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全是诗云和江家的错。他喉间溢出冷笑,指腹狠狠碾过照片里白荔苍白的脸。
他们骗我,又把阿荔逼到绝境,这次我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江寒景一声令下,诗云便被拖进了地下室的狗笼子里。
铁笼尺寸狭小,她痛苦的蜷缩在其中,连续三天不给她任何吃的喝的。
在昼夜不分的地下室里她失禁的秽物在笼底凝结,恶臭熏得眼球发疼时,终于等来了江寒景。
江寒景皮鞋碾过她蜷曲的指尖,你把阿荔害的那么惨,我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
诗云仰头,干裂的嘴唇扯出血痕:每次我伤害她,都是你允许的呀!是谁看着她被注射镇静剂拖进手术室的你以为自己是清白的吗
她癫狂的笑起来:当初救你的是白荔,不是我,所以我也没有受伤不需要换肝!那场手术只是为了让白荔恨你,我让医生割下白荔一半的肝脏后就丢去喂狗了!
哈哈哈,白荔会恨你到骨头里,就像你现在恨我一样!
江寒景瞳孔骤缩,连续很久没有休息过的神经像被生锈的刀片狠狠划开。
他被刺激后愤怒的拎起墙角那根生满铁锈的钢筋,直戳进了诗云眼窝。
诗云听见自己头骨碎裂的声响。
血沫混着组织液喷在江寒景西裤上,他却像感觉不到,只反复用钢筋钝头碾压那处血窟窿,直到她彻底没有了呼吸。
江寒景将江南与江夏锁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每日只从门缝推入拳头大的面包团。
头一周,两个人还能掰碎食物互相推让,直到第八日面包分量减半,两个人因为分食不均开始打架。
当江南攥着发霉的面包渣后退时,江夏扑上去抢夺的姿势像极了笼中饿兽。
但是她的力量始终不如江南,很快她就被江南打折了腿骨。
一天夜里江夏拖着断腿爬到江南身边,用她藏在枕头里的玻璃碎片割开了江南的喉管,温热的液体喷在脸上时,她喉咙里滚出咯咯的笑声。
坏人终于死了。
她舔掉脸上的血珠,把面包渣堆在尸体胸口,像摆弄过家家的玩具。
然而送饭的铁盘再未出现过,一个疯子和一具尸体被永远关在了一起。
江寒景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送给了自己的大哥,很快白荔母亲的人生滑向了深渊。
被抛弃的她本就因一对双胞胎儿女的失踪心力交瘁,现在每日靠酗酒麻痹神经。
一天晚上下大暴雨,她酒后驾车时睡着了,失控的轿车冲破护栏,掉进了河水里。
搜救队找到残骸时,驾驶室里漂着几枚空酒瓶,白荔母亲的手指仍扣着车门把手。
江寒景以为清算完所有人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但是诗云临终前的话就像诅咒一样让他夜夜惊醒——
她会恨你到骨头里,就像你恨我一样。
他继续疯狂的搜寻我的踪迹,直到助理发来阿姆斯特丹珠宝展的视频。
江总,屏幕里那枚以铃兰为原型的胸针和白小姐的设计风格很像。而且设计师是旅荷华人,惯用中国的压花工艺。
助理的声音隔着电流发虚,但资料显示她叫林知夏,不叫白荔。
江寒景死死盯着视频里设计师转身的瞬间,那人背影的模样他绝不会认错。
江寒景出现在我的工作室落地窗前时,我正在给新设计的项链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