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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因为梦魇惊醒下床。
可刚推门门便被人打晕在地。
离开前去和亲也太便宜你了。
再睁眼,我看到了宋清枝早已卸下柔弱的伪装,神情恶毒。
她身后,则跟着一群衣着破烂的男人。
看到我瑟缩了一下,宋清枝愉悦地挑眉:
今天你就好好和野男人滚一起吧,脏了的女人,我看谁还要你
我下意识往后退,试图劝她:你就不怕他们知道,打碎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我在他们那边什么也不是,你何必冒险。
宋清枝露出了癫狂的笑,眼底迸发的是嫉妒和疯狂:我就要彻底毁了你,才能确保他们心里永远只有我。
在她的示意下一群乞丐一哄而上。
求生欲让我顺手抄起一旁的花瓶。
在砸中宋清枝后,我趁乱不要命地砸门跑了出来。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喘气,我大口喘着气不敢停留。
终于,在看到转角那抹熟悉的黑袍时,我松了口气。
裴渡的目光落在我被石头磨烂出血的脚顿了顿:怎么了
我张了张唇,正想倾泻委屈。
一道娇弱的身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钻进裴渡怀里。
宋清枝用身体隔开我,紧紧抱着男人的腰我见犹怜道:渡哥哥,还好你来了。长姐她为了不让我嫁给你,找来这群乞丐......要毁我的清白。
她抽噎着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裴渡将他的小公主安抚好后,犹如地狱的阎王般俯视众人。
到底是谁指示你们来毁掉枝枝的清白坦白从宽,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握着佛珠的手一用力,珠子散落一地。
一群乞丐哀嚎着六神无主,终于宋清枝的眼神示意下跪下一口咬定道:太师,是长公主逼我们这么做的。
得到确切答案后,裴渡眼角猩红俯身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宋清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折磨死她!
我无助地缩到墙角:不是我,裴渡不是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丫鬟翠兰死死挡在我面前替我辩解:真的不是我家小姐,奴婢以脑袋担保。是二公主派人辱小姐清白的。
裴渡有些迟疑。
可宋清枝顷刻泪如雨下:渡哥哥,翠兰是姐姐的人,自然胡诌替她说话的。
裴渡一听,立刻甩开我冷声下令。
她让你们怎么对二公主的,现在你们就怎么对她,还不快把她的衣服扒了。
说罢,十几双脏手在我身上摸索,让我胃里一阵翻滚呕了出来。
我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在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时,我放弃挣扎咬向了舌头。
赶来的沈祈安却上前阻止了我:想死你对枝枝所做的事情还没偿还,就想靠死解脱
是啊,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重来一世,即使我百般避开还是躲不开他们为了宋清枝而把我折磨致死的结局。
喉咙处溢出腥甜,我像被抽干了所有魂魄般无力倒在了地上。
耳旁,沈祈安对随从下了命令:还不快叫太医来。留着她一命,省得老皇帝怪罪连累到枝枝。
语气里似乎充斥满了焦急,可下一瞬的话如同冰水般将我泼醒。
你何时和枝枝道歉,我就何时让太医为你治疗。
我穿着里衣跪着,感受着来往的下人的目光偷偷瞟向我,或八卦或哀叹。
是啊,昔日我是再受父皇宠爱的长公主又如何,如今父皇失权。
他们二人除了碍于名声没有夺权之外,处置我还是绰绰有余。
半小时后,沈祈安彻底没了耐心。
不道歉吗那你别后悔。
直到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被抬了上来。
沈祈安伸手,一副画卷被摊开——那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母妃的画像。
夜半梦魇想她时,我便会看着画像想象她在我身旁的模样。
只有沈祈安知道我把画像珍藏在哪。
四目相对,我明了了他要做什么。
我亲手养大的少年同我日夜相伴,他最清楚我的软肋。
也最清楚刀子往哪扎可以逼我妥协低头。
脑海里最后一丝弦彻底崩断,我重重磕着头道歉,泪水糊满脸庞:
是我的错,我不该心思恶毒残害宋清枝。
我道歉,裴国师,沈将军,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要烧我母妃的画像。
......
北疆的车马来接我这天,正值宋清枝生辰。
今年她想出宫去寺庙后山的园子小住庆祝生辰,如往年般,裴渡和沈祈安都宠溺地陪同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