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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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忍住胸膛里的汹涌怒火,冷冷朝叶若清质问：
「你对婉婉做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若清表情慌了一瞬。
下一刻,她悲痛欲绝,闹着要自杀。
「怀瑾哥哥,你是怀疑居然怀疑我对婉婉做什么不好的事,那我死给你看证明我的清白。」
「我只是正常给婉婉做了一场手术,我不懂为什么她为什么忽然变得疯疯癫癫,也许是她讨厌我,就是想害得我质疑自己的医术吧！」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甚至还爬上了窗户。
顾怀瑾颤抖着手,将她抱了下来,对她的质疑也一并打消。
「对不起！若清,我也只是一时慌了神,居然觉得你......」
他低头看了趴在地上装成狗模样的我,无奈揉着额头。
他怀疑我的装疯,用点燃的烟头烫在我手上。
我没躲,只是不停朝他磕头,「求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顾怀瑾不愿意相信我疯了,他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子宫没了,没其他什么问题。
而叶若清解释说,切除子宫是因为我大出血,为保住我的命。
顾怀瑾还想带我去更大的医院检查,叶若清却劝他：
「怀瑾哥哥,要不让我单独劝劝婉婉试试,也许她就不疯癫了」
「毕竟人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就疯,是吧」
我抬眸看着顾怀瑾,下意识希望他能拒绝。
手术室里被折磨的记忆,让我浑身被激起冷汗,害怕到浑身发抖,甚至恢复了一丝理智。
我爬起身,紧紧拽着顾怀瑾的胳膊,「不要......求你别让她单独和我在一起。」
可他眼神淡漠,将我推向叶若清,让我彻底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是装疯,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别演了,别让我恶心你。」
我苦笑,被他亲手再次推进深渊。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叶若清恢复了狠厉的模样。
她揪起我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鼻血被扇得飞溅。
「贱货,居然想装疯害我,我现在就让你母亲看看你和狗堕落在一起的模样,让她活活被你这个贱货气死！」
我瘫在地上傻笑,她当着我的面将视频发送给我母亲。
我笑得更厉害。
笑着笑着,我就扑在她身上撕咬。
身下她大声咒骂着我,「贱货,你是狗吗别...别咬我....」
我停不下来,意识里只有将她杀了,我才能活。
忽地,我被人从她身上踹开,嘴里还扯下来一块肉。
我看过去时,顾怀瑾已经将叶若清抱紧怀里安慰。
「我带你去包扎伤口,有我在,别怕！」
叶若清哭得厉害,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活脱脱像个恶鬼流泪。
他们转身刚要走,顾怀瑾的手机铃声尖锐响起。
「顾总,网上关于夫人视频的事我们这边已经紧急在处理,您别太难过。」
他听得一头雾水,直到看见秘书发来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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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被点开的瞬间,我身体猛得一僵。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狗激昂的犬叫声几乎快要将我耳膜刺破。
我很清楚视频里正在发生什么。
顾怀瑾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青,关掉视频。
叶若清瞬间煞白了脸,视频怎么可能流传出来
明明她只发给过温婉婉的母亲。
对上顾怀瑾杀意满到溢出的眼神,她吓得往后踉跄好几步。
「怀瑾哥哥,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个视频肯定是AI,是假的,你不要信。」
听到这么荒谬的借口,顾怀瑾气笑了。
叶若清却以为他信了,抓着他的胳膊又恢复撒娇的口吻。
「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你这样怀疑我,我可要生气了~」
说到这时,她可爱地鼓起嘴。
下一秒,一双大手握住了叶若清的脖子。她脸色涨的通红,像是一条鼓起的金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这样对我老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被掐的说不出话,拼命捶打着顾怀瑾的胳膊。
直到她面色开始发紫,挣扎也变得无力,顾怀瑾才缓缓松开手。
她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缓和后,她抱着顾怀瑾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怀瑾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怎么可能蠢到把这种视频到处发呢」
「肯定是婉婉她讨厌我,她陷害我！」
她抹泪,身体软软地靠进顾怀瑾胸前,她哽咽地说出很多只有从前他们一起经历的事。
顾怀瑾冷笑,拽着她跪在我面前,逼她向我道歉。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在狡辩,叶若清你怎么这么心肠狠毒」
看见他们朝我靠近,我不寒而栗,拼命往墙角处推着,蜷缩着身体。
「别打我,别......杀我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是母狗,我是贱人,我是贱货......」
恍惚间,我看见顾怀瑾眼里闪过泪光。
他好像很难过。
可我有些不懂。
明明是他亲手将我送进地狱。
明明是他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恶魔居然还会流泪
他用脚狠狠碾着叶若清的头,朝我磕头赔罪。
可是赔罪没有用,我的孩子不会死而复生,我被传播出去的视频也不会消失。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落在地上的电话,顾怀瑾接起。
「是温婉婉女士吗您母亲心肌梗死抢救无效死亡,需要您来医院一趟。」
7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可我却正好能听得清清楚楚。
等我回过神,手已经掐在叶若清脖颈上。
「你害死我妈,害死我孩子,你去死......」
可叶若清却笑了,笑得脸上凝固的血,变成渣掉窸窸窣窣在地上。
「你是贱货,你妈也是贱货,你孩子是孽种,都该死！谁让你抢了我的怀瑾哥哥,占了属于我的爱！我就要你们不得好死。」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她开始说不出话。
她快死了。
