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序摇头：“买断就是签不了，买断后你们是要怎么改？”
葛旋不屑的扫了眼左序：“二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比其他作者高了，你写书不就是为了赚钱？一下子二十五万，还管怎么改干什么？”
这语气这神态，跟施舍似的。
真不想再聊下去了。
再聊下去，他怕被传染了秃顶。
左序起身抬步就走，毫不留情，因为二十万忍你，爷当年没钱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爷不忍！
“站住！”葛旋噌的站起身，“你起身就走是什么意思？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不签就是不签，要么改合同要么就算了。”左序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拳头都捏紧了。
葛旋哼笑一声看着左序：“改合同？行，三十万能签了吧？一个学生赚这么多，可够你花好几年的。”
“呵，”左序脸上挂起抹笑，“葛编平时看说明书都靠猜是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不签买断，听不懂吗？当上编辑是走了多少后门。”
“你！”葛旋反应过来，气的瞪着左序，“你别给脸不要脸，爱签签，不愿签滚，求着我们改编的作者多的是，没礼貌的黄毛小子，真是没家教。”
啪——
一道劲风扫过，一掌甩在葛旋脸上，把人带的撞上桌角，捂着腰哀嚎，脸上巴掌印瞬间浮现。
“你干什么？！”助理覃惠芸吓了一跳，走上前质问，却是也没伸手扶葛旋。
左序拽了张抽纸擦手，冷笑看着地上怒目自己的葛旋：“有人嘴臭，学不会说话就出门，真是浪费华夏教育资源。”
“你td，给我等着，以后你别想在动果平台发书，就连你这本也下架处理！”葛旋捂着脸恶狠狠的说，“覃惠芸，还愣着干嘛，报警，把这个暴徒抓起来。”
“好大的本事，你一句话就给在平台封杀我？”
“你算老几，平台头部大神得罪我，也照样封杀。”
“是吗？”左序揉了揉拳头，“我不太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所以……录了录音，不知道你们老板听了会有什么想法。”
左序晃了晃手机，灵活避开葛旋的手，手机落入口袋。
葛旋扶着椅子站起身：“老板也会认为我做得对，姐夫一直很看重我，你倒是看看遭殃的是谁。”
“哦，原来是这么个后门啊，”左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你姐夫也很蠢，不然怎么看重你这个蠢东西，三两句就把靠山扔出来了。”
这一角的杂乱动向，早已惊动了咖啡店里的客人，店老板抓住空隙上前劝说：“两位，店里还在营业呢，还请移步解决。”
“撞坏的杯子桌子找他要钱，”左序指了下葛旋，“走吧，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打电话没有？”葛旋瞪着覃惠芸，“再给我姐夫打电话，封杀他。”
覃惠芸看向左序，跟着他出门低声劝着：“我回去之后帮忙跟领导说一说，你道个歉吧，别得罪他，真的会被封杀的。”
“谢谢关心，又不是只有一个平台能写文。”
“他要是封杀，肯定是其他平台也注册不了了。”
左序扫了眼追出来的葛旋，这家伙的靠山这么大能力呢？
“狗东西，你别想跑，我已经喊人来了，你敢打我就百倍偿还。”葛旋说着抬手就往左序脸上打。
左序一把握住葛旋手腕，微微用力，冷脸听着他啊啊啊喊痛。
“您别这样，真的不能得罪，”覃惠芸急的握上了左序的胳膊，“快松手。”
“我不打女人，你走远点，别误伤。”
左序撸起袖子，一巴掌甩过去，葛旋脸上又多了一道巴掌印不说，嘴角渗出血，地上吐出一颗牙。
“你！”葛旋盯着左序的眼神都能杀人了，“找死，你有本事等着。”
忽然手表响了两声，左序扫了一眼，视线移到远处程靖远身上，抬手在手表敲了两下，程靖远没再往前走。
