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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妈妈送我到门口,叹气劝我:
我知道你在这儿不容易,可在府上受点委屈,总比跟着一个穷书生受苦好啊。
沈故江就在一旁,脸色很不自然。
我冲容妈妈笑着:
没事儿,我不怕苦。
家徒四壁,我和沈故江在烛火下相顾无言。
他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终只是叹了口气。
人人都说人生三喜,其二便是洞房花烛时。
可沈故江显然没有多喜。
系统说:
宿主,你要让他爱上你。
我脸上一热,心里默默问:
怎么样能让他爱上我
系统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说: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让他开心吧。
于是我开始变着法子地哄沈故江开心。
沈故江忘了带伞,我便去书院门口接他。
不用淋雨,他应该会开心。
可当我风尘仆仆出现在书院门口时,沈故江看见我,却嫌恶地移开了眼,不认识似的径直略过我。
书院的学子一拥而出,七嘴八舌地议论我。
终是有人看不下去,接过我手里的伞,温声道了谢。
可我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实在难堪。
我连忙去摸铜钱,回档;
夏夜,沈故江苦读,我便在一旁给他扇风。
夏有凉风,他应该会开心。
没成想自己先困得栽了过去,栽到砚台上吃了一嘴墨,沈故江蹙眉看我。
他对我发了火:
书院里有贺寅之碍眼就算了,怎么家里还有个你添乱
唾沫星子飞扬到我脸上,我却感觉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连忙去摸铜钱,回档;
回档重来,即便没栽到砚台上,沈故江那天依旧对我发脾气。
后来我才知道,原是书院里有人借我嘲讽沈故江,说沈故江好面子,虚荣至极,娶了媳妇儿都不敢认。
我心里一惊:明明回档了,怎会有人这么说
系统也被吓到。
所幸检查了一番后,系统说一切无碍。
日子一长,沈故江冷眼看我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怀疑,怀疑那天给我玉佩的书生和眼前的他并非一人。
终于有一日,沈故江醉醺醺地回来,把我当成了同窗,对我诉苦:
嫡出女儿没娶到,关系没攀上,钱也没拿到。
折出去一枚玉佩,还给自己添了个累赘。
累赘这个词扎得我心上一痛。
从前在府上,我也没少被指着鼻子这样骂。
好像自从小娘离开,这天下就再没人要我。
走到哪里都是寄人篱下,走到哪里都不是家。
可我不服气,跑腿奔波,镂月裁云,甚至采薪汲水,我样样都能干。怎么会是累赘呢
既然沈故江说他需要钱,我赚就是了。
于是我便去各个店里乱窜,刚拿了一份工钱,匆匆回档,再拿一次。
系统不悦地提醒我:
宿主,这是一个恋爱游戏,不是卡bug的赚钱游戏。
什么卡八哥我听不懂。
只能看见当我拿出银子时,沈故江脸上罕见的笑意。
沈故江进京赶考时,我和他已经在云城买了座小宅子,还给他添了一个小厮。
日子越来越红火,就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城中渐渐流传起风言风语,说那些钱和我一样不清白,都是男人在床上一时高兴赏我的。
这样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我气得落泪。
沈故江耐心地擦掉我的泪,握住我的手: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吗
不用管他们怎么说,等我高中,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谁还敢诋毁你
我破涕为笑,目送他离开。
我才不是累赘呢,我是能让我夫君过上好日子的能人。
系统跳出来警告我:
宿主,他的好感度还是0呢!
我瞬间泄气。
系统又安慰我:
可能还是不够开心,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能让他开心呢
我冥思苦想几天,然后收拾了包袱,麻利地赶去京城。
系统问我:
宿主,这是什么招
我欢喜地答:
要是他考中,便不用动身来接我了。要是他没中,我能在他身边安慰他。
他应该会开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