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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没死透,消息传来时我愣了片刻。
当我带着禁军踹开冷宫最深处那间密室时,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沈家二小姐,如今像条蛆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她瘦得脱了形,脸上溃烂的伤口流着脓血,那是被皇帝用烙铁烫毁的半张脸。看到我,她疯了一样扑过来,却被铁链拴住脖子,像狗一样被拽了回去。
沈清欢!你这个贱人!她嘶吼着,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陛下明明最爱的是我!是你抢了我的......
什么白月光!到底为什么他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只一眼他就要杀了我!两世都是如此!怕什么!!
我一脚踩在她脸上,靴底碾着她溃烂的伤口,听着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陛下我冷笑,你说的是那个被我亲手割下脑袋的废物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我蹲下身,捏开她的嘴,强制塞进去一颗。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晃了晃瓶子,你前世喂我的砒霜,我特意留到现在。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疯狂摇头挣扎,扣着喉咙就想往外吐。
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我掐着她的下巴又灌下去一半,这是改良过的,会让你浑身溃烂三个月,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滩腐肉。就像你现在的脸一样。
随手把剩下的半瓶扔给侍卫:每天喂她一口,别让她死了。
沈明珠的尖叫声在身后渐渐远去,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冷宫。
今日阳光正好,照在崭新的龙袍上,金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
正式的登基大典比想象中顺利,许是听说了我的手段,一向顽固不化的老臣们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跪拜。裴砚站在最前方,一身玄色官服,腰间却配着那枚染血的谢家玉佩。
陛下。他递上奏折时,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手背,北境三十万大军已整顿完毕,随时听候调遣。
我抽回手,漫不经心地翻开奏折:裴爱卿辛苦了。
他眸色一暗,却终究没再多言。
阿鸢坐在我左下首的凤座上,正在批阅奏章。自从换血后,她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治国之道,如今是我的左膀右臂。
姐姐。她突然抬头,礼部提议选秀,说要充实后宫。
满朝文武顿时竖起耳朵。
我嗤笑一声,朱笔一挥在奏折上批了个大大的废字。
传旨,即日起废除选秀制度。我扫视下方那些神色各异的臣子,朕的江山,不需要靠男人来坐稳。
裴砚的拳头在袖中攥紧又松开。
御花园里,夏季的夜凉如水,我独自在梅林饮酒。
身后传来脚步声,裴砚不知何时站在了亭外。
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锋利,眼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陛下就打算一直躲着臣
我晃着酒杯:裴爱卿僭越了。
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十年了!谢清欢,我为你手刃旧主,为你肃清朝堂,你就不能......
寒光一闪,我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喉间。
不能怎样我轻笑,裴砚,你以为帮我报仇,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刀尖刺破皮肤,一滴血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记住你的身份。我收起匕首,转身离去,你只是我的一条狗。
三年后,大周国力空前强盛。
沈明珠在冷宫哀嚎了整整九十天才断气,最后连收尸的太监都吐了出来。
阿鸢嫁给了年轻有为的镇北将军,生了一对龙凤胎。
裴砚自请镇守边关,终身未娶。
而我,依然独坐高台,看万里江山如画。
这世上最痛快的事,莫过于仇人死绝,而我自己——
独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