“我等着，”左序抱着胳膊倚在墙边，手指在表上点了点，“看看你那位姐夫多久能赶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左序无聊的都开始给指甲做“美甲”了。
完全忽视怒目的葛旋和忐忑的覃惠芸，偶尔扫两眼，也是在看葛旋瞪着的眼睛有没有疲惫。
长得真像无能狂怒的斗牛犬。
一辆车在路边停下，一人脚步匆匆赶来，左序看了眼时间，十分十三秒，来的还真是快。
“怎么回事？”来人一身西装，肚子微鼓，倒是像个成功人士。
葛旋像是终于找到了亲人，一下子跑到那人身边哭诉：“我来谈合同，这人不愿签还打我，你看我脸上，还掉了一颗牙，姐夫，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左序嫌恶的撇嘴，这是什么大型巨婴吗？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恶心？
“起开，连个学生都斗不过，还有脸闹，”杜乘畅甩开葛旋，目光不善的看向左序，“动手打人是不是过分了？你家里人没教你说话吗？”
左序冷笑：“……”
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你教的好，这个东西拿着二十万买断改编权，请问呢，你家平台是砧板吗？拽着块肥肉死命切，一进一出五十斤变五斤，胃口真大。”
“嫌钱不够是吗？你不是第一个闹的了，你们这些人贪得无厌，没有资本平台，你们作者都是蝼蚁。”
左序不屑看他的嘴脸，翻了个白眼，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的情绪领域打开。
杜乘畅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莫名害怕身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
“左先生，”程靖远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左序身边，压低声音耳语，“请您不要对普通人使用异能。”
一个不慎可能会把人弄傻。
程靖远暗暗想着，察觉压迫收敛，才松了口气。
“呵，平台买断合同怎么了？不愿意就算了，又没人逼你，至于动手打人？道歉！赔偿！”
杜乘畅话一出口，程靖远松了的气又提了起来，生怕左序又要打人。
他赶紧抢先开口：“杜乘畅，四十一岁，动果文阅老板，创建平台八年，不知道税务经不经得住查。”
“你是谁？我在跟他说话！”
杜乘畅盯着程靖远身后的左序。
左序点了下头，按住程靖远肩膀把他推开：“跟我说话要付费，让我看看付多少钱合适。”
他拿起手机给严向阳打电话：“查查动果文阅，我要把它收购了，要低价。”
“呵，年轻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杜乘畅不屑的看着他，“还收购，你知道我们公司市值多少吗？”
左序摇头：“无所谓，大不了卖点黄金就是了。”
他本来是想把人揍一顿就完事，可听了江一珉的话，他是不想揍人了。
直接把公司收购了，平台岂不就是自己的。
之前嫌做小说平台费人费力费钱，这下一锅端，小说平台就有了。
正好不浪费末世那些书，不用挑挑拣拣了，有了平台，全都发布上去，赚钱喽。
左序心情由阴转晴，就连笑都变得亲和起来，只不过看在葛旋眼中仍旧瘆得慌。
他看了眼杜乘畅，梗着脖子说：“真是好笑，就你这上下行头加起来不过千的穷酸样，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
程靖远同情的看了眼葛旋，侧过身摇了摇头，挨打也不长记性。
左序揉了揉拳头，笑的发冷：“你过来，咱们再聊聊。”
“不过去，暴力狂，早晚蹲局子，”葛旋拽向覃惠芸恶狠狠的说，“让你报警，警察呢？”
覃惠芸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被揪着走不了：“葛编，警察来了就不好说了，我们这……”
“臭婊子！你是我的助理，竟然不听我的话。”葛旋一巴掌呼向覃惠芸，巴掌在马上贴脸是被拦住，回头一看就对上了左序。
“你有病啊，我打自己人关你屁事。”
