拉下水。
冰羽霜刚要带着玲珑离开……
“站住！”碎梦大喊一声。
“瘪犊子！”玲珑气得回头，想要冲向碎梦，却被冰羽霜急忙抓住。
冰羽霜看出，这小子不简单，心眼子快赶上毁源了，谋略也快赶上季羽翎了。
她可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碎梦给她和女儿挖坑埋地雷。
“把城主府的损失费，和我的伤费结了。”碎梦说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
只见身后一根根石柱倒塌，一片狼藉，而碎梦自己也满身伤痕，样子十分狼狈。
“可以啊……但你先把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结了。”冰羽霜冷声开口，试图以此来反击碎梦。
碎梦知道，自己吐口水、打巴掌，再加上拉玲珑下水，这笔钱的确该给。
于是，他掏出一枚穹币，丢在地上。
穹币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庭院回荡，滚动到冰羽霜脚前，她的脚面青筋暴起。
“小崽子！”冰羽霜彻底怒了，这完全是赤裸裸的羞辱。
“真当我北穹没落了？”季羽翎轻声开口。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冰羽霜，拼城力，北穹未必拼不过东穹。
更何况，碎梦的确占理，毕竟是她母女二人先来闹的事。
“爱要不要，不要滚吧，但这笔账，迟早要还的。”碎梦开口说道。
他不说“请回”，而是说“滚吧”，毕竟北穹并未邀请她母女二人来城主府做客。
玲珑想冲上去，冰羽霜拽着她，掐了一下她的肥肉，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冰羽霜临走前瞥了一眼碎梦，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两小时后……
北穹的深夜，城主府的屋顶上，碎梦正躺在那里看着漫天的星星。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季羽翎出现在碎梦身旁，一把坐在他旁边，仰望着星空。
“众星俯视众生，众生仰望众星……”碎梦看着漫天的星星，眼神中没有迷茫，只有坚定。
“什么意思？”季羽翎好奇的问道。
“我想成为那众星中的一颗星，让众生仰望我。”碎梦解释道。
他知道，弱者只能仰望强者，而强者则俯视弱者。
他碎梦，要成为强者，让众生像仰望星星一样仰望他。
突然，一本功法飞了过来，碎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上面写着《五行之道》。
季羽翎没有说话，跳下屋顶，准备离开。
碎梦一把坐起来，低头看着季羽翎的背影，心中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
“好徒弟，不需要被推着走。”季羽翎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碎梦浑身一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五年来一直等着季羽翎教自己，却从未主动求教。
这句话，更让他明白，强者不需要被推着走，而是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碎梦翻阅了一遍《五行之道》，随后决定前往荒海。
目前他是人穹九重，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地穹境，而且需要感悟水元素，荒海是最好的选择。
荒海的水最纯粹，据说，还有条蛟龙……
碎梦从城主府随便挑了一把长枪，准备走出城主府，离开北穹城，前往荒海。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季羽翎房间内一道金色流光渗出门缝，迅速流进碎梦体内，而碎梦毫无察觉。
西穹……
“那小子要离开北穹了？抓回来，挑脚筋，断十指，留在西穹供着。”毁源黑袍下的手指摩挲着黑色丹药，瞳孔映着四穹地图。
收到探子情报，他表情阴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东穹……
“他要来我东穹荒海？召集地穹境修士，埋藏野区，碰见直接击杀，大不了老娘再等几百年！”冰羽霜也收到探子情报，语气果断，眼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