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让他把你娶了
她掠过夜沉舟下榻时,大胡子还非常有眼力见地上前搀扶了一把。
这才落地站稳,大胡子就莫名地道:“闻三小姐,其实我家王爷仁厚,且一言九鼎,是君子中的君子!”
“对了,我家王爷他还骁勇盖世,智计如神,功盖千秋!”
“?”
闻止鸢莫名看着大胡子,到底碍于夜沉舟的身份,不好吐槽。
干笑两声,“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大胡子神色认真,“我家主子曾吩咐过,若是下次再见闻三姑娘,必要解释清楚。”
“不能叫外头的不实传言,坏了我家王爷的名声!”
闻止鸢险些翻白眼了,硬是忍住了。
原来是外头有什么对夜沉舟不好的言论,可跟她说有什么用。
他倒是直接去跟外头的百姓们说才对啊!
正腹诽不断之际,一道淳厚声音响起。
“救治楚贤王有功,你可想要什么奖赏?”
阻隔着小厅进入内寝的屏风后,走出一位身着赤金色锦绣花袍,头戴明黄金饰。
身上自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的老妇人。
“拜见太后娘娘。”
内寝众人纷纷跪拜,也叫闻止鸢确定了眼前人的尊贵身份。
“诚阳侯之女闻止鸢,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快步走来,将人双手扶起。
方才她刻意没声张,就是担心吓到了闻止鸢。
将人扶起来后,明晃晃地先打量着闻止鸢的模样。
“好孩子,你还会医术!”
哪怕闻止鸢清晰地感觉到了太后身上的善意,也还是不自觉地谨慎。
“略懂一些皮毛。”
太后却是亲昵地拉着闻止鸢的手,“方才你施针的时候,哀家亲眼瞧着,不像是只懂皮毛,无需自谦。”
眼看太后的眼睛都落在闻止鸢身上挪不开,跟着一块儿来的嬷嬷低声提醒。
“太后,陆太医既然来了,让他替王爷瞧瞧吧。“
陆太医,是太医院总领院务,掌管医疗政令,专职负责皇帝、后妃以及王宫大臣诊病。
得了太后的准予,陆太医上前给夜沉舟检查了一番。
陆太医确定了情况,起身,佝偻着腰朝太后道:“王爷头疾暂被抑制,昏睡过去的面容安详。”
说完之后,陆太医看着闻止鸢的眸子满是欣赏和大喜。
他们也研制出了抑制楚贤王头疾的法子,可每回的疗效并不显著。
实在是没忍住,询问了其中秘手。
闻止鸢说了两个穴位,引得陆太医都吃惊不已。
“丘令穴乃是头顶中枢位置,轻易之下不可行针!会给伤患带来从头顶窜至后脑的尖锐疼痛!”
对上陆太医一副欲指责,但是又强忍着的表情。
太后都被陆太医的神情吓到了,握着闻止鸢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闻止鸢担心再不解释清楚,就要被人误会自己残害楚贤王。
忙解释道:“丘令穴乃是脑补神经的中枢,王爷的头疾亦是旧伤留下的神经疼痛。”
“每每病发,好似有千万只蚁虫在脑袋里攀爬啃咬。”
“针刺此穴位,可叫神经疼痛暂时转移。紧接着用巧劲逆冲人中穴,让患者昏迷,待其他已施针穴位刺激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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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他把你娶了
闻止鸢将自己的施救的过程解释完后,自己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那表情生动的好似直接在告诉在场的人。
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们总不能说我有谋害楚贤王之嫌了吧。
陆太医暗暗赞叹了一下闻止鸢的行针之大胆,毕竟换做他们,是万万不敢如此行事。
王爷无事即万事大吉,可若王爷出事了,那就是人头落地!
因着要等夜沉舟苏醒,闻止鸢和太后在塌边落座。
太后脸上含笑看着闻止鸢,“原来你不仅会医术,还识字!”
“沉舟这小子以后娶了你,可是他有福了!”
闻止鸢一愣,“太后,臣女与王爷的婚事,那日在姻缘寺内,已说清楚明白,作废了呀!”
“哀家怎的不知情?”
闻止鸢看看榻上的夜沉舟,“莫不是王爷还不曾与太后您提起此事?”
“当时王爷与臣女父母,已达成共识,接触婚约,往后婚嫁各不相干。”
太后细细看着闻止鸢,看出了她是真的不想嫁,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你二人的婚事,乃先皇御赐的喜事,难不成,你想要以一己之力,来忤逆先皇遗御吗?”
闻止鸢被吓得心尖一颤,太后不愧是太后。
和善的时候叫你放松警惕,可当真的威严起来的时候,叫她一个二十一世纪,从未被奴役制过的她,都被唬了一下。
她忙起来,低垂着脑袋,“臣女绝无不敬先皇之意!”
咬了咬下唇,想到床榻上昏迷的夜沉舟,索性心一横。
“王爷那日说的话,臣女实在是记忆尤深。“
“王爷看不上臣女,倒不如全了王爷的意。”
太后的脸色实在是不算好看,可男二是属于女主的啊!
太后听出了闻止鸢话里的意思,不出常理地忽然问道:“若哀家劝说沉舟顺应先帝遗御,让他非娶了你呢?”
书中曾写过,太后怜夜沉舟战场重伤,为新帝守国本,顾多有纵容与偏爱。
按原书剧情,夜沉舟可是成功把婚事退了的。
思考至此,她快速冷静下来。
不再靠自己去和太后争辩什么,垂眸乖顺应道:“全凭王爷心意定夺。”
反正夜沉舟怎么着都会把婚事退了,她还是不要得罪了太后为好。
太后满意地再次扬起笑容。
守着夜沉舟约莫到了三更天,年纪大实在是守不住,确定夜沉舟无大碍后,起驾回宫了。
太后一走,闻止鸢想也没想,直接朝着那墙角的贵妃榻躺去。
屋内有伺候的小厮与侍女,她眼皮子打架厉害,对屋内人道:“王爷若是有醒来之兆,请提前将我唤醒。”
才刚叮嘱完,朝着墙面一翻身,直接就睡着了。
约莫是天明日上三竿之时,这屋内已经不知道进来过多少次人了。
一个主榻和贵妃椅上的两人,睡得是格外熟美。
直到鼻尖飘来食物的香气,闻止鸢才慢慢清醒。
耸了耸鼻尖,转了下身,眼睛向上一瞟,被惊的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