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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初到岭南,是想为民做事的,可谁知道岭南商户盘踞,根系纠缠不清,其中牵扯的不仅是商户,那是卑职从来没见过的富贵,镶金戴玉的荔枝,千金一两的茶叶。」
「岭南百姓苦,岭南却越来越富,就连卑职老家的族人都跟着富了,卑职无力抗衡。」
我听了杨剑的话想起了上辈子的岭南,上辈子的岭南这是这时候出的事,佃农们不堪受苦,聚集在一起杀了岭南刺史,抢空了岭南不少富户的家,等朝廷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才知道岭南是什么境地。
还没等我想好岭南的事情该怎么办,顾娇娇来认儿子,直到死,我也不知道岭南如何了。
这辈子亲自来了岭南,才知道岭南的农户有多苦,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的房屋坏了都修不起,饿死了,累死了就破草烂席一裹扔到乱葬岗。
难怪岭南的读书人少,难怪岭南人都想做生意,想读书的小儿可能活不到成年,做生意可比做官舒服多了。
岭南的富商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我和秦玉坤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也传信给皇上,想来圣旨也已经快到岭南了。
现在国无战事,国库日渐丰
盈,百姓的日子也不能苦。
皇帝下令要还田于民,取消赋税三年,让百姓们吃饱穿暖,岭南的商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百姓们有了自己的田地,脸上的笑也真实了起来。
岭南之乱解决之后,我和秦玉坤又去了滇南,滇南紧邻着岭南,曾经被外邦侵扰,也是酷热之地,境况和岭南所差不多却又不同。
滇南的学子在朝堂上一向敢说敢做,朝堂大半都是滇南学子。
如今朝堂正是缺人的时候,滇南望族中有不少能人可以带回朝堂为朝廷出力。
滇南王家有一子王端,年25,当年天下动乱之时他还未到弱冠就敢骂先帝昏聩,只是后来听说对朝廷失望,所以不再做官,这次我和秦玉坤的目的就是他。
滇南风格和皇都不同,滇南房屋建造的更为清雅,学士家中花鸟园林一步一景都讲究的是风雅,而都城则是富丽堂皇,热闹繁华。
王家人听说我和摄政王到了,全家都在大门口等候。
「草民拜见王爷王妃。」
不愧是读书人,礼数周全还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诸位不必多礼,我和夫人途径此地,只是在王家做客几日,这几日叨扰诸位了。」
王端也站在门口欢迎的人群中,他站在前面,我一眼就看出是他,身姿挺拔,模样俊俏,眼里有凛然正气果真是端方君子。
「这位想必就是王端公子吧久仰大名,这次来滇南我和王爷也是想看看你的风姿。」
王端朝我和秦玉坤施了一礼：「草民惭愧,王爷王妃请正堂上座,家中略备薄茶相待,还请王爷王妃不要嫌弃。」
我和秦玉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双方眼中的意思,王端进退有礼,我和秦玉坤都很欣赏他。
「无妨,现在不是在朝堂上,大家随意一些就好,我和王爷不讲究的那一些礼节,不知道王公子你对近来朝廷的朝政有何看法」
王端低头沉吟了一番略略思考：「皇上登基这几年处理政事越发成熟,天下百姓苦等明君久矣,前一段时间皇上减免赋税,还田于民,草民甚是佩服。」
我看着王端眼中对皇上的敬佩,不是作假。
「既然如此,不知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见解,大胆说就是,今日没有人会治你的罪。」
王端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施了一礼：「草民确实有些拙见,现在还田于民,百姓安居乐业但朝廷还有一事需要解决,那就是兵权。」
「皇上手里没有兵权,现在兵权全都在武官手里,长久以往,恐成祸患,若想安枕,就得把兵权收回来。」
王端的话音一落我就看了一眼秦玉坤,他说的也正是我和秦玉坤这段时间在想的事情,现在朝堂上唯一的困扰就是兵权。
「既然如此,不知道王公子有何见解,该如何收回兵权呢」
「现在统领兵权的大将军年事已高,早就不适合带兵打仗了,但是这位老将军有位出色的继承人,可以让继承人分一部分兵权,大半的兵权还给陛下。」
「不仅如此,草民建议陛下在民间招揽适合练武的人才培养起来,时间虽久,但兵权总会回来的。」
王端说的这些话直接说到了我和秦玉坤心坎上,他提出的方法不仅完美解决了兵权的问题,还不会让大臣心生不满,对于王端,我们更是势在必得。
「王公子有如此之才,不在朝堂上留下一番作为实在可惜,此次我们回都城,不知王公子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为朝廷效力,为圣上为百姓效力」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端立马跪在地上。
「回禀王妃,草民一直都想为朝廷,为皇上,为百姓效力,只是苦等明君久矣,如今天下太平,皇上治下严明正是草民想追随的明主。」
王端跟我们回了都城之后,皇上直接封他做了翰林侍郎,成为了都城炙手可热的红人。
回了都城之后,我又去看了顾娇娇,她和我没差几岁,但这几年囚禁的生活已经让她满头白发,她的小太监儿子依旧在她身边伺候。
「姐姐,我回来了,好久不见了。」
小太监看着我立马跪了下来：「回禀娘娘,我娘这几年不知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奴才怎么叫都不理,但是饮食都是正常的。」
我明白顾娇娇为何会变成这样,昔日的天之骄女如今整日被囚禁在这一方天地里,她每天看到自己的太监儿子就会想起过往的一切,对她来说日日都是折磨。
顾娇娇看见我已经没了往日的怨恨,眼神里只有麻木。
我把自己在外邦,岭南,滇南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顾娇娇,顾娇娇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她看着窗外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
没过几天下人告诉我,顾娇娇疯了。
疯了的顾娇娇,尖叫着扑打不让人靠近她,时而大笑时而哭泣,时而发疯的摔东西,她总是说自己是太后,儿子是皇上。她是造福百姓的大功臣。
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