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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白一直在想,该怎么才能让许昭枝原谅他。
他想到了糖霜。
为了糖霜,昭昭和他生了好大的气呢。
他立刻派人去江雅琳说的宠物收
容所。
去把糖霜接回来。
可派去的人很快回来,说糖霜根本不在那里。
最后的调查结果像一盆冰水,将裴砚白浇了个透心凉。
糖霜早就死了。
被江雅琳做成了火锅。
裴砚白想起许昭枝那天撕心裂肺的嘶吼,悲痛和懊悔瞬间将他淹没。
他冲进了地下室。
此时的江雅琳一丝
不挂地蜷缩在角落,满身血污和其他污秽物,曾经精致的脸蛋和身上到处都是咬痕和抓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她已经被那些男人折磨得不成
人样。
听到脚步声,江雅琳抬起头,看到裴砚白时立刻爬了过来。
砚白!求求你放过我吧!她重重磕着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出国,永远不回来了!
裴砚白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冷冷开口:糖霜在哪
江雅琳愣住了,原本哀求的表情瞬间变得慌张,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想好了再说。裴砚白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敢撒谎,我就一点点活剐了你。
江雅琳浑身颤抖,看到裴砚白眼中的杀意,终于崩溃大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条狗咬了我,是你说任由我处置的,所以我才......才让人杀了它的!
她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鲜血混合着泪水流了一脸。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求求你原谅我!
裴砚白转身离开,没有多看她一眼。
第二天,他买下了城郊最好的一块墓地,专门为糖霜修建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里面埋了它最爱吃的零食,又重新买了它曾最喜欢的玩具。
墓碑上的照片,是唯一一张,他摆在公司里的,糖霜的照片。
因为他发现,家里不只是许昭枝的东西,就连糖霜用过的一切,也全都消失了。
裴砚白让江雅琳跪在糖霜的墓前。
跪下,给糖霜守灵七天。
江雅琳浑身发抖:砚白,我已经......
一边守灵,一边打自己耳光,向糖霜道歉。裴砚白的声音冰冷刺骨。
保镖和顶级的医疗团队就守在一旁。
江雅琳要是敢停下,保镖就替她打。
她要是晕过去,医生就立刻给她打肾上腺素,让她保持清醒。
接下来的七天,墓园里响起了持续不断的巴掌声和道歉声。
江雅琳的脸肿得彻底变形,声音也哑得说不出话,被接连打了几次肾上腺素,如今已经气若游丝。
裴砚白让人把江雅琳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事,一件不漏地查了出来。
调查结果很快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除了杀了糖霜做成火锅,诬陷许昭枝绑架,再找人玷污她。
还有宴会上的郁金香花粉,是江雅琳买通服务员放进许昭枝包里的。
看守所里,是江雅琳买通了人,让许昭枝过了三天炼狱般的日子。
她父亲的遗物,也完好无损地放在她家的保险柜里。
最令裴砚白愤怒的是,江雅琳竟然挖了许昭枝父母的坟,将骨灰强行塞进许昭枝嘴里。
所以那副家传玉镯,根本不必再说,定然也是江雅琳自己摔碎的,只为诬陷昭昭。
当得知这一切,裴砚白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啊!
他发出野兽
般的嘶吼,疯狂地砸着一切。
昭昭在遭受这些折磨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亲手给她灌下会让她过敏的花生。
他亲手把她关进了看守所。
他无视她失去糖霜的悲痛,反而冷声指责她。
他把她一个人扔在烂尾楼,任由她被那些畜生侮辱,最后绝望跳楼。
他不仅不知道,还以为那都是她博取同情的苦肉计。
现在想想,昭昭掉在防护网上没死,根本就是他的幸运。
可他呢
他信了江雅琳的话,逼着许昭枝去给江雅琳父亲的坟墓下跪,才给了江雅琳再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昭昭经历的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啪!
裴砚白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啪!
又一巴掌。
他终于明白,许昭枝是真的对他彻底失望了。
所以她才会带走家里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
就连所有证明他们相爱过的物品,也全都不见了。
她对他,该有多心灰意冷。
裴砚白想起许昭枝最后看他时,那失望、绝望到冷漠的眼神,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想起她一次次的质问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他却视而不见。
等等。
裴砚白突然浑身一僵。
许昭枝是什么时候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难道......
她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失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劈下,裴砚白如坠冰窖。
如果真是这样,那昭昭......要如何才能原谅他
就在这时,特助的电话打了进来。
裴总,关于夫人的下落,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