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
玄知许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他转头看向缓缓走来的时少卿,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不等时少卿走近,他便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扶住对方的胳膊。
“嗯。”时少卿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淡淡的。
…
马车上。
“接下来想去哪儿?”
时少卿视线掠过玄知许的脸庞,轻声道:“柳府没意思,我约了他后日酉时出来。”
玄知许眉眼微弯,笑着说道:“好,那我们先回去。后日我陪你一同赴约。”
时少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目光却落在玄知许脸上:“我想一个人去。”
玄知许猛地与他对上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噎住,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刹那间,他的脸颊诡异地泛起几分红晕,连带着耳根都有些发烫。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直射而来,径直穿过飞驰的马车。
玄知许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将时少卿搂在怀中,那力度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
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轻易穿透了玄知许的衣袍,划破肌肤,顿时带出几缕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衣料上晕染开来。
“护驾!”
车外的侍卫们闻声而动,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如炬,试图找出暗处的敌人。
时少卿顾不上自己的安危,连忙伸手扯开玄知许的衣袍,急切地查看他的伤口。
他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无措:“疼吗?”
又是这样…
“君上!是浮魂域的人!”车外侍卫中有人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玄知许听闻,眸子瞬间沉了几分,一种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紧紧将时少卿搂在怀中,带出马车。
时少卿靠在玄知许怀中,忙问道:“是御尘吗?为何他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他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对我出手,你之前得罪他了?”
玄知许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将时少卿往角落里拉。
时少卿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先前他想杀我被司延关起来了。”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先躲好。”
玄知许安抚好时少卿后,将他在墙后藏好,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然而,下一瞬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人凭空出现在时少卿面前,如鬼魅一般。
时少卿从抬眸,眼神惊恐地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人。
正是御尘。
“你无非是仗着司延才这般嚣张。”御尘浑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意,犹如实质般的利刃,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别得意,你死了,他也会跟着下去。”话语间,他猛地朝玄时少卿攻去。
时少卿见状,心急如焚,忙转身躲开冲了出去,大声呼喊:“哥哥!”
玄知许听到时少卿的呼喊,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手中的长剑迅速朝时少卿身后甩去。
然而,刹那间,一道浓重的烟雾腾起,御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围的侍卫们高度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手握长剑,不敢有丝毫懈怠。
玄知许顾不上其他,忙快步走到时少卿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中满是关切:“可受伤了?”
时少卿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有。”
御尘眼疾手快,从身旁侍从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剑刃寒光闪烁,映出他猩红的双眸。
他怒吼一声,如恶狼般朝玄知许疯狂冲去。
“殿下!”贴身侍从见状,惊恐大喊,急忙上前助阵。
玄知许神色冷峻,手中长剑迎着御尘的攻势而上。
仅仅一息之间,寒光闪过,御尘腰间便绽开一道血花,鲜血汩汩涌出,浸染了他的衣袍。
御尘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他猛地一把将手中长剑朝时少卿用力甩去,那剑带着凌厉的杀意,破风而来。
时少卿下意识地后撤一步,心脏砰砰直跳。
【不用怕。】
他惊讶地发现,长剑早在半途便被玄知许稳稳接住。
“抓活的,给司延送过去。”玄知许冷声下令,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侍卫们得令,如离弦之箭般朝御尘扑去。
御尘满脸怨毒地瞪向时少卿,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玄知许身上,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有什么错!你们害死了她!凭什么现在却能置身事外!”
随着他的怒吼,无数符篆如雪花般从他袖中飞出,纷纷砸向玄知许和侍卫们。
玄知许满脸不耐烦,手中长剑快速挥舞,将那些符篆纷纷挡下,声音冰冷:“抓住他!”
一群侍卫奋勇向前,与御尘激烈搏斗。
此时的御尘浑身血污,体力渐渐不支,但依旧拼了命地抵抗着。
激战中,御尘突然朝着时少卿大吼:“时少卿!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比叶怀歌还不如!草菅人命,如今竟还能这么心安理得!”
