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看到后满意的拉黑了这个电话号码。
L国恶势力丛生,黑帮的势力比政府还大,陆长远就自求多福吧。
陆长远到那后,人生地不熟。
白天被小偷偷走了手机,晚上又被几个人打劫。
他紧紧护住自己的背包。
因为不懂外语,又看来着不善,只能不断地说着：No！No！
但是那些人才不吃他这一套,抡起拳头就朝他身上砸去。
陆长远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这如暴风雨般的拳头。
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吐出鲜红的血。
此刻,他哪有心思管包,只是紧紧护住了头。
嘴里不断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叫喊声,引起了附近警察的注意。
几个人见状只抢了他的背包就逃跑了。
陆长远是偷渡的,他根本不敢和警察接触,所以也趁乱跑了。
那些人只是抢了他的背包,放在衣服里和袜子里的钱算是保住了。
他用剩余的钱在当地新买了背包和手机,还在一个偏僻的旅馆暂时住了下来。
他在网上注册了账号,大骂蛇头是骗子。
把他扔到这里就不管了,还颠倒黑白骂了我这个姐姐。
他说我对他不好,所以他才要出国找出路,结果遇到了黑心蛇头,被抛弃在这里。
有和他一样的润人在底下留言支持他。
【有这样可恶的姐姐真是不幸,她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恭喜你解脱了,到了这里就是你成功的第一步】
【我当年债百万,润到国外后一个月就还清了,那里真的好挣钱】
......
这些评论给了陆长远莫大的信心和安慰,但是有一条评论很快引起他的注意。
【哥们儿,从这走山路是能到大叔国的,给我五百,我就告诉你】
09
陆长远只剩下了六百。
他咬咬牙付给那个人五百,又花了五十买了路上的吃食。
结果却被那名指路人反手拉黑,此时的陆长远已经接近崩溃。
但是他还没有放弃,加入了润人圈。
在圈友的帮助下他爬过漫长而艰辛的山路,终于踏上了大叔国的土地。
一路上他还拍着视频,他说,离的大叔国越近,空气就越清新。
可现在,他就站在这个他认为满眼是黄金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的繁华大都市截然不同。
破败的街道,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异味,周围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包。
林阳紧紧地抓着背包,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这大叔国,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这时,一只手悄悄地伸向了他的后背......
陆长远惊觉地回过了头,顿时由害怕转为喜悦。
10
王林,好巧啊,我能在这遇到你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陆长远看到王林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这个王林,就是上一世准备和陆长远一起偷渡的朋友。
后来他在大叔国混得风生水起,靠给黑厂拉人头发了一笔横财。
王林皮笑肉不笑,看猎物似的看着他。
我在这帮一个大人物看场子,一天下来能挣1000。
你跟我一块干吧,咱们合伙发财！
陆长远听到要带他发财,眼睛立马放起光来。
他心一横,想着朋友不骗朋友。
跟他走总比心惊胆战地待在这里要好。
陆长远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贵人。
结果却被王林带到了一个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面挤满了人。
到了后,王林立马就变了脸色,招呼手底下的打手先对他一顿毒打。
打手是经过训练的,打起人来拳拳到肉。
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他几个小时陆长远被打得惨叫连连,大声求饶。
看打得差不多了,王林发话了：停下吧,意思意思就行了,明天还让得让他干活呢。
以后你就住这儿,明天开始干活。
今天这顿只是见面礼,以后谁要敢偷懒可不会轻饶了！
王林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陆长远被带到一个工厂。
工头扔给他一把铲子,指着一堆货物说：今天不把这些处理好,就打烂你的骨头！
陆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货物,和满脸横肉的工头,心中叫苦不迭。
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咬牙坚持。
一天下来,他累得腰酸背痛,双手磨出了血泡,可拿到的工钱却少得可怜。
陆长远因为经常完不成业绩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个月后,他终扛不住压力大口吐起血来。
王林过来的时候见他已经在不断地翻白眼了。
他判定陆长远应该是要去见上帝了,于是赶紧招呼手下,把他扔了出去。
11
陆长远命大,还是活了下来。
他被扔出去没一会儿,一位医生正好路过。
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把他救了过来。
即使如此,陆长远还是不断地夸赞这里,顺带着诋毁我。
这成功地给他拉了一波流量,让他成为网络上的电子宠物。
晚上,我洗完澡,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正好看到了他的最新动态。
【十几年后,我成为大叔国议员,出国访问的时候,时候看到姐姐正和许多破产的人沿街乞讨,我随手就给她一千块钱】
我没有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给他点了一个赞。
他连痴心妄想都是那么的浅薄。
又过了几天,手机上又给我推送了一条消息：【润人在大叔国街头卖惨】
我打开一看,陆长远跪在时代广场前。
他顶着烈日,举着一个纸板：【求好心人给口饭吃】
他本以为能博得同情,结果却被网友骂得狗血淋头。
【润狗活该,诋毁自己的祖国,诋毁自己的亲人,现在遭了现世报】
【卖惨,在国外混不下去了,编剧本恰烂钱呢】
【你们懂什么,这是陆议员乔装成乞丐在街头体察民情呐（狗头表情）】
......
