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刘善堂正是仗着官府撑腰,这才敢派出庄园部曲,找个理由就去整张超。
可如今......
小丑竟是自己
可这张超不过一农户,连给他当佃客都不够格!
一个在生存线挣扎的家伙,竟能让官差偏袒他而得罪他
一时,他拳头跟着攥紧了几分,目光沉冷下!
当然是公了!
吴大人,您是捕头,可得弄清楚自己身份。若然如此断案,不仅会引百姓怨怒,更怕是县尉大人不肯!
刘善堂死死盯着吴捕头道。
吴捕头咧嘴笑了,本县县尉,姓刘,他怎么不知
不过他只淡然地稍一拱手道:县尉大人乃属下直系上级,若然怨怒,下官承担不了。
但,事有公道,此事,确为白莲教逆贼所为,已有断案。
即便是县尉大人来了,也该是以事实为根据,按朔律来办事,否则县令大人又哪肯
这一句话,彻底让刘善堂目光瞪了紧。
张超不免几分笑了,那个叫微雪的丫头,还真是会挑时候。
趁着守卫都在县令处时下了黑手。
本就是通缉犯,不在乎再多背条人命。
却给他张超创造了不少好机会......
改日还是该谢一声。
见刘善堂不敢再还嘴,吴捕头又很快转向张超。
并且,现下我二叔可一心看重张猎户呢。
但张猎户心高气傲,倒瞧不上我们衙门的小差事。
可惜,可惜。
刘善堂则又是一吞唾沫,那身上一时也没了劲儿,更是苦笑不已。
衙门那月俸才多少啊,还得跑东跑西,做不完的杂活,狗才愿意干呢!
再者,你们也别费心了,张猎户如今是我们琅琊齐家的私雇之人,专为我们齐家办事。
想挖墙脚啊,省省吧!
彼时却见一个姑娘跟着走进屋房来,身后更跟着不少的装备尽量的部曲。
这些部曲,不仅衣着翻新没有补丁,为首的十几人,甚至拿着皮盾,铁头长矛,身着私造的藤甲。
往那一站,甚至都分不清是戍卫的边军还是私人民兵。
来者姑娘,身着上襦下裙,梳着小髻,特意留些小辫。
年纪看着不大,约莫二十出头。
一脸的胶原蛋白,且看着几分青春俏意。
......筠儿姑娘您亲自来
一时,那刘善堂更懵了!
那吴捕头则立刻如临大敌,目光透着些许酸意。
呵,齐家这是下血本啊,为得一人,竟把醉香楼的头牌都给叫来
可惜啊,张猎户家中已有娇妻,美人计不巧了。
张超则不免挠了挠脖子。
醉香楼,头牌
听闻在勾栏之地只献艺不卖身,但仍是有人花下百金,只为与她共饮一杯酒,说两句俏皮话。
她在楼上轻音弹唱一曲,便又血气方刚男子,当场兴奋口喷沫子,昏死而去。
可现下,她竟不在那上好富裕的县城待着,竟还特地来乡下之地,只为来找他张超
还没等张超想完,却见那筠儿姑娘接着走近前来,抬眸仔细看了看张超。
稍许的仰视动作,眸子里难掩几分异芒喜色。
巍峨不凡,虽年纪大,却反而稳健有威严。
公子爷还真是能给我奴家挑人......
但随着嘀咕完,她很快稍一掩嘴,另一只手自然搭在张超肩头。
顿时一股飘香袭来张超鼻尖,悠悠淡然,却让人闻之不能罢休。
她轻盈笑着,却又很快轻蔑地转头看向吴捕头。
那又如何啊,吴捕头
如今这世道,情爱之事,你又懂几分
倒是你,有意无意地想拖累我们张猎户,当真是其心可诛!