时少卿听闻,面上并无异色。
他不是好人,自己早就知道了。
玄知许反应极快,下意识地看了眼时少卿的表情,见他并无异常,心中稍定。
“御尘,本君从始至终都未曾开罪过你,你这恨究竟从何而来。”
御尘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玄知许,你到底有没有杀她?”
他的侍从拦在了他面前,低声开口:“殿下,东西给我。”
御尘沉默地将符塞给他,抬眸看着玄知许:“她的尸首在哪里?”
玄知许伸手,示意周围的侍卫停手。
“本君这一路过来,杀过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你说的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道符从高处如流星般飞速砸来。
玄知许反应极其迅速,手中的剑如电光般挥舞,奋力斩断袭来的符纸。
但尽管如此,仍有一些药粉从空中飘落,即将掉落在时少卿和玄知许的身上。
玄知许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挡住时少卿的脸,声音焦急而关切:“小心!”
在玄知许的保护下,时少卿免受药粉侵害。
待局势稍有平息,四处搜寻一番后,却惊觉前方早已没了御尘等人的踪影。
时少卿眯起双眸,看向玄知许,眼中满是疑惑与质问:“分明有能力将他们拦住,哥哥为何要放他们走?”
玄知许对上时少卿那满是探寻的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有难言之隐:“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时少卿目光紧紧锁定玄知许,等待着他的解释。
“他毕竟是司延的外甥。”玄知许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可你与司延不是仇人吗?”
时少卿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困惑,按常理而言,仇人的亲属理应是敌对之势,可玄知许的决策却与此相悖。
玄知许深吸一口气:“我与司延是朋友。”
时少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并非纠缠此事的时机,只能将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朋友吗?
此时,侍卫们已然返回,开始着手收拾那辆被符纸炸得面目全非的马车。
现场一片狼藉,残骸散落一地,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玄知许似乎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他眯起双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拉起时少卿的手,脚步匆匆地往附近的一条偏僻巷子内走去。
“哥哥?!”时少卿一脸诧异,抬眸看向玄知许,试图从他脸上寻出些许缘由。
侍卫们见玄知许拉着时少卿匆匆离去,但因玄知许往日的威严,谁也不敢贸然阻拦。
他们只能乖乖站在马车旁,静静等待下一步命令。
玄知许头也不回,只是稍稍回头,冷冷地吩咐道:“守好外面!”
“是!”侍卫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在这略显寂静的氛围中回荡开来。
而后,他们迅速分散开来,牢牢守住巷子四周。
…
玄知许一把将时少卿扯进巷子,刹那间,一阵剧痛袭来,他面色骤变,双手紧紧捂住脑袋,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哥哥?!你怎么了?”时少卿被玄知许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声音里满是惊恐。
玄知许强忍着脑袋的剧痛,声音沙哑且艰难地开口:“这药粉,有问题…”
“方才有人设了结界,想来是御尘的符篆搞的鬼。”
时少卿见状,一把抓过玄知许的手,开始把脉。
片刻后,他的手猛地颤抖了几下,眼神中满是恐惧,声音都结巴起来:“是…是…”
“是什么?!”玄知许焦急万分,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双手紧紧抓住时少卿的肩膀。
“情毒…”时少卿的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可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却如同炸雷般在玄知许耳边响起。
玄知许听闻,心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几近崩溃。
他眼神瞬间变得狂乱,一把将时少卿往后推了两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然与急切:“你…跑出去,千万别进来,赶紧去宫里,将傅医师找来!”
