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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和的像一碗蜜。
二十八岁的厉惟稷从远处走来,长身玉立。
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过来。
小心点。他扶住我的肚子。
蹙着眉,严肃的像个小老头。
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在两年前登基了。
对于我的身份,无子的异国女子,还比他们的帝王年长这么多。
前朝不是没有议论。
背地里和我抱怨这些迂腐的老匹夫,第二日早朝,又好声好气地与他们争辩。
最后将冠冕一摔,若不能立心爱之人为后,这皇帝不当也罢。
宫人来告状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就在大殿上撒泼。
匆匆赶去,朝臣跪了一地,看见我仿佛看见救世主,直呼皇后万安。
他才停下扯龙袍的手。
夜间,毛茸茸的脑袋直往我怀里钻,闹着要奖励。
对于这些读书人,还是得市井手段。
骄傲的像打赢了胜仗。
帝王冠冕被他摘了,将头轻轻靠在肚子上,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闹阿娘
年轻的帝王这个时候幼稚的像个孩子。
我一直以为无子是我在雪地里冻坏了身子。
后来才知道是他在一直偷偷服药。
直到太医说我的身子可以诞育子嗣,他才停了。
我听说大雍发了檄文。
你知道了。厉惟稷坐了起来,一脸郁闷。
檄文言辞激烈,直讨厉惟稷掠夺人妻。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也难。
沈长衍来了封书信,要我将你还回去。
以前不珍惜,还一直伤害你,现在后悔了。我没找他算账,他倒出来跳脚。
也太不要脸了。
厉惟稷越骂越起劲儿。
他一向不是个好东西。我跟着附和。
我当年只敢在私宴上求娶,他却不顾你的名声,檄文发得天下皆知。这时候还在上眼药。
如果他当年拒绝你,你真的会发兵攻打大雍吗我有些好奇。
不会,战争不是儿戏。他回答得肯定。
但我会偷偷将你掳走。
我这么做是想让你看清他不可靠。
所以他就算后悔了,也肯定不如我好。
话中有话的样子。
眼睛还一直瞟桌上的匣子。
心下了然。
沈长衍不知是抽什么风,一直以故国的名义派人往我这里送东西,还附上几封酸信。
想看就看吧。看完把这些东西帮我还回去。
那檄文你若不想回应便罢了。
若气不过,便说南雍靖王夫妇感情不睦,靖王无用,王妃对北黎太子殿下一见倾心,自愿以己身结两国秦晋之好。
这件事,我总归是护着你的。
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嘛。
一番话说得厉惟稷泪眼汪汪。
姐姐对我一见倾心快让我来伺候伺候姐姐。
不要…胡闹…只剩呜咽。
御医说可以了。一张脸湿淋淋。
你怎么连这个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