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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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傅晏沉脸色骤变。
说宁小姐是贺家少奶奶,说谁害宁小姐出的事,回头贺家会一一清算。
戒指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傅晏沉推开司仪就往门口冲,却被孟清歌死死拽住手臂。
晏沉!她妆容精致的脸开始扭曲,
这么多客人在看!你再抛下我就是第二次让我难堪了!
傅晏沉一把甩开孟清歌,对着电话怒吼: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颤抖的声音:少、少爷......那可是贺家啊!
贺家又怎样!傅晏沉一拳砸在墙上。
贺家那位小祖宗发话了,
管家声音越来越低,说要是敢拦,明天就让傅家从京城消失。
傅晏沉的手指攥得发白,
手机屏幕在他掌心裂开一道缝隙。
你们不敢,那我自己找!
而此时此刻,贺家少爷的迈巴赫正停在医院后门。
他倚在车边抽烟。
你还能走吗他掐灭烟头,目光落在我打着石膏的身体。
我扶着墙,一步步朝他走去。
每走一步,后背都像被钢针穿透。
但比起七年来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贺知洲突然大步走来,直接把我打横抱起。
逞什么强。他声音里带着不悦,从今天起,你是我贺家的人。
他的怀抱很稳,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
我靠在他肩头,看见医院玻璃门上倒映的自己。
苍白,消瘦,眼里却烧着一团火。
很快,
贺知洲的私人飞机带着我掠过城市上空,
我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终于笑出了眼泪。
哭什么。贺知洲用指腹抹掉我眼角的泪,
明天婚礼,眼睛肿了不好看。
他打开平板,傅氏集团的直播画面赫然在目——
傅晏沉正疯了一样冲出宴会厅,领带歪斜,完全失了贵公子体面。
而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又一条消息:
宁惜你回来。
那七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只要你回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贺知洲直接按了关机。
他捏着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眼底暗潮汹涌:
宁惜,你记住。我让他带走过你一次,他没珍惜你。
从现在开始,你的眼里——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凌厉的眉骨上。
只能有我。
6
我望着贺知洲冷峻的侧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年前妈妈因为意外死在狱中,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我穿着傅晏沉送我的白色礼服裙,
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步步走进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漫过胸口时,我闭上眼,任由身体被黑暗吞噬。
可命运偏偏不让我死。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硬生生将我拖出水面。
我呛咳着睁开眼,对上一双比深海更幽暗的眼睛。
想死男人嗓音低哑,带着血腥气,
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他浑身湿透,黑色衬衫被血染透,可手臂却稳得像钢铁。
身后,沙滩上还依稀有着打斗的痕迹。
血腥味混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
我颤抖着推开他:
别管我......
他冷笑一声,直接把我扛上肩:
我贺知洲从不做亏本买卖,我救你,你得活着还。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他正巧被一群仇家追打至此,
而我,恰好成了他顺手捞起的战利品。
......
在想什么贺知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回过神,发现他的拇指正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疤痕——
那是七年前跳海时,被礁石割伤的痕迹。
想起你把我从海里捞出来那天。
我轻声说,你浑身是血,却还有力气骂我蠢。
他低笑一声,指腹按在疤痕上:现在知道谁更蠢了
我没回答,只是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傅家的直升机早已被甩开,
可我知道,傅晏沉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贺知洲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
宁惜,你记住,这次不是我救你——
是你自己选的。
他的眼神太锋利,像是能剖开所有伪装。
我呼吸微滞,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
是啊,这一次,是我主动给他发了那条短信。
带我走,就结婚
而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了我。
飞机降落在贺家私人庄园时,天已微亮。
管家和医疗团队早已等候多时,
贺知洲直接将我抱下车,一路走进主卧。
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他语气不容置疑,伸手就要掀我的病号服。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
他眯了眯眼,忽然俯身逼近:
宁惜,你很快就要成为我老婆了,还害羞什么
我望着他狡黠的表情,
想起过去的几年,
每次我高烧不退,都是他亲自替我换的药;
我在伦敦被跟踪,是他连夜飞过来守在我公寓门口;
甚至为了让我在国外能够自保,
我第一次学防身术,都是他握着我的手,
一点一点教会我什么叫反击。
我松开了手。
他动作利落地拆开纱布,在看到伤口时,眼神骤然阴沉。
傅晏沉,他冷笑,
真是活腻了。
我趴在床上,感受着他指尖沾着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处。
他的动作很轻,可眼神却狠得像要杀人。
贺知洲。我忽然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婚礼当天傅晏沉来抢人,你会怎么做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嗤笑一声:
你觉得他能进得了贺家的门
我没说话。
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颈,温柔的让我抬头看他:
宁惜,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明天之后,全城都会知道,你是贺家的少奶奶。
傅晏沉要是敢来......
