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系统被祭天之后我法力无边 > 第52章 宫宴 265

巍峨的宫殿内,一场盛大的宫宴正在进行。
不少大臣身着华服,神色各异地坐在两侧。
高座之上,玄知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视线在两个空落落的位置上停留,似笑非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去把消息带给二公子,就说,叶长老不会来了。”玄知许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侍卫领命而去。
景黎坐在席上,目光先是投向高座上的玄知许,而后落在身旁正对面的那两个空位上。
他面色平静,可眼神深处却隐着担忧。
这叶岐安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来。
今日这场宫宴,他满心期待能见到叶岐安,可他却迟迟未到。
玄知许目光如电,朝景黎射来,像是要看穿他心底所思。
他的目光又转了一圈,落在了柳弦和柳世宜身上。
“柳家主身后这位便是最近都城声名鹊起的少东家吗?”
柳世宜和柳弦站起身朝玄知许行了一礼,礼毕才听柳世宜开口:“正是。”
“当真是少年出英雄。”

但他很快移开视线,转头看向白从艾,而后目光在下面的人群中缓缓扫视。
视线搜寻而无果后,眉头微微一皱。
“左相,今日怎么不见你那大儿子了?往日里,可没见他缺席过这样的场合。”
白从艾心中一紧。
他自然清楚玄知许对两个儿子印象极深。
大儿子白谨言才名远扬,在玄天域是人人称颂的才子,平日里对玄知许甚是推崇,总想着能多些机会在他身边聆听教诲。
小儿子白慎行也不遑多让,武艺高强,在军中崭露头角,是难得的将才。
白从艾赶忙起身,神色恭敬地向玄知许行礼:“回君上,犬子之前向君上请教数术,受益良多,心中一直铭记君上的教诲。前段时日,他自觉学识仍有不足,便决定前往学院专心研习。”
景黎听到“学院”二字,心猛地一沉,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难道是为了招待白谨言,叶岐安就不来了?
玄知许见景黎的反应,心中暗笑。
他当然知道景黎对叶岐安安的什么心思。
以往叶岐安一句话说错,景黎总是忍不住出言相助。可叶岐安心思木讷,压根没领会景黎的好意,反倒以为景黎是在故意与他作对。
玄知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抬眼望向景黎:“原来如此。右相以往可不喜来这些宴会,今日这般盛装出席,想必是有所期待?”
景黎顾不上玄知许话中的调侃,急忙接过话茬,站起身,姿态端正地朝玄知许行礼:“君上,不知今日叶岐安可会来?若风声有误,让君上与诸位大人久等,臣…臣实在是心中不安。”
玄知许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估摸着也快到了。”

舞者身着华丽美艳的云纱,步履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姿曼妙,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一曲舞毕,殿内仿若还残留着袅袅的乐音与舞影。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自外面缓缓步入。
叶岐安身姿挺拔,神色沉静,身后跟着侍从,两人一同走进殿内。
待走近,叶岐安静静地跪地行礼,声音清朗:“叶岐安,叩见君上。”
景黎坐在座位上,目光仿佛带着钩子,紧紧锁住叶岐安的身影。
直到看见他稳稳地跪在那里,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终是踏实了些。
玄知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起身轻移走下台阶,伸手将叶岐安扶起,轻声说道:“许久未见你了。”
一旁的侍卫恭敬地从侍从手上接过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静静地站到一旁守候着。
玄知许牵起叶岐安的手,带着他走到景黎身侧那个空着的座位旁:“坐。”
还不等他落座,叶岐安便看到了景黎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暗暗瞪了一眼。
景黎看到他这副模样,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可这笑还没在脸上停留片刻,只换来叶岐安的白眼。
叶岐安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看到对面还有一个空位,不禁心生疑惑。
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君上,方才进来时,侍卫说人都到齐了,那这位是……长老?”
