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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蛊毒发作后,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犯。
而我和苏晴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
事后,我去向她道了歉。
苏晴只是说,那种情况是救人。
作为一名医生,她不会袖手旁观。
她的语气平静,像是在分析病例。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转过头,却意外地看到她清丽的耳廓边缘泛着一层淡淡的绯红。
我心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并没有拆穿。
谢晚宁出差的第二周,苏晴来谢家探望时告诉我,她收到了请柬。
谢晚宁要订婚了,就在一个月后。
这次出差这么久,也是为了筹备婚礼的事情。
我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苏晴或许没想到我会是这样平静的态度,但很快她便想明白了。
她知道我和谢晚宁之间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些不堪的过往和病态的关系。
她自然也明白,我对于谢晚宁,既没有爱,也很难谈得上恨。
我们之间只剩下被利用与利用的关系,加上深入骨髓的恐惧。
仅此而已。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婚事的事情,只是再次叮嘱我,如果之后蛊毒再犯,一定要及时联系她。
她说,她会随叫随到。
谢晚宁订婚前这一个月,我过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苏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买通了谢家的门卫,悄悄地带我溜出了谢家森严的庄园。
自从被谢晚宁囚禁后,我的生活便与外界彻底隔绝。
我已经二十年没有真正踏足过谢家大门以外的世界了。
我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景象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苏晴带着我逛街,吃街边小吃,甚至陪我去看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电影。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人群中,呼吸着带着烟火气的空气。
那一刻,我像是久违地,真正活了过来。
电影院里,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
苏晴带着我去买爆米花。
我正站在队伍里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着墙上张贴的各种电影海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从远处走来。
下一秒,我被苏晴拉入角落里。
直到谢晚宁和韩少谦走远,我们才出来。
我的背后都被冷汗打湿了,生怕被发现。
苏晴安慰我几句,便带我走进放映厅。
而远去的谢晚宁忽然回头,对着我熟悉的背影,困惑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