他拇指擦过我的唇,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我就让他亲眼看着,他的金丝雀是怎么被我捧在手心的。
7
婚礼当天
贺家庄园外,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我站在落地镜前,纯白的婚纱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后背的伤被设计师精心遮掩,只露出优雅的蝴蝶骨。
贺知洲站在我身后,手指轻轻抚过我颈间的蓝钻项链——
那是他今早亲手为我戴上的,象征着贺家女主人的身份。
他来了。贺知洲嗓音低沉,目光扫向窗外。
傅晏沉的私人直升机直接降落在贺家的停机坪上,
螺旋桨掀起狂风,吹乱了庄园里精心布置的玫瑰花瓣。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松散,眼底布满血丝,
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贺家的保镖立刻围了上去,
可傅晏沉身后跟着的,是傅家最精锐的私人武装。
两方对峙,空气里火药味浓重。
宁惜!傅晏沉的声音穿透玻璃,
带着嘶哑的痛意,我们谈谈!
我的手指微微攥紧裙摆,
贺知洲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发疼。
他冷笑一声,对着耳机下令:
让他进来。
我猛地抬头看他。
怕了贺知洲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危险,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深吸一口气,摇头:不后悔。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勾唇笑了:很好。
下一秒,他直接牵着我走向宴会厅。
......
傅晏沉站在大厅中央,四周宾客寂静无声。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身上,
在看到我婚纱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惜惜......他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哽住,
你真的要嫁给他
贺知洲搂着我的腰,姿态强势:
傅总来喝喜酒,我们欢迎。如果是来闹事的——
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温度,
我不介意让今天的头条变成‘傅氏继承人意外身亡’。
傅晏沉像是没听见他的威胁,只是死死盯着我:你爱他吗
我呼吸微滞。
贺知洲的手指在我腰间收紧,像是在无声警告。
傅晏沉。我缓缓开口,
七年前,你选择了家族利益,甚至在我妈死后,你连她的葬礼都没出现。
傅晏沉脸色瞬间惨白:我可以解释!当年是我想娶你,所以才......
你想娶我就能搭上我妈一条命吗
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从来都不懂得尊重我。
七年前,我是真的想死的。只不过被知洲碰巧救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现在的我,是贺知洲的妻子。
而我的丈夫,永远只可能是贺知州。
贺知洲在一旁爱意满满的看着我,欣慰的捏了捏我的手。
傅晏沉像是被刺痛,猛地向前一步,却被贺家的保镖拦住。
他红着眼看我:
惜惜,千错万错,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贺知洲忽然笑了。
他松开我,一步步走向傅晏沉,两个男人身高相当,
气势却截然不同。一个冷厉如刀,一个疯狂如兽。
爱贺知洲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那傅总知道她后背那道伤是怎么来的吗
傅晏沉呼吸一滞。
我相信凭傅总的本事,这点小伎俩应该瞒不了你吧。
可你呢不还是把孟家那女人捧在掌心
你说你爱她
那宁惜她高烧40度,一个人躺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贺知洲继续逼近,声音越来越冷,
记得她在伦敦的雨夜里做噩梦,哭着喊妈妈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每说一句,傅晏沉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你应该在陪着你未婚妻孟小姐吧。
够了!傅晏沉突然暴怒,一拳挥向贺知洲。
贺知洲轻松避开,反手一记重拳砸在傅晏沉腹部。
傅晏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咳出一口血沫。
傅晏沉。贺知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你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凭什么来抢人
全场寂静。
我站在原地,看着傅晏沉狼狈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曾经高高在上的傅少爷,如今跪在我婚礼的地毯上,
嘴角渗血,眼神破碎。
他抬头看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惜惜......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岁的傅晏沉,
那个会在下雨天把外套撑在我头顶的少年。
但下一秒,贺知洲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
傅晏沉。我轻声说,
我的家就在这里。
傅晏沉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贺知洲搂住我,转身走向神父。
婚礼继续,管弦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
宾客们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我余光看到傅晏沉被保镖架出去的背影。
他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而我选择无视。
贺知洲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
宁惜,现在,看着我。
他的吻落下来时,我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我终于彻底斩断了那根拴住我的金丝。
8
婚礼结束后,
贺知洲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份文件,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孟清歌这些年所有的黑料——
商业欺诈、买凶伤人、甚至包括我在傅家被房梁砸的桩桩件件。
他眼神阴鸷,嗓音低沉:
三天之内,我要孟家从京城消失。
站在一旁的助理恭敬点头:
是,贺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孟清歌名下的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她父亲在政界的那些勾当也足够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贺知洲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文件:
至于孟清歌本人......
