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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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若不屑的嗤声在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字后兀然停止。
程昊。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我就不信你来真的。
说罢她一把抢过协议,快速翻看着内容,脸色越来越阴沉。
刷地一下,一沓纸张冲我脸上砸来,纷飞的纸张后是宋星若嘲讽的神色。
就凭你一个农村凤凰男,离婚也配分走我一半的身家
没有我宋星若,你根本就没有今天！豪宅名车权力地位,通通都是我给你的！
的确,二十年前我刚大学毕业进入宋氏。
当年千金大小姐宋星若被男朋友江应辰断崖式分手,气得随手就指了一个男人结婚,她手指点到的人,刚好就是身为实习生的平平无奇的我。
丑小鸭赘婿高攀枝头成雄鹰,我靠女人上位的故事至今在业内广为流传。
我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冷静地反驳：宋氏没有我,也没有今天的规模。
这二十年,我不仅给宋氏谈下无数关键项目,而且拍板让宋氏转型到人工智能领域,让它早早地领先同行,如今站在行业顶端。
宋氏的市值翻了十倍不止,靠的是以我为首的技术团队。
我已经不想给宋星若面子了,语气冷得像冰：宋氏的领头位置,是我挣来的。
宋氏的所有荣誉,都是给你的。
吃软饭的流言蜚语,是我扛着的。
没关系,这是我们作为夫妻一体,我该承受的。
可是,笑脸迎接你的情夫尽心照顾你们的孩子抱歉,做不到。
办公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宋星若急促的喘气声。
两个下属压抑着呼吸,恐慌地面面相觑。
助理先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冲去关上门,却发现走廊处一个高大的男子怀抱着小婴气势冲冲地往这头走来。
助理吓呆了,僵硬地扭头看人事总监,后者连忙拽着他逃离现场。
一室僵持被冲进来的江应辰打破,他看着怒急攻心的宋星若,腾出手来将她圈入怀里,一脸担忧地劝慰她：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怎么自己跑出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仿佛压抑着愤怒般沉声说到：程昊,亏我还看在你照顾若若二十年的份上,尊称你一声哥,没想到你是这种和女人斤斤计较的险恶小人！
有什么气,你冲我撒！只是我不许你再伤害若若！
面前两人同仇敌忾,如同正义之士指责我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我应景地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劝她,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否则等我起诉离婚,这实打实的婚内出轨生子证据,最后她拿到手的,只少不多。
宋星若下颚紧绷,眼角气得发红,大骂着我无耻,抄起一旁书架的奖杯砸向我。
我躲避不及,被锋利的金属刮过,瞬间脸颊涌出一股黏腻的热流。
闷哼一声,我摸出一手暗红,冷笑依旧：打够了的话,签字吧。
本来宋星若还有些慌张地看我的伤口,但在听清我的话之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离就离,难道我还会舍不得离开你这种穷酸臭男人
正好成全我和应辰结婚给宝宝上户口,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处哭！
我微笑着看她落笔签字,末了诚恳地提出建议：虽然只剩下一半身家,但也不少了。
再婚之前,记得签好婚前协议,别连最后这点都保不住。
宋星若大声嗤笑,挽上江应辰的手臂,看我的眼里满是不屑：应辰才不是像你这样贪财无耻的破落户！他娶我是因为真心爱我！对不对
江应辰听到我的建议后,神色微妙地一动,很快调整过来,温柔无限地低头应声：当然了,还有因为我们有了爱的结晶呀。
我冷眼看两人亲密相偎,鲜血淋漓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是么那就最好了。
那我就祝你们夫妻恩爱,继续努力,三年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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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民政局领离婚证的当天,宋星若带着江应辰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来了。
她不顾人群的议论纷纷,在跟我领完离婚证后,马上牵着江应辰到结婚窗口排队。
我看她面带挑衅的模样,只觉得幼稚得可笑。
四十多岁的人了,离婚结婚都小孩子脾气一样随意,是年轻时被父母惯坏了,后来又被我宠坏了。
也许等她真正吃到苦头的时候,才会醒悟吧。
