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的西夏铁骑踏碎最后一抹暮色时,陈骁正站在虎头崖新筑的烽火台上。寒风卷着沙砾扑在他脸上,却盖不住远处传来的闷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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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万匹战马铁蹄敲击地面的震颤。他握紧腰间的青铜剑,剑身因改良时嵌入的陨铁碎片,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剑柄处缠绕的皮革,是他特意用现代鞣制工艺处理过的,触感柔软且防滑。烽火台角落摆放着他设计的简易望远镜,由打磨过的水晶镜片和竹筒制成,能让他清晰观察到十里外的动向。
“报
——!西夏先锋军距野狼谷还有十里!”
传令兵连滚带爬冲上烽火台,声音被风扯得破碎。陈骁转身看向身后,吴用正展开一幅牛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地图边缘还粘着几片干枯的草叶,那是吴用前日亲自去野狼谷勘探时留下的。地图上除了陷阱布局,还详细标记了山谷风向、岩石结构等数据,这些都是陈骁根据现代地理知识补充的。
“军师,陷阱可都布置妥当了?”
陈骁目光灼灼地问道。
吴用轻摇羽扇,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陈头领。阮氏三雄已带领水军在芦苇荡深处设下暗桩,每根木桩顶端都淬着见血封喉的毒汁;林冲麾下的士兵正在谷口铺设第五层蒺藜,这些由你改良的三棱铁蒺藜,定能让西夏战马有来无回。只是……”
吴用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西夏铁骑向来以勇猛着称,且拓跋烈此人精通兵法,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他们的骑兵配备了特制的马槊,长达一丈八,冲锋时威力惊人。”
陈骁点头,沉声道:“我自然知晓。此次作战,不仅关乎梁山存亡,更是向朝廷和各路势力彰显我们实力的关键时刻。传令下去,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让铁匠们再检查一遍兵器,给弓箭手多准备些火箭,另外把新研制的震天雷也运到前线。”
震天雷是陈骁参考古代火器,结合现代爆炸原理改良的武器,外壳由生铁铸造,内装火药和铁砂。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天际,西夏铁骑如黑色潮水涌入野狼谷。谷口的碎石被马蹄踢得四处飞溅,扬起的尘土遮蔽了部分西夏士兵的面容。拓跋烈勒住缰绳,盯着谷中横七竖八的枯木,瞳孔微缩。作为征战多年的老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伸手示意军队暂停,派出十名斥候前去探查,这些斥候都是军中精锐,擅长侦查和应变。
“停!”
拓跋烈突然举手示意,身后的铁骑纷纷停下。然而,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
尖锐的哨声划破寂静,数十架陈骁设计的连发弩机同时启动,箭矢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呼啸。前排的西夏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惨叫声中,后方的骑兵纷纷举盾。可他们没想到,第二轮攻击并非箭矢,而是裹着桐油的火球。火球落在骑兵队伍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马匹受惊,嘶鸣着四处乱窜,将不少士兵甩落马背。一些西夏士兵慌乱中拔出弯刀,试图砍断缰绳控制马匹,却被火势灼伤手臂。
“不好!有诈!”
拓跋烈话音未落,谷两侧的山体轰然崩塌。原来陈骁早命人在山体中埋设火药,随着巨响,碎石如雨点般砸下。西夏军队顿时乱作一团,战马受惊嘶鸣,互相践踏。有些士兵被碎石击中,当场气绝;有些则被倒下的马匹压住,痛苦地挣扎呼救。一名西夏小头目被巨石砸中腿部,他咬着牙,用佩刀支撑身体试图站起来,却又被奔逃的战马撞倒,卷入混乱的人潮中。
林冲趁机率领步兵杀出,他们手持的钩镰枪专砍马腿,配合着陈骁设计的绊马索,将西夏骑兵的冲锋彻底瓦解。林冲一枪刺倒一名西夏骑兵,大喝道:“西夏贼子,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激起梁山士兵们的斗志。一名梁山士兵挥舞钩镰枪,精准勾住一匹战马的后腿,战马吃痛跪地,将背上的骑兵甩飞出去,正好撞在旁边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拓跋烈怒不可遏,挥舞着狼牙棒亲自督战。那狼牙棒上布满尖刺,每一根都淬了毒。然而,当他的坐骑踏入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时,马蹄突然陷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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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陈骁命人挖掘的陷马坑,表面覆盖着伪装的浮土。战马一声悲鸣,前腿跪在地上,将拓跋烈甩了出去。拓跋烈在空中一个翻滚,迅速起身,却发现周围已经被梁山士兵包围。他挥舞狼牙棒,瞬间打倒两名靠近的士兵,怒吼道:“都给我退下!”