贺少。
我推开门,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来,
贺知洲回头看我,眼神里的戾气稍稍收敛,
伸手将我拉进怀里:
怎么没去休息
我仰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听说你要对孟清歌下手
他眯了眯眼,指腹摩挲着我的腰侧:
她伤了你,就该付出代价。
我轻轻按住他的手,语气轻缓却坚定:
贺知洲,我好歹是你的老婆,伤害我的人,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贺知洲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哦你想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抽走那份文件,随手丢在桌上:
你等着看吧。
贺知洲低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
贺太太,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啊。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彼此彼此。
三日后,孟家晚宴。
孟清歌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宴会厅中央,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孟家大小姐。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孟家已经岌岌可危——
父亲被调查,公司股票暴跌,
甚至连她最引以为傲的未婚夫傅晏沉,
都在婚礼上丢下她,去追另一个女人。
她死死攥着香槟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我挽着贺知洲的手臂,一袭红裙,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来。
全场寂静。
孟清歌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香槟溅湿了她的裙摆。
我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语气温柔:
孟小姐。
她死死盯着我,声音发抖:
宁惜......你怎么敢来这里!
我轻笑一声,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凑近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来看看,曾经高高在上的孟大小姐,现在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早就告诉过你,傅晏沉他不爱我,你偏偏要用各种手段携私报复我。
现在你家沦落到这样,纯属你活该。
孟清歌猛地推开我,眼神狰狞:
你得意什么!你以为贺知洲真的爱你他不过是利用你报复傅晏沉!
我还没说话,贺知洲已经一把扣住我的腰,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霸道而缠绵,几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主权。
一吻结束,他抬眸看向孟清歌,眼神冰冷:
孟小姐,我太太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我贺知洲——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向来脾气不好。
老公,你错了,我脾气也不好。
我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上面播放的,赫然是孟清歌这些年所有的犯罪证据!
雇人制造仓库意外想杀我、
甚至还有她私下挪用孟家资金的证据......
全场哗然!
孟清歌疯狂地冲上去想关掉屏幕,却被早已等候的警方直接按倒在地。
孟清歌,你涉嫌谋杀、商业欺诈,现在依法逮捕你。
手铐咔嗒一声扣上她的手腕,她歇斯底里地挣扎,
妆容花了一脸,再也没有往日的高贵优雅。
在被拖出去的那一刻,
她回头看我,眼神怨毒:宁惜!你不得好死!
我微微一笑,举起香槟杯,冲她轻轻一敬:
孟小姐,慢走不送。
贺知洲搂着我的腰,低笑:满意了
我靠在他怀里,贺知洲,我想告诉你,你虽然很厉害,但我既然选择做了你的妻子,那我肯定也不差。
贺知洲看向我,笑意满满。
我知道。
9
三个月后,贺家花园。
我靠在藤椅上,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落在我的小腹上。
那里还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贺知洲已经每天紧张得进入了第一次当爸爸的角色。
管家端着果茶走过来,欲言又止:
少夫人,傅家那边......
我摆摆手打断他:如果是傅晏沉的消息,就不用说了。
管家叹了口气:
傅少爷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到了您的名下,说是为当年的事赎罪。
我指尖一顿。
贺知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肩膀:
他在外面等了三天了,一直没告诉你。
你要见吗
我仰头看他,阳光在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
见一面吧。我轻声说,让他死心。
我走出去,
傅晏沉站在贺家大门外。
他瘦了很多,原本裁剪精良的西装显得空荡荡的,
眼下青黑一片。
见到我的瞬间,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惜惜......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查到所有证据了,孟清歌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我平静地打断他,是吗,可贺知洲三个月前就查清楚了。
傅晏沉像被刺了一刀,踉跄着后退半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对你做那些事。
傅晏沉。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被她一次次设计,一次烫伤了腿,第二次砸断了脊背,差点瘫痪。
你是当事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觉得孟清歌比我更合适当傅太太,你只是觉得她的家世更合你眼,所以你当做不知道。
海风突然大了起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母亲嫌弃我的出身,你觉得为难,所以让我妈去顶罪,你自以为是的爱我;
孟家能给你商业助力,你觉得心动,可你还想鱼和熊掌兼得,让她做你夫人,让我做你的金丝雀。
我抚摸着小腹,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的爱从来都带着算计,傅晏沉。
他的眼泪突然砸在地上:我后悔了......
可我不后悔。
我微笑起来,你结婚那天,告诉你我的去向,是我授意管家跟你说的。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傅晏沉,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白花,更不愿意当你的金丝雀。
远处传来贺知洲的脚步声,傅晏沉像被烫到似的抬头。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一个沉稳如山海,一个破碎如残阳。
好好对她......
傅晏沉转身时肩膀垮得厉害,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贺知洲搂住我的腰,冷笑:轮不到你操心。
后来我们听说,
傅晏沉变卖了最后一块手表,买了艘旧渔船。
有人曾在暴风雨夜看到他独自驾船出海,
有人说他在甲板上摆满了向日葵——
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最喜欢的花。
贺知洲把报纸扔进壁炉,从背后环住我:心疼了
我转身把孕检报告拍在他胸口:贺先生,你儿子刚才踢我了。
他立刻忘了所有不愉快,单膝跪地贴着我的肚子威胁:
小混蛋,轻点折腾你妈。
壁炉里的报纸渐渐化成灰烬,傅晏沉的照片在火焰中蜷曲消失。
窗外,玫瑰开得正好,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