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穿越小说 > 穿越后朕的相父是岳飞?! > 第7章  陛下在宫里卖字画?
传国玉玺砸在青砖地面上的那声闷响,如同重锤敲在秦桧的心口,也敲在了殿内所有宫人内侍的魂灵上。秦桧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砖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刘禅也被那声响惊得缩了缩脖子,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方依旧完好无损(质量确实过硬)、但似乎蒙了层灰的玉玺,又看了看抖得快要散架的秦桧,撇了撇嘴:“啧,爱卿胆子也忒小了,比黄皓还不如。”他弯腰,像捡块石头一样,随手又把玉玺抄了起来,掂量了两下,嘟囔道,“砸个核桃都怕?那砍金兀术的脑袋岂不是要吓死?”他随手把玉玺往旁边酸枝木小几上一丢,“咚”的一声,吓得旁边侍立的小宦官差点也跟着跪下。
秦桧被侍卫几乎是架着“请”出了偏殿,那失魂落魄、官袍前襟还沾着药渍的背影,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刘禅烦躁的踱步声。岳将军还没来,枢密使的任命圣旨是发出去了,可这打仗…得花钱啊!得买粮草,得造兵器,得给将士们发饷!当年相父北伐,不就是因为成都那帮抠门的老臣拨款慢吞吞,还层层克扣,才让相父在前线勒紧裤腰带,最后累倒在五丈原的吗?
不行!绝不能让历史重演!这次,后勤必须跟上!必须又快又足!
“王德用!”刘禅猛地停下脚步,朝着老太监总管吼道。
王德用一个激灵,几乎是滚过来的:“老奴在!”
“户部!给岳将军的北伐钱粮,拨了多少了?何时能送到前线?”刘禅瞪着眼问。
王德用脸上顿时堆满了愁苦,搓着手,小心翼翼道:“回…回陛下,户部…户部那边说,连年战乱,府库空虚…各处都要钱…给岳将军的粮饷…尚在筹措…恐…恐需些时日…”
“筹措?筹措?!”刘禅一听这两个字,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差点又要拍桌子(环顾四周,那张紫檀大案还歪在地上没清理),“又是筹措!当年在成都也是筹措!筹措到相父都…都…”他说不下去了,眼圈有点发红。
他烦躁地在殿内又转了两圈,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偏殿的每一个角落。雕梁画栋?没用!不能当饭吃!精瓷玉器?没用!砸不了金兵脑袋!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墙壁上。
那里悬挂着一幅装裱极其精美的长卷。画的是几只仙鹤在宫殿上空盘旋翱翔,姿态飘逸,祥云缭绕。画工精细到了极致,连鹤羽的纹理都纤毫毕现。最绝的是旁边那一行题字,笔法瘦劲锋利,屈铁断金,带着一种独特的、近乎妖娆的锋芒。
“这鸟画得不错啊!”刘禅凑近了看,他对艺术一窍不通,但本能地觉得这画挺好看,那字也写得挺有劲道,比他那狗爬字强多了。
王德用连忙上前,带着十二分的恭敬小声介绍:“陛下圣明,此乃太上皇…呃…道君皇帝御笔亲绘的《瑞鹤图》,这幅字亦是道君皇帝独创的‘瘦金体’,天下无双的珍品…”
“太上皇?道君皇帝?”刘禅眨巴眨巴眼,脑子里迅速对号入座——哦,就是那个被金人抓去“北狩旅游”的老爷子?他画的?他写的?好东西啊!
一个大胆的、闪烁着金光的念头,如同火锅开锅时第一个冒起的泡泡,“啵”地一声在刘禅脑子里炸开了!
他猛地转过身,眼睛亮得吓人,指着那幅《瑞鹤图》,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快!给朕摘下来!”
王德用和几个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战战兢兢地搬来凳子,小心翼翼地将这幅价值连城的御笔画摘了下来。
“还有那个!”刘禅的手又指向旁边案几上一个造型奇特的假山盆景,山石嶙峋,孔窍通透,“这石头看着也挺沉实,能砸人吧?搬走!”
“还有那边!那个大罐子!那个屏风!看着都挺值钱的样子!统统搬走!”刘禅化身抄家小能手,兴奋地在偏殿里指点江山。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值钱的、好看的、看起来能换钱的玩意儿!
