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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甚至都没有等到我开枪,那只野狼已经咬穿了她的颈动脉。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被血浸透,珍珠耳环滚落在我脚边。
等他们两个都被野兽杀死后。
不解恨的男人们冲进仓库。
枪声如暴雨倾泻,把所有的子弹全部倾泻到了他们的尸体里。
她染着丹蔻的手指还死死抓着季沉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被打烂的皮肉里。
张昊踢开苏柔扭曲的尸体,汽油桶递到我面前。
你亲自点火吗
我接过油桶,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产房那夜季沉拖我时,走廊地砖的温度。
烈焰腾空的刹那,热浪掀飞了角落里的破布娃娃。
那是我偷偷用旧军装缝的,准备等孩子出生时当礼物。现在它燃烧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没能长大的小生命。
火势渐猛,热浪扭曲了空气。我站在焚烧现场,却感觉不到暖意。
原来复仇不是甜蜜的果实,而是滚烫的灰烬,灼伤了喉咙,哽住了所有未出口的痛骂与质问。
远处传来新队员的啜泣声。
他们不会明白,这场大火烧掉的不只是两具肮脏的躯体,还有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全部信仰,一个母亲对孩子未来的所有期待。
当朝阳的第一缕金光刺破乌云时,我站在重建的瞭望塔上,俯瞰焕然一新的码头。
远处,新组建的儿童合唱团开始排练,稚嫩的歌声飘荡在晨光中。
废墟上开出的花,比战前的玫瑰更鲜艳。
失去亲人的悲伤虽未散去。
但希望,已经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