我拿着离婚证,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理睬她得挑衅,径直离开。
天气晴朗,我也该用力迎接美好的新生活曙光了。
很快,我收拾走不多的必须物品,只身回到南方,在离父母最近的一线城市深城安定下来。
和宋星若结婚二十年,我对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父母尽孝有限,因为宋家看不起我出身农村,觉得我的农民父母更是丢了他们的脸面,从来不让他们到京市去,更不用说住在一起了。
现在我完全脱离宋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父母接到身边,让他们住进海边的别墅。
呼吸着阔别了二十多年的潮湿空气,我有种自己还很年轻的劲头,于是鼓足干劲重新筹备创业。
凭着我在人工智能领域多年积累的技术和人脉,我的新公司很快崭露头角,顺利拿下不少项目,发展得蒸蒸日上。
不少优秀人才闻风而来,让我的团队越来越壮大,很快在深城甚至全国都打响了名号。
除了埋头工作,我甚至还考上在职博士,实现梦寐以求的深造梦想。
深城忙碌奋斗的日夜,让我忘却过去几十年的爱恨纠葛,完全进入了新生活的节奏。
在前尘往事都要在我的回忆页码中消除的时候,大半年后的人工智能技术交流会上,我又意外碰见了宋星若和江应辰。
同在一个行业,宋氏集团作为领头羊,在行业活动中碰见并不稀奇。
只是这次交流会远在深城,且是针对技术应用的具体交流,宋星若不懂也从不参加这类会议。
我没有细究,也不想主动上去招呼,刚想当作没看见转身离开,却被江应辰叫住。
这不是我们宋氏集团的前副总程昊先生吗
他嘴角勾起,圈着宋星若的肩膀明显地彰显主权的洋洋自得模样。
目光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却对上宋星若凝视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看见她眼中泛出的无助和委屈。
可是已经和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白月光喜结连理了,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我没有心情细究这些和自己已经无关的事情,扯出一个客气的笑来点头就想走开。
江应辰却并不想放过我。
他随手拿过一杯香槟递过来,语气十足挑衅：感谢程总自愿离职,如果不是你退位让贤,现在宋氏的业务也不会风生水起再创新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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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低,引来不少人对我们侧目而视。
我没有应声,只是面色无波地看着他。
江应辰觉得我是心虚,嘴角的嘲笑越来越大,声音也越发有底气：要不是我在国外深耕商务这块领域,都不知道程总这么好计谋,看着是把宋氏一半收益投入在研发,实际上研发了这些年进展缓慢得惊人,也不知道多少钱落入自己口袋里了。
我点点头,玩味地看向宋星若：宋总也是这么想的么直接放弃后续研发了
江应辰从未涉足过人工智能行业,半路出家对各种业务处理一知半解,在我离职之后,马上上位取代我管理起技术团队,第一件事就将所有关键技术领域的研发投资都砍掉了。
他只看到了这些年研发进度慢,却不知道在新兴领域这是必然的过程,在现在这个价阶段为了省钱放弃研发,后续就会节节败退,被后浪公司彻底拍死在沙滩上。
宋星若虽然不懂技术,但是我们共事二十年,公司发展战略她是非常清楚的。
此刻她却面露难色,咬了咬牙,刚想说些什么,肩膀被江应辰狠狠掐住。
她马上扯出笑来,只是笑意勉强：应辰都是为了宋氏好,我都听他的。
江应辰这才松了手,但见宋星若一直看着我,不满地皱起眉。
他冷哼一声：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程总没有家室是不懂的。
说罢他将手里的香槟递给我,等我伸手之际,他却松开手,啪一下半杯酒水洒在我的身上。
我无视玻璃碎裂一地和江应辰明晃晃的狞笑,转身去洗手间整理。
衣服半湿着没法继续参加交流会,我走出花园透气,下意识摸出烟来点上。
你现在怎么抽烟了不是戒了吗
宋星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有扭头,缓缓吐出烟圈后含糊回答：最近比较累,偶尔抽一根。
和宋星若结婚之后,生活工作上的各种压力排山倒海般压来,我不自觉染上烟瘾借此释放压力。
但她不喜欢,只不过一个嫌恶的眼神,我马上就戒了,后来无论多压抑也没再抽过。
她轻咳了一声,微微掩住口鼻,显然还是不喜欢。
我没有熄烟,只是走远了两步。
一阵沉默过后,迟疑的声音传来：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好笑地转头看她,却不期然看见昏暗的夜色下她憔悴苍白的脸色。
宋星若感觉我盯着她,不自在地揉了下眼睛,尴尬说道：我老了是不是带孩子的确累人。
我移开目光,掐灭燃尽的烟头,并没有心情和她叙旧,敷衍地唔了一声就要走。
刚走出两步,手臂被人拽住,我低头,看见宋星若向来保养得当的手臂露出青紫色的伤痕。
我眼角一跳,正要开口询问,她已经哽咽起来,眼眶通红像要倾诉什么。
程昊我......
