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系统被祭天之后我法力无边 > 第61章 治疗涂牧歌 325

北院…
万籁俱寂。
时少卿轻手轻脚地推开北院药房的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就在这时,旁边卧房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伴随着一声带着警惕与惊愕的低喝:“谁!”
昏黄的烛火晃动着,将时少卿略显惊愕的面容映照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地抬眸,只见师阙一脸警惕地站在门内,显然刚刚是被惊醒了。
瞧见是时少卿,师阙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连忙挠了挠头,咧嘴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少君…”
此时,师阙的目光落在了时少卿身上。
只见他身着一袭宽松的睡袍,发丝有些凌乱,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倦意,显然是刚起还没来得及收拾。
师阙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担忧,连忙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外袍。
他的动作迅速,边解边说道:“少君,夜里凉,您别受凉了。”
说罢,轻轻地将外袍披在时少卿身上。
时少卿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袍,那动作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
随后,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进去吧。”
便迈步进了屋子。
师阙望着时少卿离去的背影,又仔细地将自己的外袍整理了一番,确保它板板正正地在身上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少君,昨夜可是没睡好?怎的瞧着这般憔悴?”师阙皱着眉,一脸关切地看着时少卿。
时少卿抬起眸子,那双眼眸里透着疲惫。
他怔怔地出神,似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过了半晌,才垂下眼帘,声音沙哑:“后半夜没睡。”
师阙的目光落在时少卿的脸上,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青黑,眸子里满是血丝。
师阙心中一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时少卿这般憔悴的模样,那些安慰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神情中满是担忧。
日头刚出来,外面传来些许鸟雀的声响。
时少卿闭上双眼,微微仰头,将一捧冷水拍在眼睛上。
凉意瞬间刺激着他疲惫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提起放在一旁的药箱,声音清冷:“走。”
师阙站在一旁,一脸疑惑,显然对时少卿这突然的举动摸不着头脑。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接过药箱,跟了上去。
“少君可是要外出义诊?”师阙试探着问道。
时少卿却头也不回,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路过大门,他却没有出去,径直往南院的方向走去。
师阙连忙小跑几步跟上,再次问道:“少君是要给涂公子看病?”
时少卿终于停下了脚步,侧过头,那双经过冷水洗礼后稍显清明的眼眸直视着师阙,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我想把他治好。”

南院…
“公子尚未起身,南素公子请回吧。”
那日被打的阿进挺直了身子,横跨一步挡在两人面前,语气生硬,目光警惕地盯着来人。
时少卿眯起眸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审视:“当真还未起?”
阿进偏过头,故意不去看时少卿的眼睛,扯着嗓子大声道:“公子还未起!”
师阙听着他这番说辞,眉头紧紧皱起,眼中寒光一闪。
不等阿进说完,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砰”的一声,阿进像个沙袋一般重重倒地。
师阙眼神冰冷,踏步上前,直接踩在阿进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都巳时了,你说还未起?涂公子现在到底在何处?少君找他有急事,你休要耽搁时间。”
阿进被踩着胸口,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吼道:“你们…欺人太甚!”
一道法力如疾风般从后方蹿出,裹挟着凌厉之势,直直打向正压着阿进的师阙。
时少卿反应极快,脚步往前迈了一大步,稳稳挡在了师阙身前,双手运起一团柔和的光晕,那法力撞击上去,瞬间被化解于无形。
“少君!”师阙满脸担忧,脱口而出。
这道法力看似凶猛,实则并不厉害,不过是想趁机让师阙从阿进身上移开,给阿进解围罢了。
时少卿转过头,目光落在涂牧歌和叶怀身上。
刹那间,一股疼意如汹涌的潮水般从胸口席卷而来,他不禁身形微微一晃。
又是这样。
自己何尝不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自己是相信叶怀的。
可…
心里当真难受。
“少君!”
师阙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伸手扶住时少卿,满脸焦急。
趁着师阙移开脚的间隙,阿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涂牧歌身边。
他双手紧紧拉住涂牧歌的衣袖,仰着脸,满脸惶恐与愤怒,扯着嗓子高声叫嚷:“公子,他们竟然打上门来了!简直欺人太甚!”
“叶大人,他胡说的…”
师阙满心愤懑,见状又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被时少卿一把抓住。
时少卿此刻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整个人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叶怀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他眉头紧锁,过了许久,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这话听起来,竟像是在指责他们故意上门找茬。
叶怀自己也意识到不妥,话语出口后,再次叹了口气。
时少卿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嗯,知道了,不会来了。”
转过身,脚步蹒跚地离去。
“少君!”师阙心急如焚,忙快步跟了上去。

涂牧歌看着面前的阿进,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你…”
阿进被这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叶怀见此情形,伸手拍着涂牧歌的背,语气带着几分安抚:“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涂牧歌抓住阿进的衣领,将他抓起,犹豫了许久,终是推开了他:“你…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公子!阿进知错了!是阿进钻了牛角尖…”
叶怀长叹了口气:“以前便见他在你身边,想来也是伺候你很久了,乍一换人该不适应了。”
“南素他…”
“不叫他跟你出去便是了,我拨个侍卫来吧。”

