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孟婆汤——孙泽自述（1）
我很无奈,也很无力,醒来时,便已然人世沧桑,我看着街道边的自己,看着傻愣的货车司机,看着这条回家的路,我有些茫然,我想扶起路边的自己,发现手居然径直穿了过去。想要叫唤身边的同学,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口,只得无力的张着嘴唇,那一刻,我明白,我回不去了。
我想起自己喝了酒,我想起自己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我做错了事,我知道不该做的事。我17岁那年,就认识了宁宁,之间我离开了,我以为离开会是一个结局,这期间的我谈过很多个女孩,见过很多种爱情,我知道爱情在现实面前的卑微。我以为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我以为婚姻不过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不过是到时候了就找个人算了。直到,我回到了原点,回到了17岁那年的日子里,见到了17岁岁月里的那个女孩。
她单纯,她的单纯不是不谙世事,而是骨子里对一切的洞悉却又保持初心不变的单纯。她的善良,是对每个人的发自内心的真诚,没有欺骗不会撒谎,对世界的爱都出自真心。她懂事,体贴。多年以后的我见到依然保持这份简单不曾改变的他,我好像看到了一泉透彻的水,洗涤了我这么久在社会现实中流浪的心。于是我找到了归属,开始相信我不曾相信的爱情。
我们在一起了,可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害怕,因为得到是失去的开始,我终日惶惶,她像个圣洁的天使,她有单纯透明的灵魂,有快乐的心情,有美好的未来。而我,似乎是腐烂的泥土,心灵的腐朽,我擦都擦不掉。就像看着佛前的供果,我想,我憧憬,可我又害怕,我的潜意识里,这不该是我的。
所以,我用另一份爱情来麻痹自己,她有着和她相似的脸,却有着不一样的内心,她和我一样,没有未来。我们都是一堆前途早已局限的无法飞翔的人。而我,可以给她爱情,可以给她关怀,他能让我暂时忘记,忘记不愉快。我没有给她真心,因为我的真心留给了那佛前的供果,虔诚而绝望。
我以为就这样就好了,拖着岁月,耗着时光,要么等待供果的腐烂,直到她属于我,要么就彻底放她吸收天地灵气,成为天使。可是我没有想过,原来我的天使她透明的心是容不得灰尘的。可是我让她经受了灰暗,经受了欺骗。我以为这没什么,我的真心已经给了她,并且只给了她,留下的那些不过是虚妄。
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可是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要分手吗我不认为肉体可以超越爱情。我不甘心,但我也忽然轻松了,这样,我就不用再为这段爱情迟疑不定,不用再怕失去,怕自己污浊了。那么让我堕落吧。只是每一个深夜里,心痛的不可抑止。
现在,不用再痛了,我看着远处渐渐靠近救护车鸣声,我该走了,临走前,再去看看我深爱的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