话音未完,一股蛮力将宋星若从我眼前扒开,江应辰脸色狰狞地把她扔到地上。
他对着自己妻子狠啐：妈的臭婊子,我就知道你来这里是想和狗男人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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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辰揪着宋星若的衣领往花坛沿上撞,唾沫星子溅在她惨白的脸上。
死骚货,生完孩子松得跟破抹布似的,还想着倒贴送上门找前夫
宋星若拉着他的手尖叫挣扎,连连否认。
我看不下去,马上向前阻止,抓住他后颈猛地往后拽。
江应辰踉跄倒地,激动地挥起拳头冲向我,眼里全是狠戾。
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敢还手
我今天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我侧身躲过,他扑空栽进草丛,大声痛呼。
我转头赶紧将宋星若扶起来,却听见江应辰在地上大声诡笑：宋星若,你还想见孩子的话,就乖乖给我过来。
宋星若闻言,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江应辰紧紧盯着她,一脸尽在掌握的神色,看着宋星若颤抖着爬向他。
等到他脚下,他已经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下一秒,抬脚缓慢地踩住她白皙的手背,用力碾压。
安静的夜被宋星若凄惨的叫声打破,我吓得一惊,再要去阻止江应辰施暴,却被宋星若哭着打断：不要,不要打了......我走。
宋星辰死死抓着江应辰的裤腿,脸上涕泗横流,眼里露出妥协的绝望。
我停止动作,看着她被江应辰拖走,压抑的哭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我头脑有些昏沉,但心情十分平静,仿佛只是看别人的一出闹剧。
回到宴会厅,与我一向较好的两个同行朋友马上走过来慰问,我摆摆手表示没事。
做芯片的王总压低了声线,一脸八卦地告诉我们：
宋氏被这个什么江总接管之后,看着是业绩攀升,实际都是空架子！
简直是乱来！为了短期业绩什么东西都敢接,听说还接洽了东南亚网络赌场做AI安防,真是胆大包天了！看政府什么时候出手直接把宋氏一锅端了！
另一个做投资的朋友闻言啧啧两声,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个江应辰在海外华人圈子谁不知道,花花公子一个。他在温哥华被前妻捉奸时可精彩了,光着屁股从消防梯爬下去......
净身出户回国,谁知道宋星若也是瞎了眼,敢跟这样的人结婚生孩子,还把宋氏都交给他。
看着吧,江应辰外面那群私生子知道宋氏这么快肥肉,还不知道怎么争呢！
无数纷扰复杂的信息让我一夜不得安眠。
堪堪入睡,又被陌生来电震醒。
几番掐断,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地打过来,我无奈按下接听。
宋星若凄厉的哭声从听筒传来,划破了深沉的夜。
程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找谁了。
你下楼见见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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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眉,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了。
揉了下太阳穴,我竭力按下情绪,冷静地劝告她：宋星若,你已经四十多岁,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凭冲动。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生活。
宋星若哭得无法自拔,甚至威胁说如果我不下楼,她就直接上来敲门。
我深呼吸了几下,觉得她这个状态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情。
又怕担心她真的闯上门会吓到已经入睡的爸妈,终于还是换了衣服下楼。
夜风带着一丝寒意,宋星若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站在路灯下。
看到我后,她眼眶立刻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程昊......她哽咽着想扑向我,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瞎了眼,才会放弃你和江应辰结婚,还给他生了孩子。
都是我太傻,竟然不听你的话签婚前协议,现在离婚的话我会失去宋氏的控制权,爸爸妈妈一辈子的心血会毁于一旦的......
我鼻尖闻到她一身酒气,拧紧了眉,坚定地推开她,保持距离：你喝多了。
现在这么晚了,叫人来接你吧。
至于公司和离婚的事情,你和爸妈好好商量,找律师沟通清楚,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她摇摇头,步履踉跄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臂。
泪水顺着她不再年轻的脸颊滑落,脸上写满了不甘：程昊,我们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啊,你这么爱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过去是我伤害了你,我知道错了。
宋星若已经方寸大乱,完全进不听去我的任何话,哭诉着江应辰用孩子威胁她,让她在家带孩子,自己夺走了宋氏的管理权。
直到发现公司已经不在自己掌握中,她才反应过来去查江应辰过去二十年在国外的所作所为,发现他当初就是染上了赌博恶习才被江家抛弃,赶去海外联姻。
谁知这些年被妻子抓奸无数次,落下一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为了躲避要抚养费的前女友们,他不得已逃回国内找她。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他勾引了才会怀上孩子的！
宋氏也是你的心血,你忍心看它被江应辰糟蹋吗
看宋星若理直气壮的模样,根本不是真心认错,只是想抓住我这个工具人帮她挽回宋氏。
我沉下脸,利落抽回自己的手：宋星若。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发生了的事情,就像你生下的孩子,难道你还能把孩子塞回肚子里,当无事发生过
余生还很长,你不应该沉溺在过去。
宋星若闻言,突然癫狂大笑,扑过来竟然要亲我：程昊！我就知道,你是介意我给他生了孩子,你心里还是爱我的！
没事的呀,生下的孩子塞不回去,但我可以给你再生一个！这样我们就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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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瞳孔一震,发现眼前的宋星若一脸认真和期待。
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认真去看她的脸。
没生孩子前她精力充沛保养得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但现在,眼角眉梢都爬上了皱纹,鬓边是遮不住的新生白发。
跟了江应辰之后,她应该真的过得很不好。
但我甚至连怜悯都没有,只淡淡地看着她。
你的当务之急,是收集证据,离婚把宋氏和孩子的抚养权都拿回来。
宋星若眼睛突然一亮,语气雀跃：你会在我旁边陪我,帮我的对吗
我轻柔却坚定地掰开她紧握我双臂的手指,语气冷淡决然：不。
其实,我们的结局,早在你决定将我调出国外,生下江应辰的孩子时,就已经注定了。这是你选的路,不是吗
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宋星若听到我的话,大哭着跪下哀求：程昊！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愿意给你生孩子,只让我们的孩子继承宋氏,我马上和江应辰离婚......
