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和离再嫁,暴戾残王宠我不停 > 第9章  秦府
秦鸢刚在安宁客栈歇了一日,第二日圣旨便送到了,秦鸢也不奇怪皇帝知晓她如今在此处,京中任何事,恐怕没有这位陛下不知道的。
圣旨一宣完,京城各处也张贴了皇榜,荣安帝似是真正对这件事上了心,每处皇榜下,都有小吏守着,登记报名之人的信息。
“小姐。”青儿凑在秦鸢耳边,低声道,“我看那些报名的,都不过中人之姿,真是...”她撇了撇嘴,对报名之人的不满意,跃然面上。
秦鸢戴了帷帽,隐在人群中,闻言噗嗤笑了一声:“你喜欢长得好看的?”
“自然。”青儿正色道,“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夫婿自然也要挑顶好看的,才能配得上小姐。”
“哦。”秦鸢拉长了声音,“你觉得楚知南好不好看?”
青儿圆脸皱做一团,半晌才道:“好看。”
平心而论,楚知南是好看,京中未婚公子中,他那张脸几乎能拔得头筹。
秦鸢又问:“那你觉得秦修文好不好看?”
青儿脸皱得更厉害了,不情不愿道:“好看。”
秦修文探花出身,当年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否则也不会被林将军的独女瞧上。
“青儿你看,”秦鸢一本正经道,“他们都好看,可他们都靠不住,可见长得好看的男子,惯会骗人,你可得记住了。”
“嗯嗯,青儿一定记住小姐教诲。”青儿认真点了点头。
秦鸢本是半开玩笑,见她这般正经八百,不禁哑然失笑,摇摇头,又转身去看那些报名之人。
与她先前猜测的差不多,来报名的,要不就是破落世家旁支,要么就是军中底层军官,家世过得去的,一人没有。
不过无权无势才好,无权无势,才不会阻碍她。
青儿又拉着她看了许久,还是没看见一个觉得配得上她家小姐的,秦鸢见她闷闷不乐,便道:“好了,开心些,随我去秦家。”
“小姐。”青儿拉长了声音,更不高兴了,“你这么说,我更开心不起来了。”
秦鸢乐了:“你怎么这般讨厌秦家。”
青儿与吴叔他们不同,不是林家陪嫁来的,是秦家从人牙子处买来的孤女,虽然进了秦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但到底也算是秦家的。
“哼,梁夫人和二小姐往日处处给小姐使绊子不说,就连他们手下的奴婢,从前也常欺负我,您别看梁夫人面上端庄大方,可那些奴婢行的腌臜事,她比谁都心知肚明,更少不得暗中纵容。”青儿恨恨道。
“青儿...”这些抱怨,从前青儿从未在她面前说过。
前世,青儿是为她而死的。
那是林家被灭门消息传来的第二天,她病得起不了身,唤了青儿许久,嗓子都涌上丝丝血气,却只见秦芸芸双手轻抚着高挺的肚子,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进了她的房中。
“别叫唤了,她去为你求药,冲撞了我,被我杖毙了,足足五十多杖才咽气,啧。”秦芸芸轻描淡写,打量着秦鸢屋内素净的布置,微一皱眉,后头便有人端上覆了丝绸软垫的紫檀雕莲圈椅,一个婆子小心翼翼扶着秦芸芸坐下。
秦鸢心口剧痛,一口腥甜被她咬在口中,凹陷下去的双眼死死盯着秦芸芸。
“这么瞪着我做什么?”秦芸芸轻斥了一声,“小心惊了我,让我动了胎气。”
“我是好心才来提醒你,好姐姐,只要你乖乖在这院子里当个会喘气的‘死人’,我也不会动你。”秦芸芸捂着唇娇笑起来,“毕竟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惦记呢?”
“父母、夫君、宠爱、地位,你有的,现在全是我的了。”
“好自为之吧,否则你的下场,比那丫鬟还要惨上千百倍。”秦芸芸甩下这句话,走了。
屋子里重归寂静,只有秦鸢低哑的声音,混着血从口中溢出来。
后来,她想去寻了青儿的尸身,却被怀王府下人一句话打发了,他们说,青儿早不知烂在哪个乱葬坑了。
“青儿,你跟着我,受委屈了。”秦鸢拉住青儿的手,有些愧疚。
“小姐,您说这个做什么。”青儿忙道,“我早就同小姐说了,小姐想做什么自管去做,我心甘情愿跟着小姐。”
秦鸢莞尔,青儿的卖身契还在秦家,她一定要带她走。
秦宅门楣高大,门扇厚重,内里却雕刻精美,布置精巧,尤其是后院花园,可谓是桃李夹径、藤萝攀架,四时花木皆成景,是她母亲当年一草一木布置的。
梁如烟后来想改,却始终弄不出好的,只得将院中草木全换了。
草木非昨,何况人乎?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秦家下人虽是恭恭敬敬地引着她入内,眼中的打量之意却梭巡不去。
秦修文想是不乐意见她,迎出来的仍是梁如烟,她还是一副温婉模样,亲亲热热吩咐下人给秦鸢奉茶。
“夫人不必麻烦了。”秦鸢从袖中摸出母亲的嫁妆单子抄本,轻轻放在面前的花鸟紫檀方桌上。
“这,鸢儿。”梁如烟拿起那张薄纸,有些迟疑,“不瞒你说,你娘亲留下的这些嫁妆,我今日确实凑不齐给你。”
“你也知道,前些年你父亲仕途不畅,家中的银钱多半花去为他疏通。”说着,梁如烟拾起帕子在眼角点了点,“我对不起你和蕴姐姐,我确实挪用了她留给你的嫁妆。”
“我也是迫不得已,鸢儿。”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搬,泪如雨下,“我唯恐辜负了你娘的嘱托,只想给你穿好的吃好的,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摘来给你,可惜我没本事,只能靠你娘留下的东西。”
“你看看你。”秦修文从屋外跨进来,一根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枝,“从小到大,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顶好,如今你倒还来冲你继母讨要,作孽啊!”
“我作孽?”秦鸢反唇相讥,“作孽的是你才对吧。”
“堂堂一男子,无能到要继室用亡妻的嫁妆抚养女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振振有词,我要是你,我只愧得恨不得自己被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