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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没有人质疑。
饭后,一群人围坐在沙发前喝茶闲聊,谈起旧事。
陆灵儿笑着说:其实我和程许小时候就认识了。
真的吗
对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我总爱摔跤,他每次都背着我回家,有一次我脚扭了,他还偷了家里的药酒给我上药,结果被他爸打了一顿。
众人一阵笑。
她继续:还有一次我发烧,整个人晕乎乎的,他从学校跑了四公里,淋着雨给我送药来......我都记得,那时候我还傻傻问他,‘你是不是以后要娶我’
她笑着看向陆程许,嗓音带着些许娇羞与甜蜜:结果他说,‘你这么笨,我不娶你谁娶你’
众人一阵哄笑。
陆总,原来你从小就这么有担当啊。
是啊,怪不得你俩感情这么好。
对了,你们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补个婚礼啊
话音未落,有人酒后起哄:别说了,说点实在的,亲一个吧!
对对对,亲一个!
我们今天都来当见证人,亲一个给孩子冲冲喜!
陆灵儿脸红了一下,低头笑着推拒:别闹了啦。
而陆程许,也只是温声:小孩子在别闹。
他下意识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心虚。
我坐在角落里,指甲陷入掌心。
笑声、喧闹、温情如潮水一样将我包围,却没有一滴是为我而来。
从前陆程许也曾给我送药,但那是在我高烧到无法起身时,是我昏睡中唯一的一点温热。
他也曾抱我走过急诊室的走廊,说:别怕,我在。
但那些话,那些行为,在他为陆灵儿做的面前显得不值一提。
曾经我为了那些贴心和温柔蒙住眼睛,汲取这一丁点爱自我感动。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可笑。
我觉得胸口窒息,呼吸都像是在刀割。
恰好这时候,沈妍给我发消息:
【协议批下来了,离婚冷静期一个月,你马上自由了】
我把手机锁屏,站起身平静道,我走了。
众人哗然地看向我,像是才想起屋子里还有我这个秘书。
陆程许皱了皱眉,去哪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回家。
他的表情微微变了,唇瓣动了动,像是下意识要说出:这不就是你家,你还要去哪
可他终究没说出口,怕是顾及在场的人太多。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这个喧闹的屋子。
就在我离开的瞬间,客厅里,一个女人尖锐的嗓音传来——
她怎么回事啊,一个秘书而已,什么架子这表情、这语气,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似的。
对啊,不就是个秘书嘛,陆总你也太纵容她了。
程许我劝你赶紧辞了她,免得生事。
所有的议论,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背脊。
而陆程许的声音,却是轻飘飘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她不敢走的。
我脚步一顿。
心里有一道防线,被无声地撕裂。
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敢走的。
就像他一贯的姿态,笃定、傲慢,似乎不管我怎么哭、怎么痛、怎么离开,最后都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等他回头的女人了。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回家。
陆程许终于沉不住气。
他的母亲来电,说是老太公的忌辰,祖宅那边的亲戚都到了,陆程许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他没等我,带着陆灵儿先一步赶回老宅。
车上,他一直盯着手机,给我发消息,
【老婆,你接个电话。】
【别闹了,这次回家我会和所有人说清楚,你是我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