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抄起茶盏砸过来,冷茶泼了盛南靳满脸,瓷片在他额角划出血线。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当盛家是什么?游乐场?”
“知不知道你二叔的人一直盯着财务部,你姑姑上周刚拉拢了三个董事,你现在跟我说,好好的沈家大小姐你不要,你要个陪酒女的女儿当妻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血顺着下颌滴在白色衬衫上。
盛南靳却笑了笑。
“我也是陪酒女的儿子,您当年还不是把我带回来了?”
“你......”盛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戒尺抽在他脸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们母子俩一起死!”
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盛南靳身上。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南靳!”
盛夫人惊呼着接住晕倒的儿子,祠堂顿时乱作一团。
有什么从盛南靳口袋里滚了出来。
是一枚易拉罐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盛夫人呆住了。
她记得同样的易拉罐环,许栀夏那里也有一枚。
......
盛南靳在消毒水气味中睁开眼。
视线仍是一片模糊,灯光晃得他头晕,不远处有两个身影。
“医生,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这很难说......盛先生是受打击太大,心力交瘁才会晕倒,而且他昏倒前,应该有很多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
“心力交瘁......”女人喃喃。
听到她的声音——
盛南靳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抬手用力揉了揉眼,
视线变得清晰,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没听错!真的是许栀夏!
“栀夏!”
女人身体一僵,立马转过身。
“你醒了?”
“栀夏......真是你?”
这一刻,盛南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的病房看到......许栀夏?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她忙走过来,“我来扶你吧,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还是要休养。”
盛南靳浑身僵住。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熟悉的眉眼——
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栀夏......”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颤抖着伸手去碰她的脸,“你回来了?”
许栀夏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是,我听说你晕倒了,放心不下......”
盛南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哽咽,“回来就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许栀夏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现在我既然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更何况......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盛南靳看着她就笑了,“孩子还在对不对,栀夏,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
许栀夏也笑了,“嗯,这是你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
“我想好了,就算没有名分,我也要待在你身边......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