“长老今日有要事缠身,来不了了,这个位置另有其人。”玄知许状似无意回复。
听到这话,叶岐安心中了然,脑海里又突然想起先前收到的奏折。
他看着玄知许,焦急开口:“君上可是手受了伤?瞧着字似是乱了些。”
“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挂着本君,这字是……”
话还未说完,殿外又走进来一人。
玄知许像是早有预料,朝着那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对叶岐安说道:“瞧,正要说到他,他便来了。”
言罢,连忙往下走。
时少卿今日穿着一席白色长袍,腰间的红色腰带上挂着一串长长的红色穗子。
可令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张过分夺目的脸。
深褐色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长睫如扇,气质清冽。
可作为丹修,直觉便告诉叶岐安,他似乎身子不大好?
时少卿正要行礼,便被玄知许拉过带到了叶岐安身前。
“哥哥。”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宫宴,积分加10,当前积分:265】
“这位是本君走失多年的弟弟,玄家二公子,先前的奏折便是他写的。”
闻言,时少卿脸红了些。
搞什么?自己不要脸的嘛?
叶岐安笑了一声,他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二公子,在下学院院长叶岐安。”
时少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随和的笑意,也拱手回礼,声音清朗:“院长不必多礼,叫我少卿就好。”
玄知许见状,笑容温润地走上前,亲自将时少卿扶到座位上。
待一切妥当,玄知许才重新回到高座之上,坐姿端正,神色从容。
刚坐下,时少卿便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柳弦?!
目光往前,又看到了他身前的柳世宜。
时少卿轻咳一声,微微蹙眉,示意柳弦不要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柳弦看到了他脸上的羞涩,不禁笑了笑。
二人之间的互动自然逃不开柳世宜的目光:“弦儿,今日是你第一次前来宫宴,需稳重。”
“是。”柳弦恭敬应声。

景黎的目光停留在左侧的叶岐安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片刻后,他垂眸,动作优雅地解下腰间一枚玉佩。
那玉佩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润。
景黎双手捧着玉佩,将其递向叶岐安。
叶岐安一怔,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看着伸过来的玉佩,一脸不信任:“做什么?”
景黎抬头,目光与叶岐安对视,神色诚恳:“先前之事,并非故意与你作对。这枚玉佩,乃是我贴身佩戴多年之物。如今将它赠予你,还望你莫要再为此事介怀,权当是我的一点赔罪之意。”
叶岐安盯着那枚玉佩看了许久,见景黎态度诚恳,不似作伪。犹豫片刻后,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
入手温润,质感十足。
他又谨慎地凑近闻了闻,细细分辨着是否有异样。
确认实在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微微点头,应了下来:“行。”
这般品质上乘的美玉,价值定然不菲,这右相果真是比自己有钱得多啊。
看来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找长老好好商量商量涨涨月银的事儿了。
察觉到叶岐安打量自己的视线,景黎轻咳一声,嘴边露出一抹笑:“敬你一杯。”
叶岐安凝视着景黎那抹笑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只觉得那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动作有些迟缓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杯中的酒水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晃得他心神不宁。
他迟疑了一下,旋即端起酒杯,重重地朝着景黎手中酒杯的方向举去。
自己把酒碰他杯子里去,若是这酒里有毒,那自己便与他同归于尽,大不了鱼死网破!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与想象中那惊心动魄的对决场景截然不同。
就在两个杯子轻轻碰上的瞬间,“叮”的一声脆响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紧接着,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景黎手中的杯子竟然在他的手中瞬间四分五裂。
破碎的瓷片如同雪花般纷纷洒落,酒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下,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景黎一时间愣住了,那瞬间,他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却不由自主地觉得叶岐安这般莽撞又直接的行为实在有趣极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悄然浮现,饶有兴致地抬眸看着叶岐安,欲言又止,只轻轻唤了一声:“叶院长,你…”
话音却在空气中顿住,他似乎又觉得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岐安,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
叶岐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
他呆呆地举着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着和景黎“拼命”,结果却把杯子给碰碎了。
这尴尬的局面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时少卿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正准备把酒杯凑近嘴边抿酒的动作顿时一顿。
随后,他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脸颊因咳嗽而涨得通红。
一旁的白从艾见状,连忙侧过身子,一脸关切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在时少卿的背上拍着,帮他顺气。
就在此时,白慎行走到时少卿面前,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行礼:“二公子,在下白慎行。此番得见二公子尊颜,实乃荣幸之至。久闻二公子美名,特来敬二公子一杯。”
时少卿目光落在白从艾身上,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刚刚白从艾的贴心。
随后,他连忙起身,朝着白慎行的方向温和地开口:“白将军保家卫国,此等英勇豪迈之辈,着实令人钦佩不已。今日得此敬酒,实乃难得之机缘,亦是在下荣幸。”
白慎行看着时少卿这般温温柔柔的模样,竟感觉自己这一身粗犷之气,在他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地自容的感觉。
自己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现在是不是太粗俗了些?
