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信你一回
闻止鸢不解看着王忠,“王管家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奴才自称?”
“管家您是侯府大总管,常理来说并不属奴籍。”
书中对恶毒女配闻昭昭周边概况叙述不多。
反倒而是对女主那边多有追叙与介绍。
没记错的话,女主那边府上的管家出场频率不少,但都自称小人。
多用于谦称,只为在主人家显示自身地位低微所用,但并不是奴籍。
王忠知晓她才入府,且还未熟悉府中巨细。
“三小姐若是好奇,不如先回去等着奴,奴取了动工图,顺道儿给三小姐讲讲府中之事。”
这可叫闻止鸢求之不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眼下的她除了知道些片面的之外,所了解的知之甚少。
她不应该忘了,这侯府,也是将闻止鸢推入深渊的黑手之一。
王忠来后,闻止鸢已然准备好了茶水。
“王总管坐吧。”
王忠摇头,把手上的图放在了桌上,后又规规矩矩站定。
“这是镜花台的初步动工图,未来得及添上其他地块。”
“三小姐可先瞧这图,提些意见,奴命人修改。”
闻止鸢大致扫了一下图,先入为主的事月洞门。
月洞门连接着一条青砖小道,院侧立着两株茂盛大树。
廊下雕花栏杆,木柱精巧,坐北朝南庭院深深,正房端庄,西房素雅。
简单但是能瞧得出是用了心,亦或者是因着镜花台面积小,也难施展更多巧思。
“瞧着不错,风格可就这样定了,这件事就不用过问与我了,全交由王总管改动。”
王忠点头,收起画卷捧在手上,给闻止鸢聊起诚阳候府。
“侯爷是承爵位了老侯爷的爵位,老侯爷共有三子四女。”
“四位姑奶奶皆以外嫁,二老爷与三老爷则是住在诚阳候另辟却相邻的东跨院与西跨院。”
“除去每月十五的团圆日,二老爷与三老爷不常来正院。”
她听后缓缓点头,想到这诚阳候的两位弟弟也不是书中主要角色,便没放在心上。
“那咱们侯府可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人或事?”
王忠以为她是初来不安,温和笑道:“三小姐无需担忧,侯爷夫人疼爱,便无所忧。”
这个她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从才登场,就演到现在。
“不过老夫人那边,三小姐还需敬重慎行且慎言。”
“老夫人重家风,最是看重府中晚辈品性德性。愚钝无碍,最忌蠢笨惹祸牵连侯门百年基业声誉。”
这话听得她心中不断腹诽。
若闻老夫人真的如此看重侯门百年基业与声誉,那书中就闻昭昭所行恶事。
应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怎还会老糊涂的做出强权包庇之事?
心中腹诽不断,但她面上却是一副受教颇深之色。
“侯爷有一妾一通房,妾室您唤姨娘即可,那位通房仍是奴籍,无需理会。”
对于诚阳候的妾室与通房,她还有些印象。
明氏温吞柔弱,但管起闻候的妾室却严不透风。
那两人陪伴闻候多年,却皆无一子一女,她也不得不怀疑是明氏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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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信你一回
不过闻候不缺子女,两儿一女,已是满足,便也不曾计较后宅一事。
那一妾一通房,因无子女,便百般讨好闻昭昭。
要说原身所中诡计与磨难,也没少那两人的添砖加瓦。
王忠说了许久,吞咽了下喉。
闻止鸢余光瞥见,将准备好的茶水递去。
“将才就让您坐下了。”
王忠恭敬接过茶水,“谢三小姐赐茶。”
王忠身为大管家,可这恭敬的架势,叫她实在不解。
没记错的话,都是主人家之下的大管家了,不应该是狗眼看人低的设定吗?
王忠润喉过后,再次缓缓开口。
“小人是侯爷在府外捡回的乞儿,侯爷见小人可怜,留下小人入府做事。”
“侯爷承爵,老管家去老庄子养老,小人便顶上了这个位置,一做就是二十四年。”
诚阳候算是老年得女,闻止鸢虽才十八。
可诚阳候却已六十八岁,还有两年便是正正好的七十古稀之年。
而明氏是城阳侯的续弦夫人,先夫人本就体弱,生下长子后不久,就仙逝而去。
王忠之所以如此自卑恭谦,是因温饱之恩而感激涕零,从不僭越。
“原来如此。”她像是听了一篇睡前故事一般,觉得有几分困倦之意。
王忠瞧出,贴心提出离开,离开之前道:“翠香对主子不敬,小人待会儿就安排人过来伺候。”
听到要换新人来,她立刻抬手,“不用,还是让翠香继续服侍吧。”
“将人送回来养伤吧。”
王忠闻言欲劝,但很快止住,点头应了个事。
这件事被诚阳候夫妻知晓,明氏无奈叹息。
“这孩子,还担忧那等贱奴的安危,生怕我们将其发卖了。”
“这等纯善之心,我可真怕她会被人欺负了,还不肯来与我们告状!”
闻候笑笑,面上多欣慰。
“她是我与你嫡亲的闺女,诚阳候府嫡小姐,怎么会被人欺负!”
“你忘了,昭昭这么多年,可有被人欺负过?”
明氏闻言,倒是松了口气。
也是,昭昭跟着他们多年,全家爱护着,谁敢欺负?
闻候见妻子安心,将手中书册捧起,“乖女久居乡下,对许多规矩体统不熟,你多上点心。”
“十八的大姑娘了,两姑娘也得议亲了。”
他老来的女,及笄就该议亲的闻昭昭,愣是被他留到了十八。
眼下亲女回府,十八已是极限,两个闺女也该准备上心。
明氏虽两个都不舍,但也知道不能再留,否则得引争议,乖顺点头称是。
闻昭昭养伤期间,被闻候禁足思过。
翠香受仗责,卧床两日半,已可起身服侍。
她战战兢兢入了屋舍,见到闻止鸢第一件事,就是跪下。
“奴婢知错了,小姐饶女婢一次。”
闻止鸢缓缓启纯,“这是第三次了。”
翠香瞬间明白过来,“事不过三,小姐信奴婢一回。”
闻止鸢心中一声冷哼,她才不会信。
“好!那就再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