我的对吧,张......相公
说完,她又瞥向张超,眸子里竟是勾人的意味。
而彼时。刘善堂整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颍川吴家、琅琊齐家......都在争一人
到底他张超是何人啊
他小声呢喃着,指甲都快把自己的掌心戳破了。
但张超对着这姑娘却不甚感兴趣,他怕家中媳妇受刺激,别到时候腹中孩子出了意外。
故只是冲着这魅魔之人笑了声,说了句:别叫我相公,一把年纪了,受不了。
另外,我和齐家的关系,很明了,只是生意关系罢了。
筠儿姑娘则不免愣住,稍稍张大了小嘴。
传言,千金难买她一笑啊......
张超没搭理,又转向吴捕头:老吴,替我谢过县令,不过我确实不需要县衙的工作。
这姑娘说的也没错,我张超现下只想陪陪媳妇,过过安生日子。
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因为这刘家上门闹事......故而讨口气而已。
现场不免静谧下片刻。
此刻落针可闻......
一口气,两家都拒绝了......
还浪费了一次和雁门第一美人谢筠儿的好感机会!
随后不少在场观客都跟着议论不已。
来人!
就在这时,吴捕头意识到什么,当即喊了声,很快屋外赶来不少的捕快。
刘善堂为报私仇,私自上门影响张猎户一家,违法朔律!
立刻带下去,关紧牢里审问......
随着一喊,几个捕快当即赶上来前来,纷纷架住刘善堂!
没天理了!这张超不也私自闯我屋,打我的人!
何况我那不少部曲去而未归,显然他还豢养死士,这都是违反律法,要抓都得抓......
啪。
吴捕头却是怒咬紧牙,一巴掌狠狠扇在刘善堂的脸上,顿时一个偌大鲜红的巴掌印。
闭嘴,你雇凶在前,还敢狡辩
至于豢养死士之士,你有证据吗若然没有,诬陷他人,罪加一等!
刘善堂愣住了,目光一时跟着瞪紧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却哆嗦着不敢再说话!
张猎户,你看,有了权力,你才能在这世间找到公道。
有了公道才能为家人报仇,对吧
吴捕头则借势转向张超,提了句。
而那筠儿也跟着目光稍凝,收起方才的落寞,很快也笑了声凑上前来。
她当着众人面,一把上前拉过张超的手。
那细心照顾下,且是用以弹琴的巧手,异样的轻柔细腻。
就像触及在稍软温热的棉花上,当即要舍不得放开......
接着又对着张超盈盈笑着,笑声甜柔,顾盼生姿,惹得全场男子都痴了。
又娓娓相劝道:别听那姓吴的胡扯!
那点衙门权力,就是多打他人几个板子,算得什么惩罚
瞧我的。
她清了清嗓子,甜蜜歌喉喊了两声:刘家主子欺辱我们齐家贵客,便是欺辱我们齐家。
刘家欠我们齐家私帐可不少,今日我等不愿再赊,就此统统收归吧。
随着她说完,很快那些齐家庄园的部曲,纷纷涌了上前,抡起棍棒和武器便是踹砸!
叮呤咣啷声层出不穷。
仅仅瞬间,偌大的宅邸庄园,一下变成一个残破四漏的破屋......
那些刘家的下人更是惊的惊,跑得跑!
方才的繁华,一下便成了狗屁不是......
看到了嘛,张相公!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才是求生之道。
筠儿姑娘温声在张超耳边细语。
赏心悦目之际,更诠释了琅琊齐家的霸道!
而被扣押的刘善堂已哆嗦不已,环视着周围一切,不免流出两行泪来......
但很快,他也才总算意识过来,紧着忍着疼挣脱出了一只手,冲着张超不住拽着裤脚!
卑贱的像条狗!
张猎户,够了,我知错了!
求你,饶我这一次,我认错,我向您和您家中受伤的家眷,深表歉意!
相关赔偿,我一定负责到底,您要多少我赔多少,只求您......饶恕与我吧!
筠儿和吴捕头都瞥向了张超。
目光透着期待。
张超却是冷笑了一声,对于此事,其实他早已想好了处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