时少卿的目光落在师阙手中的药箱上。刹那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伸出手,一把将药箱夺过。
紧接着,他用力一甩,那药箱便被他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箱子碎裂的声响,箱内的瓶瓶罐罐七零八落,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师阙在一旁,想要阻拦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药箱落地,心中满是担忧,轻声唤道:“少君…”
时少卿双手抱在胸前,眼中满是嘲讽。
好一个出双入对。
好一个不速之客。
师阙张了张嘴:“少君身子可有大碍?刚刚……”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少卿的动作打断。
时少卿抬脚又狠狠踢了一脚那破损的药箱,踢得药渣四散飞溅,随后嘲讽地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没事。”
说罢,转身进屋。
师阙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着时少卿此刻的模样,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心中隐隐觉得,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少君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或许一直以来少君就是这般性情,只是自己之前未曾察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师阙对着门外正在打扫的小厮匆匆交代了一声,便连忙跟上时少卿的脚步。
很快,药箱的残渣便被小厮们迅速收拾干净,仿佛刚刚那场发泄从未发生过。

时少卿转身走至屏风之后,慢条斯理地将身上沾染了些许尘土的衣袍换下。
不多时,他便自屏风后走出。
“好看吗?”时少卿侧身,眉眼含笑,似是在征求身旁人的意见。
只见他内里穿着纯白且绣有精致暗纹的内搭,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绿色纱衣。
微风轻拂,那纱衣随风轻轻摇曳,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
宛如山间超凡脱俗的神灵,遗世独立。
“好看。”
师阙的视线黏在时少卿身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由衷地赞叹道。
眼见师阙这般模样,时少卿不禁莞尔,伸手轻轻拍了拍师阙的肩,打趣道:“该走了。”
“少君,咱们去哪儿?”师阙如梦初醒,赶忙开口询问。
时少卿顿住脚步,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
师阙会意,连忙快步上前,一脸疑惑地看着时少卿:“少君?”
时少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缓缓说道:“照现在这么发展下去,我迟早会被踹出长老院。现下不若节省些时间,多赚些钱财。”
师阙听到这话,嘴角抽动,好不容易才勉强憋住笑,佯装好奇地问道:“少君的意思是……”
时少卿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接着道:“你且好好跟着我,届时我发达了,定将你从长老院赎出来。”
这下可好,师阙彻底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少君……呆在长老院,那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来呢。”
“那等以后你不想呆了我再把你整出来。”时少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少君……”师阙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深知时少卿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见实在劝不动,师阙便也不再劝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跟在时少卿身后。

靠在医馆做工得了些银钱,急匆匆拿去买药材炼丹药,再将丹药典当…
从药神阁出来,时少卿把玩着手中的钱袋,沉甸甸地让心中踏实不少。
“少君为何不用长老院的银钱?”
“你不懂。”时少卿摇了摇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倘若我日后做出一番天地,届时长老院说是他们的,我便是有嘴也说不清。”
这些师阙是彻底听不懂了:“可是叶大人会计较那么多吗?何况还是少君你用了的。”
时少卿转过身按着师阙的肩:“所有银钱,都不能和长老院有关系。”

