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一到家,小虫就心领神会,赶紧出门先到太傅府告知杜若溪小姐,再去将军府给陆霄送信。
陆霄正在书房研读兵书,听闻宁莞回来了,眼睛瞬间一亮,手中的书本“啪”地一声合上,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看看。他一边起身整理衣衫,一边对来报信的小虫说道:“小虫,你在前面带路,咱们快走。”
小虫笑着应了声,便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陆霄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碎碎念叨着:“也不知道这两个多月她去了哪儿,有没有吃苦,有没有遇到危险……”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听得小虫一脸笑意。
与此同时,在太傅府,杜若溪收到消息后,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但她毕竟是女孩子,行事比较含蓄,思索一番后,决定明日再去看望宁莞,也好让宁莞先好好休息一晚。
小虫带着陆霄匆匆赶回宅子。陆霄一进门,就听到从正厅传来一阵爽朗的哈哈哈笑声。他一脸好奇,加快脚步走进正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厅中,正和巧儿、李婶说得眉飞色舞的宁莞。
陆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走上前说道:“宁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瞧你这么开心,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吗?我也听听。”
宁莞转头看到陆霄,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老六,你来得正好。我正和巧儿她们讲我在外面的奇遇呢,可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啊……”宁莞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她与药神谷大长老迷路的趣事,以及路上遇到商队的经过,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和大长老之间的斗嘴。
陆霄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被宁莞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她的惊险经历捏一把汗。巧儿和李婶在一旁,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整个正厅充满了欢声笑语,温馨无比。
待宁莞说完,众人还沉浸在她讲述的趣事中,意犹未尽。过了一会儿,陆霄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说道:“宁姑娘,此次你外出的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战王东方煜带兵去边疆打仗了。”
宁莞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哦?怎么是战王去了?我记得镇国将军一向骁勇善战,这种战事,不应该是你父亲请命出征吗?”
陆霄轻叹一口气,说道:“正是我父亲请命带兵去边疆的。可朝堂上,那东方煜却嘲讽我父亲老了,说他带兵会拖慢行军速度,甚至还说他会影响军心。”
宁莞听了,眉毛微微一挑,看向陆霄,眼中带着思索说道:“老六,你确定他那是嘲讽?而不是关心你父亲?说不准他东方煜是体谅你父亲年事已高,不想让他再涉险,才故意那样说的呢。”
陆霄微微皱眉,似乎对宁莞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宁姑娘,他那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轻视与嘲讽,在场的大臣们都听得出来。我父亲当时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顾及朝堂规矩,恐怕当场就要与他理论一番。”
宁莞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老六,东方煜既然身为战王,想必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来。边疆战事凶险,他或许是真心觉得你父亲年事已高,担心他在战场上遭遇不测,所以才用这种看似嘲讽的方式,阻止你父亲出征。毕竟,战王要为整个战局和将士们的安危考虑呀。”
陆霄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宁姑娘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当时父亲受了那般言语,心中气不过,我这个做儿子的,看到父亲受辱,难免也心生愤慨。”
宁莞拍了拍陆霄的肩膀,安慰道:“老六,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战王此举说不定是一番好意。而且,如今战王已经奔赴边疆,我们更应该关心战事的进展,希望他能早日凯旋,保我大凉边疆安宁。”
陆霄抬起头,眼中愤慨仍未完全消散,说道:“怎么可能,我父亲和战王向来政见不合啊?他怎么会体谅我父亲?”
说完后,陆霄和宁莞对视一眼。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竟异口同声道:“难道他俩是在演戏?”
一时间,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都在思索着这种可能性。宁莞率先打破沉默,分析道:“若真是演戏,那必然有更深的谋划。边疆战事复杂,说不定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迷惑某些势力,暗中布局。”
陆霄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很有这种可能。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边疆战事又牵扯众多。他们或许是想通过这番‘冲突’,让其他势力放松警惕,从而为战事争取更有利的局面。”
宁莞目光熠熠,接着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战王和镇国将军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只是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得极为精准,稍有不慎,就可能弄假成真,引发朝堂动荡。”
陆霄眉头紧锁,沉声道:“看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虽说只是猜测,但若是真有这层深意,我们也该暗中留意各方动静,切莫坏了他们的大事。”
宁莞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老六。这件事就咱俩知道,切莫声张。咱们就静观其变,看看后续局势如何发展。”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