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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是看着我爸长大的,深知他的不易。
但这个时代可不是古封建时候了,现在的法律根本不支持母子断亲的说法。
即便断了亲,子女也是有法定的义务赡养父母的。
他叹了口气,和我爸说了这个情况。
我爸点点头:您放心,该走的手续我一步也不会差,只要能断绝往来,该承担的抚养费我也一分不会少。
看了半天,奶奶这才反应过来我爸要和她断绝关系的事。
她当即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哭闹着叫骂起来:好啊你个不孝子啊,没良心的畜生,为了一个赔钱货竟然连生你养你的老娘都不要了。
想和我断绝关系,你想得美,除非给我…给我…
大伯暗搓搓地伸出两根手指提示她,奶奶的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对,两百万,除非给我两百万我就同意。
听到这个数字,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连我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她多厚的脸皮能说出这个话。
我爸面色依然平静,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久经商场的凌厉劲儿:想要多少可不是你来定的,一切按法律来办。
赡养费的数额,是根据父母的实际需要和所在地的平均生活水平来定的,哪是她信口开河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的。
我爸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个律师,当场立下了赡养协议。
日后以每月3000元的费用支付给奶奶作为赡养费,如果有生病去世等意外情况需和大伯平摊费用。
奶奶死活不同意,一口咬定两百万,少一分都不依。
我趁乱溜进了屋子,在奶奶的房间里翻到了一包油纸抱着的药粉,然后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然后又将中午大伯母给我的那杯水端到了众人面前。
中午我就是喝了大伯母给我的水感到头晕的,要不是我及时割破手指清醒的逃了出去,估计就被坏人迫害了。
是谁下的药,警察来了一验便知,连带责任人都要一起吃牢饭的,到时候表哥能不能上大学还不一定呢。
你要是不肯在赡养协议上签字,我就把证据交给警察。
此话一出,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大伯一家三口也慌得不行,急得手足无措。
大伯甚至想来抢走我手里的东西,被我爸一脚踹了老远。
最后,奶奶为了保全大伯一家,不得不在赡养协议书上签了字。
事情也终于落入了尾声。
爸妈收拾了东西,毫不留恋地开车离开了老家。
我也调整好了心情,去爸妈的公司里做起了实习工作。
可没过几天呢,奶奶那边又闹出了幺蛾子。
说是自己生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才行。
当初的赡养协议上确实说明了,除了每月的赡养费以外,我爸还需要承担她意外生病的费用。对此,我爸也没有异议。
医院证明拿出来,我和你大儿子一人承担一半就行。
但是…我爸话锋一转,当初老家那边的拆迁款该分给我的,你们必须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前几年村里修路,拆了老家一栋楼,拆迁款到手二十三万。
按道理说这钱本应该有我爸的份,至少也得分上个八九万。
但奶奶偏心,二十三万直接全部给了大伯,当时还扬言说老了就住大伯家,靠着大孙子养老。
我爸当时心里虽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可如今她们又跳出来找借口要钱,我爸自然忍无可忍,当即就把拆迁款的事扯了出来。
一听我爸提到拆迁款,奶奶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的理直气壮。
拆迁款是我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凭什么分给你这个不孝子。
我爸也毫不忍让:该不该分给我不是你说了算的,打不了去法庭打官司,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你们要是再出什么馊主意来找我们一家的麻烦,我就去告你们,不管怎样也要你们把这笔钱给我吐出来。
一分钱要不到,说不定还得把之前到手的拆迁款也搭进去,大伯听了哪里还敢蹦跶,憋着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再也没敢打电话来骗钱。
失去了我家这个摇钱树,奶奶在大伯家的地位所谓是一落千丈。
刚开始因为她手里还有些余钱,大伯母还对她有几分客气。
半个月后,爷爷留给奶奶最后的养老钱也被表哥霍霍光了,大伯母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没过多久,奶奶突然真的查出了糖尿病,每个月吃药都要好几千。
我爸给的赡养费刚好够她吃药的钱,奶奶再也掏不出多余的钱来补贴大伯家了,大伯母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
她们毫不留情地把奶奶赶去了老家,一分钱不给,任由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