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贷是什么东西？”
古牧从未听过这样的贷款，第一时间向海棠求教。
海棠咬了块冰棍在嘴里含着，听到古牧的话，思索了一番，解释道：“几年前有人发现，修行的本质是灵力品质的提升。并发现自己的灵力可以注入别人的体内，以高品质的灵力中和低品质的灵力，帮助他人的灵力品质提升。
于是乎这种灵力贷应运而生，我们推演了一下，发现这种灵力贷能有效提高低境界修士的实力，所以并没有进行封禁，只是约束了一下。”
古牧眼角不断抽搐，认知一下子被颠覆了。
他才闭关三十年，家里就变成了这样子，那再几十年过去，身体部件的交易是不是都合法化了？
古牧便是理解不了。
但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全当一个乐子新闻听。
“除了灵力贷，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
“有。”海棠点点头，道：“体修会把自己淬炼出的肢体高价售出，然后低价买入二手的义肢。
不过目前这个行业是明令禁止的，但因为其中的暴利，还是有很多地下黑工坊，跟毒瘤似的，严打一段时间后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无法根除。”
古牧张了张嘴，咬了口冰棍儿静静吃瓜。
还是家里的人会玩啊。
不过仔细想想就可以理解，家里的环境摆在这里，灵气复苏才多少年时间，可用的资源太少，最多的就是人材。
这行为要是放在传统的修仙界，必定会被贴上邪魔歪道的标签，然后人人喊打。
他的魔修身份不就是这样被冠上的？
古牧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猛的发现，电视里的节目都发生了变化。
那些谈情说爱的古偶仙侠剧早已销声匿迹，当下电视台的节目都是各种传授修仙知识的专家。
比如指导如何科学合理的使用药剂，体修该注射怎样的药剂，炼化灵气时该使用什么药剂，哪家公司的哪款药剂在打折，顺便再带一波货。
还有兜售各种课程的主播。
古牧多换了几个台，后知后觉的发现，电视机怎么接入灵境网络了？
这里面压根不是电视台，全都是灵境网络里的虚拟台，基本上都是直播带货。
“就没有个正儿八经的新闻，或者下饭神剧吗？”
古牧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
海棠耸耸肩，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因为蓝星只剩下朝廷一家，新闻起不到有效的作用，再加上收益很低，早在十年前就停下了新闻产业。
随着灵境网络的普及，只要是个能联网的东西，都植入了灵境网络，这个虚拟世界基本上成为了百姓的第二个家乡。”
古牧眼角微微抽搐，心里已经无力吐槽，只好把潘升喊了出来。
潘升的大脑袋在电视屏幕上出现，看到古牧，顿时面色一喜，急忙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
“主上，你出关了。”
“嗯。”古牧微微颔首，道：“给我找个片看。”
“片？”潘升愣了一下，看了眼旁边的海棠，有些拘谨的询问：“主上想看欧美的还是日韩的？我都留了种子。”
古牧的脸一下子黑了，就连旁边的海棠都有些忍俊不禁。
古牧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的是下饭神剧。”
“哦哦哦……”潘升恍然大悟，赶忙赔笑，道：“是我会错意了，请主上责罚。”
古牧黑着脸：“赶紧找剧。”
“有的，有的。”潘升急忙钻进电视机里，没多会儿屏幕画面一变，出现个龙头的标志，接着星爷的模样出现在画面中。
古牧翘着二郎腿，跟海棠回忆着世界没发生巨变之前的平静日常。
没多会儿，孟若羽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牧小哥，海棠小姐，吃饭了。”
古牧跟海棠走进餐厅，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海棠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居然有鱼有肉，你买这么多菜，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孟若羽连连摆手，道：“这些鱼肉都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当时买没花多少钱。”
古牧眉头微扬，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鱼肉很贵吗？”
“当然了。”海棠点点头，道：“现在的地基本上都用来种植药材了，养猪养鱼的很少，因此粮食变得非常贵，不过没到朝廷的粮食红线，所以朝廷没有下大力度整治。”
古牧看着跟往常一样的饭菜，又打量着孟若羽的面容，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
孟若羽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用拢起耳边碎发的动作掩饰心里的尴尬。
见她不说实话，古牧又把潘升喊了出来。
“查一查她最近的账户变动。”
潘升的眼里瞬间浮现一串串数据，片刻后开口，道：“孟若羽，就职于幸福疗养院，担任副院长职位。近半年的薪资是每月三万五，名下有三十六笔贷款未结清，贷款总金额约为一千五百万。
其中大多数的贷款协议都属正常，但是有五笔贷款是高利贷，九出十五归，占据贷款总金额的54。
她现在处于以贷养贷的生活中，每个月只剩三千生活费，也就能买点特价蔬菜。”
最后这句话是潘升给出的总结。
古牧听完，平静的注视孟若羽，没有说话。
良久，他扭头看向海棠，问道：“市面上的贷款很多？”
“不少。”海棠吃了口饭菜，解释道：“这些贷款深入每个家庭，只要是踏上长生路的修士，就没有不贷款的。
你也知道，药剂的价格很昂贵，普通家庭无法承担药剂的支出。但不使用药剂，修行速度非常慢，因此贷款成为了唯一的出路。
在很多家庭看来，只要拼尽三代人的仙道潜能，供养出一个筑基期的大学生，自己这一家子就能飞黄腾达，直接脱离普通家庭的范畴。”
顿了顿，海棠说道：“这是每个家庭的想法，但是他们忘了一件事，以前的筑基期大学生的确值钱，因为当时朝廷本身的实力不高。
但现在朝廷的局势趋于稳定，随着金丹修士越来越多，不再需要由筑基修士扛起朝廷的压力。
因此筑基期大学生只是筑基期，找到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完全没问题，但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