想到此处,他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像是生怕惊扰了这眼前的人,缓缓说道:“下官先干了。”
说罢,他毫不迟疑地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时少卿目睹了这副场景,也拿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水,心中犯了难。
他又想如白慎行那般豪迈地一饮而尽,可自己酒量着实有限,若是强行喝光,恐怕会失了仪态。
犹豫再三,时少卿最终还是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那辛辣的酒水刺激着他的喉咙,令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饮完后,他微笑着朝白慎行笑了笑,试图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窘迫。

经历了刚刚那回事,叶岐安似乎想压下慌乱,慌张的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你…便算是敬过了。”
景黎从侍卫手中接过帕子,轻轻擦拭指缝间的酒渍。
修长的手指上泛着水光,手帕擦过手指,白皙的手指因为力度有些许泛红。
景黎缓缓抬眸,目光专注地看着叶岐安,眼眸中始终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嗯,依你所言便是。”
叶岐安怎会想到,杯中的并非毒药。
叶岐安心中那点隐隐的担忧,被景黎的顺从所掩盖。
然而,片刻之后,叶岐安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起刚刚自己竟毫无防备地喝下了酒。
他怔愣片刻之后,旋即端起身旁的酒壶,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步伐沉稳地走到景黎面前。
那神情,仿佛是要弥补什么,又带着几分郑重其事。
景黎何等聪慧,自然洞悉了叶岐安心中所想。
他知晓,叶岐安无非是担心自己会在酒里动手脚。
景黎十分顺从地将手中的酒杯伸出。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叶岐安,而叶岐安则低头将酒杯缓缓倒满,酒液在杯中荡漾,折射出点点光晕。
景黎神色自若地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竟带出一丝畅快的意味。
随后,他目光带着几分戏谑,轻声问道:“叶院长,现在可放心了?”
叶岐安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景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戳破了心中那点小心思。
他脸一红,却也不恼,只是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一落座,他便轻声嘟囔:“还不是你之前非得惹我……”
那声音虽低,却还是被景黎捕捉到了。
景黎听到他这小声地嘀咕,嘴角的笑意更深,只觉得眼前的叶岐安可爱得紧,那副别扭的模样,实在是有趣。
叶岐安缓缓起身,刚打算朝着时少卿所在的方向走去,手腕却突然被景黎紧紧拉住。
“院长这是要去做什么?”
景黎目光落在叶岐安手中的酒壶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睛里却透着几分慌张。
“去给二公子敬杯酒。”
“那我也要去。”景黎说着,顺势拿起一旁的酒壶,拉过叶岐安的胳膊,就这么不由分说地与他并肩,一同朝着时少卿的方向走去。
叶岐安暗中使劲挣脱,挣脱不掉,无可奈的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眼见二人朝着自己走来,时少卿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景相,叶院长。”
景黎刚要开口说话,叶岐安却抢先一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二公子,叶某在此敬你一杯。”
话音还未落,时少卿还没来得及有所回应,景黎便在一旁冷不丁地阴恻恻开口了:“二公子,我来替你倒酒吧。”
时少卿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酒杯,轻声应道:“多谢。”
叶岐安瞧见他这又是来搅局的,不禁瞪了景黎一眼,随后迅速地将酒壶朝着时少卿的酒杯里倒酒。
景黎见状,伸出右手故意抬了抬叶岐安的手臂。
这一抬,顿时酒便洒出了大半。
时少卿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开。
好险,差点就淋在身上了。
「他们俩搞什么?」
【等会给你说。】
“你非得跟我抢是不是?”叶岐安声音压的极低,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哪里的事,倒酒这等粗活交由我来。”景黎难得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时少卿看他们二人拌嘴,竟看出了一些…夫妻感?
