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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婵浑身剧烈颤抖,手更是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手枪。
她看着陆沉渊,那个曾经视她如珍宝,却又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此刻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押上了所有,包括性命。
开枪吧,阿婵,我接受一切后果。
陆沉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平静,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江月婵的手指痉挛着。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闭上眼,猛地扣动了扳机。
咔哒!
一声清脆的空响,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如同惊雷。
江月婵身体一软,几乎瘫倒。
巨大的后怕让她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接着陆沉渊毫不犹豫地接过枪,动作流畅而冷静,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将枪口稳稳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咔哒!
又是一声空响。
冰冷的金属在两人手中轮转。
每一次清脆的空响,都像在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狠狠拨动。
江月婵的脸色一直惨白着,每一次枪响都让她心脏骤停。
陆沉渊的眼神则越来越亮,那是一种赌徒即将赢得一切的狂热光芒。
五枪过后,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喘
息声。
最后一枪,轮到陆沉渊。
他握着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
他看向江月婵,眼神炽
热得能将她融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阿婵,陆沉渊的声音带着喜悦,仿佛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你看,五枪了,我们都还没死,老天都在帮我们。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明天就去复婚。你想去哪里度蜜月巴黎还是去你一直想去的维也纳
陆沉渊有些语无伦次地沉浸在幻想中,仿佛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一样,我要买下最好的剧院,只给你一个人跳。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最好是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说完,他再次将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上自己的太阳穴,眼神却牢牢锁住江月婵,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阿婵,答应我,我们会重新开始,好......
砰!
陆沉渊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撕
裂了所有的幻想!
刺目的鲜血,如同最妖艳的玫瑰,在他额角瞬间绽放。
陆沉渊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褪去,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江月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像一尊被冻结的冰雕,瞳孔放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生机的躯体。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只剩下那声枪响和眼前刺目的红,在她眼前无限循环。
好久,江月婵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为陆沉渊合上了双眼。
这天后,她把陆沉渊的葬礼全权交了他的助理。
陆沉渊留给她的遗产,也被她毫不犹豫地捐献出去。
它们化作了无数笔匿名捐赠的善款,流向贫困山区的学校,流向濒危物种的保护基地,流向绝症儿童的救助基金......
处理完一切,江月婵再次出了国。
几年后。
维也纳金色大厅,世界顶级的舞台上,璀璨的聚光灯如同星河倾泻,聚焦在舞台中央。
江月婵身着洁白的舞裙,身姿轻盈而充满力量。
这一次再没有人能阻挡她的事业,掩盖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