关键时刻,我却被顾怀瑾拖走,他说带我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抢救室里,母亲的手还有体温,可她怎么不理我,一直睡。
「妈,我是婉婉,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吗」
......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泪流干了。
顾怀瑾劝我节哀。
我苦笑,若不是他逼我在宠物医院生孩子,我就不会被叶若清拍下恶心的视频,母亲也不会死。
现在他劝我节哀,我怎么能节哀
我恨叶若清,更恨他！
恨这个七年的枕边人,亲手毁掉我的人生。
最后母亲被烧成一捧灰,装进骨灰盒。
顾怀瑾开车时,我翻出母亲手机里叶若清发来的视频。
狗叫声夹杂着我的喘息,我将视频摆在顾怀瑾眼前。
「毁掉我,你很开心吧！」
「怎么样,叶若清现在有自信拿起手术刀了吗」
我点开另外一个视频,叶若清笑得癫狂,将我肚子里孩子剖出,喂狗。
顾怀瑾表情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抓着我的手打在他的脸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让你承受那些风险,我没想到叶若清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会弥补你,我会弥补我做错的一切！」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上叶若清将孩子摔在地上的画面。
两条人命,他怎么弥补
除非还我两条命。
我抿了抿泛苦的唇,「离婚吧！看见你我浑身都觉得恶心,难受。」
闻言,他眼中的受伤和震惊明显,心中某处角落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最后去宠物医院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钟便到了。
叶若清和上百只狗关在一起,身上未着寸缕。
顾怀瑾搂着我的肩膀,「我会让她尝到比你多千百倍的痛苦。」
他语气坚定。
我却被跑出来的一只泰迪吓出一身冷汗,身体不听使唤俯下身,蹲在它前面撅着屁股。
在顾怀瑾诧异的眼神中,我褪去衣物任由泰迪在我身体里折腾。
身体撕裂的痛,好像让我回到孩子死去前。
「这样你满意了吗可以不要把我孩子喂狗吗」
忽然滚烫的液体滴落在皮肤上。
我扭动着身体缓缓抬眸,顾怀瑾哭了。
下一刻,他将泰迪拎起来狠狠摔死,我慌了。
我的孩子,它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我跪在地上朝顾怀瑾磕头,我去舔他的发苦的皮鞋,搓着手祈求：
「不要摔死我的孩子,它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还给我,求你！」
他愣住了,踩在泰迪腹部的脚也顿住。
他毫无征兆地把我搂入怀中。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愧疚、亏欠。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身体被他越搂越紧,几乎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推开,抱着地上泰迪狗的尸体,哄它。
「妈妈在这,宝宝别怕！」
几乎是一瞬间,我看到顾怀瑾顿时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破天荒朝我跪下：「婉婉,我会给孩子和你报仇。」
8
顾怀瑾将叶若清从狗笼里放了出来。
将她带进手术间,给她注射药物后,将她和一只藏獒放在一起。
她惊恐地朝顾怀瑾祈求。
「求你放过我,它太大了,我会死的！」
顾怀瑾只是冷笑,架起摄像机。
「难道你不该死吗」
「你手里残害了那么多条生命,你早就该死！」
他缓缓点开秘书发来的虐猫视频,摆在叶若清眼前。
「像你这样的人别说当宠物医生,就连当畜生你都不配。」
叶若清吓得面色惨白。
她很清楚这是她亲自分享在虐猫群的视频。
可怎么会被顾怀瑾看见
还有明明她录下温婉婉的视频,也从来没有发出去过。
她还在想着,直到顾怀瑾拿着手术刀拍着她的脸,厌恶地捅进她眼睛,剧烈的疼痛瞬间拉回她的思绪。
「就算我不收拾你,你也早就该被人收拾了,你手机早就被爱猫人士侵入,他们都想找到你这个随意残害生命的畜生。」
叶若清还想说些什么,面前却走来一只泰迪。
眼睛处的伤口,被泰迪当成发泄工具。
瞬间叶若清疼得浑身抽搐。
顾怀瑾带着我离开,身后叶若清的惨叫声连绵不断。
他带着我去到最好的医院看心理医生。
「婉婉,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他握着我的手安慰道。
可我只觉得可笑,恶心。
若是说他对叶若清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是不信的。
不然为什么,只是为了让她有自信,便拿我和孩子的生命任她挥霍。
事到如今,却又来后悔挽回我。
太迟了,也没用了。
一番检查后,医生长叹口气。
「温小姐这是遭受了严重心理打击,造成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开些镇静药给她回去吃,半年内,都不能让她受刺激,或者让她接触些能缓解情绪,喜欢的东西。」
他点头说好,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次日,叶若清和狗的视频冲上热搜第一。
顾怀瑾将我搂在怀里安慰,「婉婉,害你的人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害怕。」
我静静看着他,听他讲。
原来叶若清直接死在了藏獒身下,还被藏獒吞进腹中。
我忽地笑出声。
因果轮回,她打着宠物医院的名头虐杀生命,到头来却死在她最瞧不起的畜生身上。
傍晚时,泰迪肚子里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剖出来了,烧成小小的一捧灰,埋在母亲墓的旁边。
顾怀瑾带着我去祭拜。
墓园忽然下起小雨。
刺骨的寒冷传遍四肢百骸。
顾怀瑾将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他跪在母亲墓前磕头,忏悔。
「希望您能在地下安心,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信他人谗言,才导致这场悲剧。」
说到这,顾怀瑾扭头看向我,眼底泛着无尽的哀伤。
「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以后,我们谁都不要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我们还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我不禁冷笑。
他是怎么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
我还是点头说：「好。」
他看向我的眼神惊讶又带着点惊喜。
开车回家时,我夺过他手中的方向盘,汽车驶入海里。
他挣扎片刻便放弃,淡淡看着我。
口型好像说着对不起。
但我从来不需要道歉,我只要他偿命。
渐渐,我也失去了意识。
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的模样,她笑盈盈地抱着孩子在等我。
我冲过去拽着她的手,眼泪再也憋不住。
「妈妈,宝宝,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