这俩不是也是cp吧?
「他俩是小情侣?」
【不知道。】
「那是单相思?」
【不清楚。】
景黎略显心虚地抬起眼眸,目光偷偷投向玄知许,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求助之意。
多年的默契,让玄知许瞬间便领会了景黎的意思,面上的神色顿时沉了几分,难看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许久未与岐安相见,如今看来,倒是生疏得厉害,连敬酒这般礼数都忘却了不成?”
叶岐安脸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他略带歉意地朝着时少卿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是在为自己刚刚的疏忽而道歉。
随后,他这才走上前去,恭敬地拿起桌上玄知许的杯子,细心地斟满了酒液,递至玄知许跟前,言辞恳切:“君上恕罪,初次得见二公子,一时竟失了应有的规矩…”
玄知许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目光落在酒杯上,端起酒杯抬手朝着叶岐安示意,而后将那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叶岐安见状,这才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动作行云流水却又带着几分谨慎。
见叶岐安转身离去,景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那原本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了一些。
可他刚一垂眸,便瞧见时少卿已经拿起他自己桌上的酒壶,正缓缓地将酒倒入杯中。
玄知许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若有所思地睨了眼景黎。
只见景黎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垂着眸子,似乎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又有几分心虚,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那犀利的视线。
好生大胆,竟在宫宴上下药。
“哥哥。”时少卿走到玄知许身侧,声音压得极低。
“可是觉得闷?”
时少卿点了点头。
“出去逛逛,记得不要走太远。”
时少卿点头应下,走前还暗戳戳看了眼白慎行。
白慎行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起身悄然退出了殿内。

“二公子。”白慎行朝时少卿行礼。
“方才听到君上提到了你哥哥。”时少卿转头看着白慎行:“你哥哥是怎样的人?”
白慎行没有多想:“阿兄唤做白谨言,人有些不着调,当初缠了君上好长一段日子。”
时少卿抬起手,将一张图纸递给白慎行。
“嗯?”
“白公子可否帮我将这个交于令兄,若是他喜欢,我便打一套送给他。”
白慎行疑惑地接过,上面赫然是一套图纸。
白慎行看到图上的银针,笑了一声:“这图纸是?”
“先前在典当行里看到了,觉得精良便买下来了。”
“乐意之至。”

白慎行寻了个由头离开后,时少卿沉默了许久才跟上。
时少卿远远地站在长廊内,目光穿过重重回廊,落在不远处的凉亭上。
只见白慎行神色匆匆地走进凉亭,伸手扯住了正坐在亭中悠然喝茶的柳潇。
看到这一幕,时少卿瞳孔微微收缩。
果然是他…
那夜自己险些命丧黄泉的刺杀。
就是柳潇。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最近很缺银钱?”白慎行声音冷冷地响起。
柳潇一脸疑惑,反问道:“听谁说的?”
“你为何把这图纸拿去典当?”白慎行紧盯着柳潇,目光如炬。
“我没去过当铺。”柳潇面色平静。
听柳潇如此否认,白慎行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恰好与长廊中时少卿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白慎行眉头狠狠皱起,心中懊恼不已。
自己竟在一时慌乱中,被时少卿用这等低劣的话术摆了一道,实在是太过疏忽。
白慎行一脸急切地将一幅画塞到柳潇手中,厉声质问:“这针为何会在旁人手中?”
柳潇低头看了看手中画,眉头轻皱,淡然说道:“这只是一幅画。”
“画上图案如此精细,说明作画人有这根针,你拿这针去做什么了?!”
白慎行双眼喷火,语气中满是质问与不信任。
柳潇突然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白慎行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你为何又要使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柳潇缓缓抬眸,直直对上白慎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慎行,分明一直是我东奔西走,为柳府扩大产业。可为何他一回来,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他的?!”