再后来他好久没在网上更新自己的日常。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为了钱去卖肾,现在正在恢复期。
12
陆长远离开的日子里,我和老公蜜里调油。
不仅感情越来越好,而且工作也越来越顺利。
迎接我的是升职加薪,是新的人生。
我们用给陆长远卖房剩下的钱还有自己赞的钱在市区买了一户大平层。
我和老公也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
怀胎十月,我生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
老公第一时间没有去看女儿,而是握着我的手,激动地哭了出来。
红玉,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你辛苦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那是我第一个孩子,老公说,就随我姓吧。
因为那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是我冒着风险生下的孩子。
我给她起名叫陆穗,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那片麦田。
陆长远五岁的时候,杀了我心爱的小猫还扔到我面前炫耀。
我气极了,伸手打了他。
这一幕正好被母亲看到了,她一把将我推开。
我的肩膀磕到了炉角上,烫起了一大片水泡,还留下了疤痕。
母亲根本不关心我的伤势,她只捧着陆长远的脸揉了又揉。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头,凶神恶煞地对我说：
不就是弄死一只破猫,至于这么打你弟弟吗他可是我的命根子！打坏了你有几条贱命都不够赔！
我忍着疼跑了出去,跑到了一片麦田里,抚摸着肩膀上的水泡,埋头哭了好久。
再次抬起头,我看见麦穗在夕阳的映衬下随风摆动,金灿灿的,真好看。
我在那片麦地里睡着了,直到父亲把我踢醒,拽着我的耳朵回了家。
但现在,都解脱了。
13
有时我还会用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
看它完好无损的长在自己的肩上,我甚至感觉上一世只不过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半年后,我又在视频网站上看到了陆长远的现状。
视频中,陆长远身形消瘦,面色灰暗如枯槁,摆在他面前的是成堆的盘子。
他像一个没有生气儿的机器一样,眼神空洞。
手里拿起一个又一个地盘子,机械地刷着。
即使双手被热水烫得通红,他也不在意。
他现在没钱了,又不会说英语,只能靠在唐人街刷盘子生存。
后厨有五六个厨师在炒菜,燃气灶全部开启,让这个狭小的空间十分燥热。
陆长远没有穿上衣,只是穿了一个破旧的裤衩和一双沾满油污的人字拖。
我看到他的后腰上有一道长长的红色疤痕。
看来他真的为了活命去卖肾了。
我看着他猩红而疲惫的双眼,那是多少个日夜没有合眼造成的。
他嘴唇不停地嚅嗫着,想说什么却一直也没有说出来。
这场大叔国行狠狠地击垮了他的发财梦。
自从看了他刷盘子的视频后,我总是感觉怪怪的,但我说不上来。
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我看着陆长远不断地刷着盘子。
嘴里嚅嗫着的口型正是：杀了你！杀了你！
突然他手里的盘子变成了鱼线,他的双手伸出屏幕,又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表情扭曲,惊恐地挣扎着,挣扎着......