眼看主帅遇险,西夏军队拼死来救,却又踏入了公孙胜布下的迷魂阵。阵中烟雾缭绕,幻象丛生。有的西夏士兵看到自己的亲人在阵外呼唤,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撞在无形的屏障上;有的则看到梁山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吓得抱头鼠窜。骑兵们在阵中迷失方向,互相厮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一名西夏骑兵误以为身旁的战友是敌人,挥刀砍去,当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可已经为时过晚,他的战友捂着脖子,鲜血汩汩流出,倒在他怀里。
与此同时,陈骁带领的突袭队早已绕道敌后。他们摸着黑,小心翼翼地靠近西夏军队的粮草营地。陈骁趴在草丛中,观察着营地四周的情况。只见营地四周布满了西夏特有的警报铜铃,只要有人靠近,铜铃便会发出声响。营地中央,数十辆粮车整齐排列,旁边堆放着大量的干草和马料,还有一队士兵正在巡逻,他们手持火把,脚步沉稳,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陈头领,这可如何是好?”
身旁的燕青低声问道。
陈骁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几只竹筒
——
那是他利用现代知识制作的简易烟雾弹。“用火折子点燃竹筒,等烟雾弥漫起来,我们便趁机冲入。记住,动作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另外,让戴宗去通知埋伏在东边的兄弟,等我们动手后,他们就去破坏敌军的水源。”
随着竹筒被点燃,刺鼻的浓烟瞬间笼罩营地,负责守卫的西夏士兵被呛得睁不开眼,咳嗽声此起彼伏。突袭队趁机冲入,见粮车便泼洒火油,一时间,烈焰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粮草燃烧的噼啪声、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一名西夏士兵试图用水桶灭火,却被突袭队的士兵一刀砍倒,水桶中的水洒在火堆上,反而激起一阵火苗,将他的衣服点燃。
拓跋烈望着后方的火光,心中大骇。他知道,粮草被烧,此战已无胜算。但西夏铁骑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撤退,他决定孤注一掷,率领精锐骑兵直取梁山主峰,妄图擒贼先擒王。他集合剩余的三千精锐,大声喊道:“兄弟们,粮草虽失,但只要我们拿下梁山,一切都还有机会!跟我冲!”
当拓跋烈的骑兵逼近梁山时,却发现城门大开,城内寂静无声。陈骁骑着一匹枣红马,独自立于城门前。他的身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旗,上面
“替天行道”
四个大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城门两侧的屋檐下,藏着数十名弓箭手,他们搭箭拉弦,瞄准着城外,只等陈骁一声令下。
“拓跋将军,还要继续送死吗?”
陈骁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烈冷哼一声:“少废话,拿命来!”
