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觉得......”沈沫璃结巴得厉害。
“你是怎么想的,我没兴趣知道。”盛南靳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那晚的事,我不会追究——”
“但你下次别在我眼皮底下耍这些手段,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不喜欢。”
许栀夏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他明明知道,是沈沫璃母女设计陷害她,却仍决定不追求。
她讽刺地扯了扯唇。
也是,沈沫璃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母亲满意的儿媳妇。
她又是什么呢?
他甚至亲口说过,想要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晚,他也当众澄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许栀夏眼底满是破碎。
“南靳,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这次是一时糊涂......”
“许栀夏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还没等沈沫璃说完,盛南靳已经打断了她。
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苦涩,“我知道。”
盛南靳仍是那么平静,“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我要留下他。”
沈沫璃半天才说出话来,“南靳,你难道要继续和许栀夏......”
“别误会——”他的声音冷静得残忍,“无关许栀夏,我只是要自己的孩子。”
“沫璃,你身体不好,就算换肾成功,以后也不适合怀孕,我也不舍得让你受那个苦。”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抚养,以后他会喊你妈妈,是我们盛家的继承人。”
“他和许栀夏,没有任何关系。”
许栀夏死死揪住胸口的床单,那么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
小腹又开始痛了。
可比身上的伤更痛的,是她的心。
原来是这样啊。
先是挖走她母亲的肾给沈沫璃治病。
现在又因为心疼沈沫璃的身子,连她的孩子都打算抢走。
他就连她的最后一丝价值都要榨干吗?
“沫璃,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拦着许栀夏去见她母亲,我确实是担心她的身体,却仅限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次从医院带走她,把她安置在我的房子,也是出于一样的考虑。”
眼泪源源不断地滑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水渍。
许栀夏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最后,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哭得几乎窒息。
她要离开!
彻彻底底地离开盛南靳!
还有一周,就到了她和沈沫璃约定的日子。
等沈沫璃帮她救出妈妈,她就可以带着妈妈,远走高飞。
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再见盛南靳!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的谈话声听不见了。
许栀夏也冷静下来。
房门打开,是盛南靳走了进来,她立马闭上眼。
身边的床沿凹陷下去,他坐在床边。
“栀夏......”
盛南靳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掌心温暖。
许栀夏却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的手一顿,忽然去了她的眼角,抹去了那里残留的泪。
许栀夏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
“哭了?就连在梦里,也这么委屈吗......”
“栀夏,记不记得我说过?在我的位置,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身上肩负着盛家,有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我有很多事,需要解决。”
他不再说话。
在床边就这样静静坐了许久,然后起身走了。
关门声传来——
许栀夏在床上睁开眼。
最后一周,熬过这一周就好。
......
第二天,盛南靳走到别墅门口,管家立马迎上来。
“盛先生,天大的好消息!”管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许小姐醒了,肯吃饭了!”
盛南靳脚步一顿,三两步冲上楼梯。
推开卧室的门——
许栀夏正坐在窗边,白皙的脸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晕里。
她瘦了很多,最小号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宽大,露出了鲜明的锁骨。
但那双眼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
见到他,她甚至主动打招呼,“盛南靳,你回来了。”
盛南靳感觉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