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板娘的身体在利爪上剧烈抽搐,染着金线的旗袍迅速被血浸透,她瞪大眼睛,嘴角不断涌出混着碎肉的黑血,双手徒劳地抓着跳僵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腐肉里。
救我......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逐渐涣散,双腿还在无意识地踢动,溅起满地血花。
跳僵发出一声满足的嘶吼,猛地将尸体甩向墓室墙壁,老板娘的身体重重砸在壁画上,震落大片斑驳的颜料,与飞溅的血迹在墙上交织出一幅诡异的图案。
胖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剧,喉咙里涌上一阵酸意,他想挪动身体却发现双腿已经彻底麻木。
柳冰和张链子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柳冰颤抖着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鲜血与老板娘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季如尘只是拍了拍手掌,仿佛刚才丢弃的不过是件破旧的工具,他斜睨着跳僵,破穹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现在,该轮到你了。
张链子挣扎着撑起身子,后背嵌着的瓷片又往肉里陷了几分,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衫蜿蜒而下。
他望着季如尘漫不经心转着破穹枪的模样,喉头涌上的血沫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季会长,快跑,没必要和这东西争斗!!它不是人能争斗的!我们都没有带武器!!
柳冰勉力支起染血的上半身,断裂的肋骨每动一下都如刀割般剧痛。
她看着季如尘靴底还沾着老板娘的血渍,指尖颤抖着指向甬道口:老张说得对,快走!季会长!别把命搭在这!
发丘印早已不知去向,此刻她却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对方能平安离开,方才那场惨烈的战斗让她明白,跳僵的恐怖远超想象。
胖子瘫在血泊里,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视线被血水糊得模糊不清。
他拼尽全身力气撑起手肘,工装裤下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季爷!你快逃!我们......
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喷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花。
跳僵似乎被三人的呼喊激怒,腐烂的胸腔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周身阴气翻涌如墨。
它一脚踩碎身旁的石灯,飞溅的碎石擦着季如尘耳畔划过,却见他岿然不动,反而将破穹枪重重杵在地上,激起一片尘雾:现在想起来让我跑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这只跳僵,我要定了。
跳僵暴怒的嘶吼震得墓室穹顶簌簌落石,腐肉翻涌的躯体裹挟着腥风扑来,阴气凝成的黑雾如活物般缠绕在它周身。
它双爪交错抓向季如尘咽喉,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嗤啦声,所过之处青砖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的沟壑。
季如尘神色淡然,衣摆被劲风掀起却半步未退。
在利爪触及鼻尖的刹那,他突然侧身滑步,动作轻盈得如同穿花蝴蝶。
跳僵收势不及,双爪狠狠嵌入身后石柱,整根青铜柱轰然断裂,碎石飞溅的瞬间,他已踏着纷飞的石屑闪至跳僵左侧。
小心!
张链子看着跳僵突然甩动的尾椎骨,那骨节扭曲变形的尾巴如钢鞭横扫而来,连忙出声提醒。
季如尘却不慌不忙,屈指轻弹腰间玉佩,身形鬼魅般后仰,尾椎骨擦着他喉结扫过,带起几缕发丝。
落地时他脚尖轻点地面,如同柳絮般轻盈,连青砖上的尘土都未激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