白慎行听闻,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想杀柳弦…就是因为这些名利?”
柳潇别过头,不再搭话。
白慎行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公子和柳弦关系交好,如今二公子也已有察觉。你…收手吧,他毕竟是你堂兄,切不可再如此糊涂了!”
说完,白慎行甩下这句话,便毅然转身离开。
“慎行!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柳潇望着白慎行的背影,开口问道。
白慎行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柳潇,沉声道:“你错在不该使这些阴损手段,更不该暗害同族…”
白慎行连忙往时少卿的方向奔去。
“二公子!”
假山旁,时少卿一脸笑意的转过身,看向白慎行:“白小公子。”
白慎行长长叹了口气:“二公子早便查到了?”
“柳弦与我是至交。”时少卿抿唇笑了一声:“你与柳潇关系好,他对柳弦做的那些事,你只怕也是早有察觉,毕竟。”
“他做的那些事,并不高明。”
白慎行垂下眸子,朝时少卿行了一礼:“多谢二公子提醒。”
“那我先回去了?”时少卿抿唇朝白慎行点头笑笑,转身进了殿内。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时少卿的脸上泛起了醉酒后的红晕,眼神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清明。
这一场酒宴,怕是让他醉得不轻。
再看叶岐安,酒量本就不佳的他,此时早已支撑不住,早早地便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平稳的呼吸,均匀而又绵长,仿佛将这场喧闹的宴席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玄知许微微颔首,向身旁的侍卫轻轻示意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道:“送二公子回寝殿歇着。”
说罢,他稍稍转头,目光如电般快速地睨了眼身旁的景黎,那眼神中似有深意,却又让人难以捉摸。
紧接着,玄知许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朝着白从艾的方向淡淡说道:“里头实在有些闷热,本君出去透透气,醒醒这酒劲儿。”
白从艾心中自是明白,玄知许此言,并非只是简单地说自己要出去醒酒,而是告诉他,他需要多留意一下场中的状况,多照看着点众人。
这边,景黎等到玄知许转身离去后,又静静地坐了片刻,见他逐渐走远,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模样。
“今日实在是喝得有些多了,此刻只觉得腹中有些胀闷,不巧又有些内急。劳左相帮忙多留意着叶院长,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白从艾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趴在桌上熟睡的叶岐安,只见他睡得安然,呼吸平缓,没有丝毫被喧闹声扰了清梦的迹象。
白从艾微微颔首,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沉稳,仿佛给景黎吃了一颗定心丸。

湖边,微风轻拂,水波荡漾,然而此刻的气氛却沉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好大的胆子!”
玄知许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这可是宫宴,你竟敢胆大妄为,给他人下药!”
景黎连忙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不安:“君上…臣…臣实在没想害人啊。”
他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岐安他懂什么?”玄知许的话语中满是失望与痛心,那原本平静的眸子中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你竟给他下这种腌臜药?!”
景黎跪在地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气说道:“君上,臣…实在是太久没见到他了,臣…臣一时鬼迷心窍。”
“他如何想?!他如今可是心悦你?你怎可这般不知轻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你若胡来也就罢了,可那是学院备受尊崇的院长!若此事若成了,玄天域又该如何与学院相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得知此事后会如何自处?他的颜面何存?而你又如何面对他?!”
玄知许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景黎,他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痛心与恨铁不成钢。
他满心期待景黎能理解事情的严重性,可景黎的一番糊涂行径,却让他痛心疾首。
景黎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声音中满是悔恨:“臣…臣知错了。”
玄知许冷哼一声:“若本君没有及时察觉你那点心思,那酒便真的被本君的弟弟喝了去,到时候,你又当如何面对这后果?!”
景黎久久地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他低垂着头,声音颤抖而又充满绝望:“臣…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玄知许的声音冰冷而又决绝:“自请八十杖刑,滚下去!”
“是。”景黎的声音如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回到宴席,景黎还未回来。
玄知许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叶岐安,招手示意侍卫过来。
“带他去歇着,再叫两个医师过去,若有异常,及时来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