北院…
一脚踏进院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时少卿的眼帘。
“南素……”
涂牧歌喃喃唤道,声线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时少卿走上前,眸子却在扫见涂牧歌身旁换了人时瞬间眯起:“涂公子?”
辛舟?
辛舟看到时少卿后默默的朝前躬身行了一礼。
涂牧歌嘴唇张了张,似是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才说道:“今晨是我疏忽了,没能管教好下人,特来向你赔罪。”
时少卿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二人迎进了北院的见客厅。
时少卿神色从容,不慌不忙地走到水盆前将双手仔细洗净。
师阙则默默走到一侧,为涂牧歌斟了一杯温水。
涂牧歌赶忙点头谢过,端起杯子轻抿一口。
那温水入喉,让他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些。
待一杯水见底,时少卿从屏风后走出。
只见他手持脉枕,将其放在桌上。
随后,时少卿在涂牧歌身旁落座,目光温和:“在下略通些医术,往日听阿怀提及,说公子身子欠佳,便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去瞧瞧。今日贸然造访,倒不想叨扰了公子……”
涂牧歌一听,连忙摆手摇头,脸上满是诚恳之意,说着便将手搭在了脉枕上:“怎会叨扰,有劳南素费心了……”
见时少卿没有再计较之前的事情,涂牧歌心底不禁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斟酌着字句说道:“他叫辛舟,是叶郎特意安排的护卫。先前是我疏忽,未曾察觉阿进的心思。阿进他日后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惹眼了。”
时少卿抿唇笑了笑,算是应下了。
这个辛舟自己认识。
正是当初叶怀派来保护自己,结果反而被自己逼问是不是在跟踪自己的那个侍卫。
微凉的指尖刚搭上涂牧歌的手腕,时少卿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涂公子可清楚自己如今的病情究竟如何?”
涂牧歌闻言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些年,我四处求医,寻遍了名医,可他们皆束手无策,没能想出治疗之法。”
时少卿颔首,接着问道:“那柳家老爷子呢?可有请他看过?”
涂牧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柳家世代行医,柳老爷子医术自是没话说,只是柳老爷子早已避世不出,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能请到他为我看诊。”
时少卿像是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手指动了动,重新换了个位置把脉,接着又问:“那柳家少东家呢?”
涂牧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柳家少东家看过了,现在所服用的方子,便是他开的。”
话音刚落,时少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南素,你身子…”
一旁的师阙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
时少卿强忍着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无碍。不小心呛着了。现下…可还有…咳…方子?”
涂牧歌瞧见时少卿咳得满脸通红,眼神中满是焦急,赶忙说道:“还有。”
说完,他转头对一旁的辛舟说道:“辛舟,你去将药方拿来吧,在书案上。”
辛舟瞬间会意,不敢有丝毫耽搁,如离弦之箭般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朝外奔去。
时少卿轻轻打开方盒,从中取出一根银针,抬眸望向涂牧歌:“涂公子,可愿信我?”
“信。”涂牧歌毫不犹豫地应道。
时少卿不再多言,将银针稳稳扎进涂牧歌手掌。
“涂公子,在下医术有限,眼下只能设法让你稍感好受些…”时少卿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歉疚。
涂牧歌却释怀地一笑,那笑容仿佛黑暗中的一抹微光,虽然黯淡却带着温暖,轻声道:“多谢。”
时少卿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涂牧歌的衣袍。
刹那间,一道瘦骨嶙峋的胸膛暴露在眼前,肋骨像是枯树枝一般,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时少卿此前虽听闻涂牧歌病情严重,但未曾亲眼得见。
而此刻亲眼目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心疼。
他深知这个病所带来的折磨有多煎熬,那是一种从身体到灵魂的苦痛。
时少卿将银针扎在涂牧歌的胸口,然而,就在银针刺入的瞬间,只见涂牧歌的呼吸陡然急促了几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告知我。”时少卿神情紧张,目光紧紧锁定在涂牧歌的脸上。
涂牧歌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时少卿的信任。
时少卿动作娴熟地拿出一颗丹药,递至涂牧歌面前,语气不容置疑:“等会会很疼,这颗丹药能止疼,吃了它。”
涂牧歌惨白的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接过丹药:“南素,你人真好。”
时少卿身体明显一僵,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耳朵根瞬间泛红:“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再说些没边际的话,我…我就…就收你双倍诊金!”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慌乱。
涂牧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清脆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室内回荡。
他笑着回应道:“好。”
时少卿听到这笑声,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那红晕迅速蔓延开来,连带着耳尖都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连脖子都羞得通红。
黑色的丹药卷进嘴里,苦涩地味道惹地涂牧歌眉头微蹙。
时少卿将银针取下,走到涂牧歌身后:“涂公子,失礼了。”
言罢,一掌打在涂牧歌后背。
“咳…”
一口血被打了出来。
涂牧歌勾起唇,勉强笑了笑:“我还想着,你怎么失礼…”
可上腹传来的阵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见着涂牧歌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滑落,时少卿眼疾手快,赶忙大步迈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稳稳扶住。
“涂公子,现在感觉如何?”时少卿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里满是关切。
涂牧歌嘴角勉强噙着一抹虚弱的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他仰起头,将下巴抵在时少卿的肩头,整个人被时少卿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的声音颤抖,却仍清晰地传出:“疼啊…好疼…”
话音刚落,涂牧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时少卿身上原本清新淡雅的颜色,此刻瞬间被鲜血染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看起来诡异至极。
然而时少卿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满心只关注着涂牧歌的状况。
他稳了稳神,轻声说道:“公子此症,乃是情志不畅,致使气滞血瘀。方才那一下,是在为你疏通淤堵之处,往后便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受了…”
涂牧歌喘息,沾了血的唇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声音细若蚊蝇:“已经…已经感觉到了…轻松很多了…”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看诊,积分加10,当前积分:325】
“牧歌!”辛舟从外面飞奔而入,紧随其后的,还有那道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有些突兀的声音。
时少卿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备,就被用力推开。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时少卿怔怔地抬头,目光中满是茫然与错愕,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只见叶怀如同守护珍宝一般,将涂牧歌拦腰抱在怀里。
叶怀一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顾不上擦拭,对着辛舟急促地说道:“快去请医师!”
师阙见状,默默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时少卿扶住。
师阙顺着时少卿的视线,望向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时少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在瞬间被抽离了他的身体。
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与痛苦,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瘫坐在地上。
“阿阙…”
“我在。”
师阙呆呆地看着时少卿,只见他的眼眶渐渐泛红,那抹红色如同一团火,在白皙的脸颊上蔓延开来,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
师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时少卿嘴角上扬,费力地扯出一个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他的眼睛不停地眨着,像是想要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又仿佛这样眨一眨,就能让眼眶不再那么红。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压抑和憋屈都吐出去。
而后,他缓缓弯下腰,将刚刚因方才那一场混乱掉落在地上的药方捡起,药方上的褶皱在他修长的手指下被一点点抚平。
时少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将这里收拾一下……”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药房走去,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师阙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开始收拾起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