时少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转身就要往巷子外冲。
然而,刚跑到巷口,就被一道无形屏障猛地弹了回来。
因为巨大的惯性,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腕瞬间被地面的碎石划破,鲜血汩汩冒出。
玄知许见状,心急如焚,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从指尖取出一滴血,精准地滴落在地上。
紧接着,他集中全部精力,对着地上的血印飞快地打下几个古老而复杂的字。
此时,玄知许面色涨得通红,额间青筋暴起,似乎理智正在一点点消散,即将彻底失去控制。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玄知许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双腿一软,失力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时少卿看着逐渐消失的结界,不顾手腕的伤痛,连忙爬起身子,朝着巷子外冲去。
可刚跑到巷口,就被已经失去理智的玄知许一把扯了回来。
“唔!”时少卿拼命挣扎,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玄知许的胳膊,可玄知许此时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拍打不成。
玄知许咬着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松开时少卿。
时少卿顾不上自己手腕的伤痛,连忙说道:“哥哥,我去找找医师,你…你冷静…别冲动…”
玄知许根本听不进去时少卿的话,没等他说完,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浑身上下疯狂地亲了起来。
“玄知许…你…唔…”时少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却被玄知许的亲吻淹没。
…
长老院门口。
御尘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将一张纸钉在了长老院门上。
玄知许最后竟以阵修的招式破了侍从布下的结界,他竟是剑阵两修的修士。
好能藏啊。
…
辛舟稳稳端着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门上钉着的字条。
那飞镖稳稳扎在门板上,字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他神色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
为避免药汁洒出,他巧妙地将药盘子往腰间一侧端好,伸手将飞镖连同字条一并扯下,小心翼翼地放到托盘上。
先去给涂公子送药。
这时,辛舟眼尖,一眼瞧见前面的师阙。脚步飞快,似有急切之事,赶忙上前拦住他:“兄弟!”
师阙诧异地看着辛舟,脸上挂上笑:“怎么了?”
辛舟抬起手,将托盘抬起,方便师阙查看,开口说道:“有人在门口钉了一张纸。”
师阙顺着他的手势看去,伸出手拿过字条,目光在其上快速扫过。
字条上的字迹虽略显潦草,但“时少卿”这几个字却格外清晰。
师阙神色一凝,稍作思索后说道:“拿给顾长老吧。”
辛舟听闻,下意识地说道:“可我正要给涂公子送药呢,你看…可否帮忙把这纸条拿给叶大人?”
师阙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行,那你先把药给涂公子送去。”
辛舟望着师阙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药盘,转身朝着涂公子的住处走去。
时少卿的事情,自己不了解,让师阙去总比自己去要好。
…
门口响起声音。
“进。”
“大人,方才门口有人钉了一封信。”
师阙将纸条递出,还未等叶怀翻开,门口便又传来了声音。
叶怀狐疑地看了眼师阙,便听面前的侍卫开口道:“大人,有少君的消息了。”
师阙打量着走进来的侍卫,瞧见他身上穿的是暗卫服饰,顿时了然。
叶怀翻开纸条,正好看到同样的消息。
“在哪儿?”
“回大人,在城西发现了域主前往浔洲城时驾的马车。”
叶怀忙站起身:“好,好…”
…
时少卿双手死死地抓着玄知许,像是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目光呆滞无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眼神里满是被绝望和痛苦浸透的混沌。
那目光,空洞得让人心生寒意,却又透着一种被深深桎梏的无奈。
这巷子狭窄得可怜,两边高耸的墙壁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光明与希望都隔绝在外。
这里虽小,却似有着无尽的恶意,仿佛能将他永远地困死在这方寸之地,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呃…”玄知许的状态已然完全失控,理智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暴虐的状态。
他的动作又狠又快,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野蛮与决绝,仿佛失了智。
时少卿的眸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氤氲的水雾,那水雾像是要将他的世界彻底淹没。
在玄知许疯狂的动作下,他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泣声。
坚硬的地面,像是一块毫无怜悯之心的冷铁,毫不留情地硌得他后背生疼。
他已经完全无力抵抗,整个人被玄知许死死地按在地上,发丝散乱地铺落在地面。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在他的脸上划出湿漉漉的痕迹,顺着脸颊滑进鬓角,又渐渐濡湿了那垂落在地的发丝。
…
叶怀火急火燎地赶到纸条上标注的位置,刚一靠近,便瞧见几个侍卫森然立在巷子外。
那些侍卫一脸肃穆,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视着四周,这让叶怀的面色顿时沉了几分。
他们人呢?