哈哈哈！好啊！一阵狞笑声突然打破哭闹,江应辰举着手机,眼睛泛着恶毒的光,真好啊！奸夫淫妇的苟且已经被我拍下来了。
宋星若,你婚内出轨证据确凿,给我老实净身出户,把宋氏都留给我吧哈哈哈！
宋星若瞪大双眼,怒吼着去抢手机。
江应辰轻易闪躲开来,见刊宋星若醉眼朦胧的样子,一巴掌扇翻了她。
啧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枉老子忍着你这个又老又丑又松的女人一年多,你都不知道,每次上床我多恶心啊！
装温柔好丈夫好爸爸真累,托两位的福马上我就财富自由了,爽！
宋星若强挣着从地上爬起来,奋力撕挠口出狂言的江应辰。
江应辰把手机放回口袋,毫不留情照着宋星若的胸口一脚飞踢。
宋星若像纸片一样瘫落砸地,张口时溢出一口暗红的鲜血。
我连忙挡在宋星若面前,厉声喝止江应辰：住手！你这是故意伤人！我已经报警了！
手中的手机泛出通话中的光亮,江应辰目光一凌,看向吐血不止的宋星若。
报警你真的要让他报警吗宋星若不想见孩子了
宋星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休想再用孩子威胁我！我已经让爸妈把孩子接走了！
江应辰唔了一声,却毫不惊讶,他再次掏出手机,几下点击后给宋星若看实时监控画面。
上面赫然是一群黑衣人,围着怀抱婴儿的宋父宋母！
你！江应辰给你无耻！宋星若崩溃尖叫。
江应辰看她宛如一条败家之犬：行了,钱和公司给我,孩子抚养权留给你。
你们女人不就是舍不得从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么！还是和我爱的结晶呢！哈哈哈！
宋星若的嘴唇颤抖着,低着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再抬头时,她眼眶通红,却全无泪意。
事已至此,不用那么麻烦了,江应辰。
她深深地看着我,话却是对江应辰说的：
我答应你。
只要你把孩子给我,并且以后不要再骚扰程昊。
江应辰的眼里闪过惊讶,随后恼怒地握紧拳头：
呵,原来是因为心疼你的奸夫啊。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离婚,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没必要和他这种蝼蚁计较。
宋星若像一只破布娃娃,任由江应辰将她拖走。
在上车之前,宋星若在道路的尽头转过头来,目光悲凉。
无声地对我做了一个嘴形。
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的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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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若离去前的神情让我惴惴不安,和她相处二十年的经历,让我觉得很有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骤然响起。
我眼皮倏地猛跳,冲过去开门,竟然是两名神色凝重的警察。
程先生,昨晚附近发生一起恶性车祸,车上两人当场死亡。
经过调查,死者宋星若和江应辰,最后来过这里见了你。
麻烦你配合调查,告诉我们昨夜的情况。
我的心骤然一沉：车祸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抿着嘴,脸色十分严肃：车辆失控坠入悬崖,两人当场死亡。
事故的起因是坐在副驾驶的宋女士故意制造冲突,让方向盘失控造成的车祸。
我僵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宋星若最后转头的画面。
当时,她那么顺从就答应了离婚,跟着江应辰离开。
难道......当时已经想好了和江应辰同归于尽了
我从来没想到被宠爱了一生的千金小姐宋星若,竟然以如此激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警察很快查清事情和我无关,我得到通知时,宋氏的律师敲响了我的办公室。
他说宋星若的遗嘱里,把财产化成了三份。
一份给父母,一份给孩子,还有一份,留给了我。
我转头望向窗外天边的白云,心中百感交集。
在宋星若追悼会当天,我回到京市,低调了送上了花圈,没有露面。
随后委托律师,将宋星若留给我的遗产,全部还给宋家父母。
场面乱哄哄的,亲朋好友都是走过场般来吊唁。
宋父宋母一夜白头,身旁刚满周岁的外孙哇哇大哭。
两个老人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抱起来哄,老泪纵横,痛哭女儿的早逝。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仿佛褪色的旧画。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