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中介神秘兮兮地对宁莞说:“姑娘,我这儿倒是有一处房子,又大又宽敞,价格嘛,绝对便宜。只是……”宁莞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中介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只是那房子是处鬼宅,好些年都没人敢买,也卖不出去。”
宁莞听闻,心中一动,鬼宅又如何?只要房子好,价格合适,她倒不怎么害怕。当下便让中介带她去看看。到了地方,宁莞眼前一亮,这宅子确实如中介所说,又大又宽敞,格局规整,院子里还有几株繁茂的古树,只是久无人居,显得有些破败阴森。
中介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姑娘,您看这房子,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宅邸,就是后来出了些事儿,才……您要是真有意,价格好商量。”宁莞心中有了计较,开始与中介砍价。
“这房子虽说宽敞,可毕竟是鬼宅,问题不少啊。我看最多值四百两。”宁莞漫不经心地说道。中介一听,瞪大了眼睛:“姑娘,四百两可太少了,这房子再怎么说……”宁莞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地说:“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你瞧瞧这房子的现状,我买下来还得花一大笔钱修缮呢。四百两,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中介苦着脸,还想再争取一下,宁莞却转身要走。中介见状,急忙拉住她:“得嘞,姑娘,四百两就四百两,算是便宜您了。”
宁莞花了四百两买下了这处鬼宅。当天晚上,她便雄赳赳气昂昂地住进了这新宅子里,仿佛她不是进了个传说中的鬼屋,而是回自家温馨小窝。月色像薄纱一般,透过斑驳得像破抹布似的窗户纸,稀稀拉拉地洒在房间的角落里,四周静谧得犹如一潭死水,安静得都有点让人心里发毛。可宁莞就跟没事人似的,不仅毫无惧色,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在屋子里点上油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把每个角落都打量个遍。
约莫到了二更天,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宁莞正准备找点事儿干,突然隐隐听到一阵细微得像蚊子叫似的声响,仔细一听,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哟呵,难道真的有鬼?嘿,本姑娘今儿个倒要会会这鬼东西。”于是,她把脚抬得老高,又轻轻落下,像只猫似的,轻手轻脚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声音是从后院的一间偏房传来的,那偏房的门半掩着,透着一丝昏黄的光。宁莞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贴近房门,耳朵都快贴到门板上了,就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男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跟偷了鸡怕被人抓着似的。
“怕什么,这鬼宅根本没人敢来,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咱们。”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还带着点得意洋洋。
宁莞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哼,我还以为是啥厉害的鬼怪作祟呢,搞半天是这么回事儿啊。”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推开门,扯着嗓子大声喝道:“谁在里面!”
那声音大得,仿佛要把这破屋子都震塌了。
屋子里,一对男女正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男的衣衫不整,头发乱得跟个鸟窝似的,一只鞋子还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女的满脸惊恐,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个鸡蛋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块手帕,估计是被吓得不轻。看到宁莞,两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当场。
宁莞双手叉腰,像个小大人似的,上下打量着他们,脸上露出一副得逞的坏笑,忍不住笑道:“好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鬼怪呢,原来是你们这对偷情的野鸳鸯。说吧,怎么回事?”那语气,就像是抓住了调皮学生的老师,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那对男女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连忙跪地求饶。男的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说着:“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女的也跟着哭哭啼啼地说道:“是啊,姑娘,我们是附近的村民,实在是没地儿幽会了,就听说这鬼宅没人敢来,就偷偷跑进来了,还故意传出闹鬼的谣言,好让这宅子一直卖不出去,我们就能继续在这儿私会,求姑娘高抬贵手啊。”
宁莞听着,故作严肃地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行啦行啦,看你们这胆小的样子,起来吧。不过呢,你们这装鬼吓人的事儿可不能再干了,要是再让我知道,我可饶不了你们。还有啊,以后找地方幽会也找个正经地儿,别在我这儿霍霍,把我这新房都给弄成啥样了。”
那对男女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千恩万谢地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宁莞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鬼宅,原来是你们俩捣的鬼,真有意思。”
说完,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回房睡觉去了,仿佛刚刚的事儿只是一场有趣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