来不及多想,叶怀身形一闪,悄然蹲下身来。
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浓郁的法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拍入地板之中。
刹那间,一个复杂而神秘的阵法自地板上缓缓浮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阵法成形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施展,那些原本警惕的侍卫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纷纷陷入了叶怀精心捏造的幻境之中。
他们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叶怀的到来浑然不觉。
叶怀嘴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走进了巷子里,步伐看似悠闲,实则内心紧张万分。
每靠近一步,他心中的不安便增添几分。
终于,前面传来动静。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站着,侧耳聆听着从前方传来的微弱声音。
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低喘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头。
好得很。
叶怀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果然又回去找玄知许了。
叶怀面色阴沉得可怕,转身决然地离开这里。
随着他的离去,身后的幻境也如泡沫般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原本平静的巷子,一如既往地寂静。
…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少卿浑身脱力般瘫在玄知许怀里。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虚空,眼神里却始终笼罩着浓浓的哀愁,仿若一片驱不散的阴霾,沉沉地压在他的心间。
意识稍稍清醒了些的玄知许,低垂着头,目光落在时少卿身上。
看着他愣愣地躺在地上的模样,玄知许呼吸猛地一滞,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
“弟弟。”
玄知许轻声唤道,声音低哑,似带着万般心疼。
“嗯。”时少卿看向玄知许,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轻若蚊呐。
这淡淡的一声回应,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进玄知许心口。
刹那间,一阵尖锐的痛楚在心口蔓延开来,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些失态的举动,好像真的把时少卿推得更远了。
玄知许强忍着心口传来的闷痛感,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为时少卿整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袍。
他的动作温柔,生怕弄疼了对方。
紧接着,玄知许双手穿过时少卿的后背与腿弯,将他拦腰抱起。
“咱们回宫。”玄知许低声说道,声音温柔,似是在安抚着时少卿,又似在宽慰自己。
“嗯。”时少卿声音依旧很平静,他乖乖地蜷缩在玄知许怀里,整个人都呆呆的。。
时少卿突然意识到,阿昭又没了踪影。
想来是又被屏蔽掉了。
【嘟---恭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巷中苟且,积分加10,当前积分:410】
…
回到宫中,静谧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玄知许神色凝重,默默地抱着时少卿走向内殿。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唯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
玄知许将他放到温暖的浴池之中,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身子。
他的动作缓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歉意与心疼。
“弟弟…”玄知许低声轻唤,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似是承载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少卿睁开双眼,嘴唇张了张,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却又被那沉重的情绪束缚,无法开口。
“抱歉。”玄知许停下手中的动作,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沉而沙哑。
抱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对不起你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时少卿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决堤,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什么?”
玄知许深吸一口气:“今日…哥哥没控制住自己,抱歉。”
心口很疼。
似乎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脸好像也烫的厉害。
“玄知许…”时少卿小心翼翼的呼吸声,让玄知许听着只觉得心如刀绞。
“玄…知…许…”时少卿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叫我该怎么办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玄知许不敢抬眸看他,只能紧紧握住时少卿的手。
他能感觉到时少卿呼吸淡淡,似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太荒唐了。”时少卿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着的痛苦。
叶怀心不在他这儿,他本应立刻抽身,可心却不听使唤,仍深陷其中。
如今出了这么多事,他只觉得自己更脏了。
更脏了。
心在他那儿,哪能这么快抽回啊。
【今日,叶怀知道了。】
他知道了…
“太荒唐了…”
所以,时少卿是因为这些才要自戕的吗?
被自己心悦的人知道自己与别人在巷子里苟且。
【他很惜命的。】
时少卿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淌了下来。
【许经年…算我求你,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