很快,偏殿里能搬动的珍玩字画、奇石摆件,被太监们小心翼翼地堆了一小堆。刘禅叉着腰,看着这堆“宝贝”,满意地点点头。
“王德用!”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找几个机灵的,给朕把这堆东西,抬到…抬到临安城最热闹的城门口去!”
王德用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陛…陛下,抬到城门口…意欲何为啊?”
“卖啊!”刘禅回答得理直气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挂起来!摆起来!大声吆喝!就说…”他眼珠一转,想起王德用刚才的介绍词,灵感迸发,“就说‘逃跑皇帝亲爹真迹大甩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对!就这么写!写大点!挂高点!”
“轰——!”
王德用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声音都变了调:“陛…陛下!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这…这是道君太上皇的御笔!是皇家至宝!岂能…岂能如此…如此…”他“如此”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惊世骇俗的亵渎行为,憋得满脸通红。
“太上皇咋了?”刘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哭天抢地的老太监,“他都被金人抓去旅游了,这些玩意儿放着也是落灰,不如卖了换钱,给岳将军买粮草!买刀枪!这才是正经用处!”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为了增强说服力,甚至搬出了自己的“光辉历史”:
“朕在成都的时候,国库紧张,相父要北伐,朕连先帝…呃,就是朕亲爹,当年在涿郡卖剩下的草鞋,都拿出来拍卖了!那草鞋,还是朕爹亲手编的呢!卖得可好了!一双草鞋换三斗米!”他叉着腰,下巴微扬,带着一种“朕有经验朕骄傲”的神气,“这字画石头,总比草鞋值钱吧?快点!别磨蹭!耽误了给岳将军送粮饷,朕拿你是问!”
王德用跪在地上,听着陛下这“连亲爹草鞋都卖过”的彪悍履历,再看看眼前这堆太上皇的宝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绝望的颤抖。
最终,在刘禅“北伐大业”的威压和“朕卖过草鞋”的“光辉榜样”震慑下,王德用几乎是魂游天外地指挥着一队哭丧着脸、如同抬棺材般小心翼翼的太监,将那堆皇家至宝,一步三晃地抬出了行宫,朝着临安城最繁华的城门——钱塘门而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比拍卖队伍跑得还快。
当那几幅装裱华贵、一看就非凡品的字画(尤其是那幅著名的《瑞鹤图》),以及那块玲珑剔透的太湖奇石被颤巍巍地挂上、摆在钱塘门附近临时搭建的木架子上时,整个城门附近都轰动了!人山人海,万头攒动,比上元节灯会还要热闹!
“看呐!那画!那鹤!我的老天爷!那不是…不是当年汴梁皇宫里的…”
“瘦金体!是道君皇帝的瘦金体!真迹!绝对是真迹!”
“还有那块石头!太湖灵璧石!价值连城啊!”
“官家…官家这是要干嘛?”
很快,一个穿着内侍服饰、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的小太监,在几个膀大腰圆的禁军“护卫”下,哆哆嗦嗦地站到了台前,展开一张黄纸,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音尖声喊道:
“奉…奉旨…皇家珍藏…道君太上皇御笔真迹《瑞鹤图》一幅!瘦金体《千字文》残卷一幅!太湖奇石‘玲珑玉峰’一座…公…公开拍卖!价…价高者得!所…所得钱款,悉数充作…充作北伐岳将军军饷!”
他念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差点瘫软下去。
人群死寂了一瞬。
随即,如同滚油里滴进了凉水,彻底炸开了锅!
“拍卖?!太上皇的御笔?!官家…官家疯了吗?!”
“我的亲娘诶!这真是…真是闻所未闻!”
“败家!败家啊!祖宗基业啊!”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没听说是充军饷吗?”
“军饷?那也不能卖祖宗宝贝啊!这岳将军是何方神圣?把官家迷成这样?”
“谁知道呢!反正…官家这癔症,怕是疯得更厉害了!”一个穿着儒衫的老者,看着那在风中微微飘荡的《瑞鹤图》,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是啊…疯得更厉害了…”无数道目光,复杂地投向那堆价值连城的“皇家甩卖品”,再投向皇宫的方向,窃窃私语汇聚成一片嗡嗡的低沉声浪,充满了震惊、荒谬、痛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