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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每个坛子上方都悬着生锈的铜钩,钩端残留着几缕焦黑的头发,
那是用滚油炼化尸体时,高温炙烤下的残留。
靠近门的坛子因年久失修,坛盖已歪斜滑落,露出里面半凝固的膏状物。
青灰色的油脂中泡着碎骨、指甲与发辫,某块指骨上还套着枚变形的银戒指,戒面刻着模糊的
永结同心。
更远处的坛子里,浮着几张泡得肿胀的人脸,皮肤呈半透明的灰紫色,眼窝深陷,唇角还挂着油状涎水,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
恶臭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甜香,正是噬魂油特有的诱人气味。
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化学反应,胖子扶着墙剧烈干呕。
我草!
张链子强忍着恶心,目光扫过墙根排列整齐的腌菜坛子,每个坛口都刻着数字,从
01

37

霉斑爬满陶土表面,像极了风干的血痂。
这都是用来炼噬魂油的吧
季如尘的眼神有些冰冷。
噬魂油的炼制方法就是如此歹毒,获得一点,如果想要继续下去,那就需要新鲜尸体不断的注入,一具尸体也就那么一点。
这37个坛子代表了绝对不止37具尸体。
在场的几人在看到这些坛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不双眼冰冷的,这他妈太畜生了!
老子一个当兵的都没杀过人,你们倒好,拿活人喂尸蟾油!
畜生!
胖子的拳头砸在对方腮帮上,打得他鼻血混着牙齿飞出去。
胖子这还不解气。
抡起工兵铲的木柄劈头盖脸砸下去,第一下就把伙计的鼻子揍得歪到脸颊,血珠混着脓水喷在腌菜坛上:狗东西!老子问你害了多少人!
木柄第二次落下时,老板想用洛阳铲格挡,却被胖子一脚踹中膝盖,整个人跪倒在腐液里,额头重重磕在坛角,发出闷响。
三十七个!三十七个!
老板娘抱着头蜷缩在墙角,话未说完就被胖子扯着头发拖出来,工兵铲柄狠狠砸在后背:三十七个!每一坛三条人命!你当老子不会算数!
他越打越狠,每一下都带着战场上练出的狠劲。
伙计的肩胛骨被砸得凹陷,老板的门牙飞出去嵌进墙缝,老板娘的哭号渐渐变成漏风的嘶鸣。
还有进山的散客......
伙计吐着血沫蜷缩成虾米,路过的司机......讨饭的叫花子......
话没说完,胖子的靴尖已踹进他肋骨,听得见骨头断裂的脆响。
张链子想劝阻,却看见季如尘微微摇头。
此刻的暴打不是鲁莽,而是对三十七条人命的祭奠。
柳冰别过脸去,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将胖子挥拳的影子投在墙上,与坛中浮尸的倒影重叠,竟像是无数冤魂正借着他的手,向凶手讨还血债。
当老板娘终于昏死过去时,胖子的军靴已浸满脓血,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工兵铲重重杵在伙计喉间:再敢看柳小姐一眼,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炼油!
行了,胖子。
季如尘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伸手轻轻磕在胖子扬起的工兵铲上。
胖子喘着粗气扭头,只见季如尘蹲下身,比起杀了他们,我更想知道噬魂油的配方,从哪儿来的
张链子猛地一怔,手上捆人的动作都停了。
柳冰也回过神来,噬魂油的炼制需要极其复杂的古法,还要用到古墓深处的尸蟾,绝非这三个山野村夫能琢磨出来的。
老板娘原本瘫软的身体突然绷紧,老板喉结剧烈滚动,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水,却死死闭着嘴。
别装了,你们以为我们会信你们自己能炼出这玩意儿
季如尘冷笑,胖子,给我问!
是!
胖子将老板的脸死死按在渗着腐液的砖墙上,工兵铲的木柄抵住他后颈,每一寸木纹都硌进对方松弛的皮肉:老子当年当兵的时候,可比这狠十倍!
他另一只手攥住老板油腻的辫子,猛地往后一扯,露出布满老年斑的后颈。
现在!
铲刃贴上对方眼皮,数到三,不说就剜了你左眼。
一!
老板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老板娘突然醒了,猛地扑过来,却被柳冰抬腿踹翻在碎瓷堆里。
胖子的铲刃压下毫米,老板睫毛剧烈颤抖,眼球因恐惧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
二!
季如尘慢悠悠的看着这一幕。
三!
是山里挖的!
老板娘突然尖叫,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血珠顺着皱纹流进嘴角,开春种地时犁头刨出个洞,底下埋着半截青石板!老头子贪财,带儿子下去刨......
她偷瞄了眼季如尘,洞里有个石匣子,长了一身绿毛!撬开一看,里面有个油皮纸包,包着本破书和块油膏......
老板猛地扭头,用缺牙的嘴咬住老板娘手腕,却被胖子一拳砸在耳后。
血从老板耳道渗出,他瞪着妻子,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贱货......
断子绝孙的......
闭上你的狗嘴!
胖子抄起坛子里的腐水泼在他脸上,蛆虫顺着他颤抖的眼皮爬进眼窝,匣子在哪挖的!
他揪住中年伙计的衣领,将对方的脸按进老板娘吐出的血沫里,不说就把你塞进炼油坛,让你尝尝自己炼的油啥滋味!
伙计,亦或者说是老板儿子浑身抖得像筛糠。
在、在鹰嘴崖下的乱葬岗!
他终于崩溃,石匣子旁边堆着好多骨头,还有个戴玉冠的骷髅......
油膏就是从骷髅怀里摸的!
至此,真相大白。
呸!
胖子朝老板脸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解下腰间的军用绑带时,金属卡扣发出刺耳的咔哒声。
他像捆粽子般将三人手脚反缚,特意在老板娘手腕上多缠了两圈。
能看得出来,最毒妇人心,估计十有八九是她出的主意。
张链子背靠门框擦着军刀,刀刃映出墙上晃动的坛子阴影,每一道刀痕都在切割着他的耐心:这仨玩意儿比粽子还阴,得寸步不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