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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极度苦闷。
蚌女出身就是低贱,都已大婚还这么自甘堕落,亲自伺候他的脚。
若是换做我,必然不会这么自降身份。
只怪他被蚌女的好孕体质蒙蔽,吹了几次枕边风,就想立她为正妃。
可我更是可恶,不就是取了我的尾巴,发兵杀了几只青丘狐狸。
我怎么就不肯原谅他,反而念念不忘,记在心里。
还非要和蛇族联姻来羞辱他。
他不耐烦的回应珠儿,只说了一句累了便倒头睡去。
梦里,焱枫与我重修旧好。
今日与我大婚的是他,与我洞房花烛的也是他。
我娇羞的依偎在他怀里,眼波流转,发誓此生只爱他一人。
焱枫很快浑身高热,一遍遍低声呢喃,呼唤我的名字。
天帝在一旁阴沉了脸,一掌把他拍醒。
枫儿,你性子阴晴不定,连自己婚姻的事情都搞不定,龙族交给你我怎么能放心…
太子位需要重新定夺,你最近还是好好养伤吧。
焱枫听罢,吓得骨碌从床上爬起。
舅舅,外甥知错了。我一心想求娶白芷,只不过是被蚌女迷了心智,这一切都是珠儿教唆。
天帝并未听他解释,拂袖而去。
焱枫只是不停叩头。
邦邦的撞击声中,有对失去太子位的惋惜,更多的是他对我的愧疚。
他违背天意,惹得天帝不快。
结果既没有得到孩子,又失去了太子位,成为四海八荒的笑料。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抽掉的龙筋处,随着一下下叩头又扯得他生疼。
焱枫捂着出血口,不禁回想。
那日断掉我的狐狸尾,我是不是也如这般痛入骨髓。
我并没给焱枫过多思考时间。
狐族向来有仇必报。
大婚第三天,我身穿铠甲杀到了龙族门前。
焱枫开门迎战,他眼窝凹陷,憔悴了许多。
白芷,你确定要和我兵戎相见吗
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绝情。我即便不立你为正妃,也许了位置给你。我这般待你,怎么就捂不热你这颗冷心。
还是说,你早就和重天暗中苟且,正好借着此事,好满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焱枫越说越气,握着三叉戟的指节逐渐发白,似乎头上已经焊死一顶绿色脑帽子。
我勾起媚眼,歪着脑袋。
焱枫,你戏实在太多了。忙碌了这么多天,你难道忘了举兵屠我青丘的事了吗
不报此仇,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父母亲,对得起那些青丘子民。
提到子民,焱枫却轻描淡写,语气中充满不解和可笑。
白芷,你的父亲已经活了过来,母亲…谁不知道你们狐族妖媚,对贞洁并不看重。
那些底层子民,更是碌碌无为之辈,犯得上为了他们与我决裂吗
你非要找借口,不能找个立得住脚的吗
我内心泛起无限厌恶,只想立刻把他斩落马下。
强忍恶心,我大声宣布。
龙族子民,我劝你们睁开眼,这就是你们拥戴的殿下吗
如此草菅人命,不知民间疾苦,他值得吗
焱枫并未带惧色,我知道,每个龙族人世代都要服下剧毒药丸。
栓住龙族的向来不是衷心,而是这颗小药丸。
有了剧毒药,焱枫自信他的子民能对他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