“挑软柿子捏，你往这边来。”
左序拽着葛旋的手，往程靖远脸上拍了一下。
力度不大，连只蚊子都打不死。
可葛旋惊呆了，这两个人不是一伙儿的吗？为什么……
程靖远无奈，从兜里掏出证件：“我隶属特别行动队，现因你攻击辱骂官方人员而进入抓捕。”
“什么意思？”杜乘畅心里咯噔了一下。
葛旋看到证件也慌了：“你没看见吗？是他拿我的手打的，不是我打的。”
程靖远点头：“嗯，你打的。”
葛旋：“……”
“我怀疑他们公司平台压榨欺辱作者，私吞作者稿费，还有税务作假。”左序淡淡的说。
程靖远点头：“收到举报，还请杜乘畅先生也跟着走一趟，配合调查。”
这会儿警察也到了，不过是来配合程靖远工作的。
杜乘畅：“……”
“这是污蔑！身为官员以权谋私，我要举报你。”
程靖远指了下左序：“举报他，别举报我，举报我没用。”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华夏人。”
左序淡淡开口，看了眼呆愣的覃惠芸，直接上了车跟去了警局。
刚到警局，丁霄的电话就到了。
“你这是干什么？要把他们公司整垮吞并，还要拉上官方包庇？”
左序嗯了一声：“他骂我家人，挨了打还叫嚣，不知道多少人被逼着签了买断改编合同，这样的平台留着做什么？给我呗，盈利只会多不会少。”
“算你聪明没在外暴露身份，巴掌往程靖远脸上甩，你也是人才，会按照程度查的，要是有情况那必然是补税惩戒，但要是没情况，你就走正常收购路线吧，钱不够就说话。”
“好。”
左序应下，听着电话挂断，视线落在杜乘畅身上。
他正在接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逐渐转向了左序这边。
左序冲他绽放一抹假假的微笑。
杜乘畅快步走来，笑的比哭还难看，放低了姿态：“左先生，您怎么也没说您是隅生文化的左序先生？您这打扮太朴素，我们狗眼看人低，实在得罪了，您要是说一声，热搜这么多，我们也能知道您不是？”
“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啊，这样挺好，闲来无事参与了一场戏。”左序扫了眼他伸来的手，并没有想握的意思。
“左先生，咱也不是竞争关系，反而可以合作，您大人有大量……”
“我不是大人没大量，”左序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快点去擦屁股吧。”
“左先生，咱好好商量，赔偿或是其他条件都行。”
杜乘畅低眉顺眼的站着，语气里没了趾高气昂，此刻态度好的不像话。
哪里还是挺着肚子说你们作者都是蝼蚁的蠢样子。
现在是卑微的蠢胖子！
左序轻笑：“现在资本站在我这边了，你学会谦卑了？晚了，本来我还不知道很多人签了不公平的合约，你们这一闹，嗯……还是破产吧。”
“……”杜乘畅后脊一凉，感觉左序这个笑，是杀人前的绽放，有些可怕。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兜里电话就响了，一哆嗦按到了免提，电话里的声音又急切又慌张：“杜总不好了，动果文阅的合同上热搜了，已经有作者开始发博了，我们的股票开始跌了。”
杜乘畅没站稳，一下子撞在了墙上，视线落在左序身上：“左总，求您撤了热搜，我都赔，该赔的全都赔。”
“嗯，赔吧，不过热搜我撤不了，没钱，你自己花钱撤呗。”
“你……”
杜乘畅说不出话了，人瘫坐在地上，念叨着：“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补税的金额已经够多了，再赔作者费用，再撤热搜，不破产也差不多了。
都是那个葛旋！
他猛的站起身，走到等候椅旁，抬手就给了葛旋一巴掌，打的葛旋又疼又懵，不坚固的牙齿又掉了一颗。
“姐夫，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我打不死你，要不是你给我惹事，得罪隅生文化，我至于掏光家底吗？”
杜乘畅边说边打，打的葛旋鼻青脸肿，要不是警员出来把两人拉开，怕是还得打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