说着便挥舞狼牙棒冲了过来。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冷静。他的坐骑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转眼间便冲到陈骁面前,狼牙棒带着呼啸声砸向陈骁头顶。
然而,当他的骑兵进入城中,却陷入了陈骁精心布置的
“八卦阵”。阵中道路错综复杂,处处暗藏机关。有的路口看似畅通无阻,实则地下埋着尖锐的竹签;有的墙壁看似普通,实则轻轻一推就会倒塌。骑兵们在阵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找不到出路。此时,梁山的弓箭手从四面八方现身,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一名西夏骑兵被箭矢射中肩膀,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手中的马槊差点掉落,坐骑也因受惊原地打转。
拓跋烈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想要撤退,却发现退路已被林冲率领的军队截断。他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梁山士兵,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他很快调整情绪,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喊道:“弟兄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他带头冲向梁山士兵,狼牙棒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在梁山的重重包围下,西夏军队死伤惨重。拓跋烈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但他仍拼死抵抗,每一次挥棒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陈骁见状,拍马冲上前去,与拓跋烈展开激战。两人的兵器相撞,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声响。陈骁凭借着灵活的战术和改良后的兵器,逐渐占据上风。他的青铜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避开拓跋烈的防御。而拓跋烈则因为体力不支,动作越来越迟缓,狼牙棒的攻击也失去了准头。
最终,陈骁一剑刺穿拓跋烈的盔甲,拓跋烈惨叫一声,跌落马下。他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失去主帅的西夏军队彻底崩溃,纷纷跪地投降。陈骁望着满地的尸体和俘虏,心中并无喜悦。他知道,高云翔和童贯绝不会就此罢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但他也坚信,只要梁山兄弟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战后,梁山缴获了大量的战马、兵器和粮草。陈骁并没有将俘虏全部斩杀,而是向他们宣扬梁山替天行道的宗旨。他站在一块高地上,对着所有俘虏大声说道:“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我们梁山好汉,就是要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太平!你们若愿意,便加入我们,一起为正义而战!”
他还让人准备了食物和药品,给受伤的俘虏进行救治,展现出梁山的仁义。
许多西夏士兵被陈骁的胸怀所打动,自愿加入梁山。陈骁将这些士兵编入新军,按照自己的训练方法进行训练。他亲自示范现代的队列训练方法,教士兵们如何整齐划一地前进、转向;还传授了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让士兵们的战斗力得到了显着提升。他还专门安排了梁山的老兄弟与新加入的西夏士兵结成对子,帮助他们融入梁山。
然而,就在梁山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封密信送到了陈骁手中。信是陈骁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线送来的,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信中写道,高云翔已秘密勾结金国,准备借金国之力再次围剿梁山。金国此次派出的,是他们最为精锐的
“铁浮屠”
部队,这支部队的士兵身披重甲,战马也裹着厚厚的铁甲,战斗力极为恐怖。更糟糕的是,高云翔还请来了金国的火器专家,他们带来了先进的火器,可能会对梁山造成巨大威胁。
陈骁看完信后,将信纸付之一炬,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召集诸位头领,再次开始谋划应对之策。聚义厅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各位兄弟,高云翔贼心不死,这次勾结了金国,我们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
陈骁扫视着众人,目光坚定,“但我们梁山好汉从不怕挑战!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吴用皱着眉头,沉思良久后说道:“金国的‘铁浮屠’部队以重甲着称,普通的兵器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我们或许可以从攻击他们的马匹入手,只要让战马失去行动能力,‘铁浮屠’便不足为惧。另外,对于他们的火器,我们要提前做好防范,在城墙上设置防护屏障,多准备些湿棉被。”
林冲点头表示赞同:“军师所言极是。我们可以打造一些专门用于砍马腿的长刀,同时训练士兵们的投掷技巧,用标枪攻击敌人的马匹。我建议在训练中增加负重练习,提高士兵们的力量和耐力,这样才能在战场上更有力地挥动长刀。”
公孙胜也说道:“我会在战场上施展法术,制造浓雾,干扰敌人的视线,为我们的士兵创造机会。我还会研究一些新的法术,看看能否克制他们的火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陈骁认真倾听,不时点头。最终,他根据大家的建议,制定出了一套详细的作战计划。他还安排人去收集硫磺、硝石等物资,准备制作更多的火器,与金国的火器对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山上下又陷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工匠们日夜赶工,打造长刀和标枪;士兵们加紧训练,练习投掷标枪和使用长刀砍马腿的技巧;公孙胜则在山中闭关,钻研新的法术。陈骁也没有闲着,他不断地完善作战计划,还亲自到训练场指导士兵们训练。他发现有些士兵在投掷标枪时姿势不对,便耐心地一个个纠正,还组织了标枪比赛,提高士兵们的训练积极性。
而此时的金国,“铁浮屠”
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正浩浩荡荡地朝着梁山进发。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马蹄声如同闷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