直到被老公轻轻拍醒。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
他给我倒了杯水,又抱着我哄了好一会儿。
然后关心地对我说：继续休息吧,白天我带你看看中医,抓点安神药。
我安慰自己,没事,可能是这几天照顾小穗太累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14
小穗三岁生日的时候,我打算给她做菠菜面。
我给老公打了电话,让他下班去幼儿园接小穗回家。
和面的时候发现冰箱里的菠菜没有了,我就去市场买了些菠菜。
我找钥匙开门的时候,从楼梯间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我没有在意,可能是有人没有拿电梯卡所以才走楼梯的,
脚步声在我这层的楼梯间停下了,随后就是开楼道门的声音。
我赶紧回头一看,是一个蒙着头套的人。
我迅速地用指纹开锁,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他就从背后拿出一把刀,抵着我的后背。
别废话,快进去！
我颤抖着用钥匙打开了门,他威胁我把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都给他。
他把刀尖抵进了我的肉里,好痛,鲜血顺着后腰流了下来。
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只能先照做。
我把家里的银行卡和现金都找出来给他。
就在我以为我能脱险的时候,他拿出一根麻绳把我捆在了椅子上。
随后,他拿起手机放在桌子上固定住,开启录像。
他又用另一根绳子做了个伸缩节,套在了我脖子上。
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绳节也就越收越紧。
绳子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我呼吸急促,脸憋得通红,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我听到他附在我的耳边说：是你弟弟让我这样弄死你的,还要我录处决你的视频给他看,要怨你就怨他吧！
看来,我这一世也难逃被害的命运。
再见,我挚爱的丈夫和我亲爱的女儿,此生我最幸福的就是遇到你们。
我眼角滑过了此生最后一滴泪水,再次睁眼,我看到老公正掐着我的人中,不断地摇晃着我。
他焦急地喊着：醒醒,红玉,你快醒醒,别吓我啊！
而小穗也被我吓得哇哇大哭道：妈妈,妈妈,你不要死！
我看着父女俩因为害怕失去我而躺满泪水的脸,脱口而出一句：我又重生了吗
你胡说什么那个歹徒已经被我制服了,我也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了。
老公看了看我还在流血的后背,拿药水和纱布帮我止了血。
没事,只是皮外伤。
我看蒙面人已经被老公用球棍击晕。
他绑我的麻绳现在正紧紧地绑在他的身上。
我的手颤抖地伸了过去,扯下了他的头套。
我诧异地看着头套里面的人,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是他
15
头套里的人竟然是蛇头。
我以为我们俩虽然已经两不相欠,但他也不至于害我。
老公说,他接到小穗后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开车的速度就快了些。
下车的时候,还特意拿上了车里的棒球棍。
结果开了门就看到蛇头勒我这一幕。
还没等蛇头反应过来,老公一直接一球棍击中他的肩膀。
随后又一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便倒地不起了。
警察来了后,抓捕了蛇头,也把我们夫妻俩带过去询问。
原来,蛇头好赌博,做偷渡生意的钱全被他拿去赌了,输个精光。
恰巧,他在网上看到陆长远诋毁、辱骂我的言论。
于是主动联系了陆长远,把我和他之前的计划全盘托出。
陆长远气不过,扬言要杀了我。
而蛇头说他能办这件事,但是他要钱。
陆长远这次倒聪明了,他跟蛇头说我这边有很多钱,让他杀了我后把钱全部拿走。
于是蛇头就派出眼线,对我进行调查跟踪,没想到还真让他查到我住哪里。
我想想自己也是倒霉,养的弟弟是白眼狼,救的人也是一条蛇。
警方根据我和小穗的证词,以及我身上的伤痕做出分析。
最终判定我老公属于见义勇为,这件事还被当成典范在媒体上宣传。
而此时的陆长远,因为一点小事和一个白人厨子争执起来。
16
厨子人高马大,身体壮硕。
而陆长远就像豆芽菜似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争执过程中,陆长远摔碎了好几个盘子,被饭店赶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铺再敢雇佣他。
他只能靠乞讨和领救济粮为生了。
有一次,一位金发碧眼,身材姣好的美女因为可怜他给他投了几枚硬币。
陆长远看着眼前身材火辣的洋妞,脸色憋的脸色。
他被自己的欲望控制得邪念丛生。
偷偷跟踪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从背后抱住了她,准备实施侵犯。
但是那个洋妞也不是吃素的,她是一名散打运动员。
她反身一记勾拳打在了陆长远脸上。
把陆长远打得眼冒金星,鼻血喷涌而出。
而她也趁隙逃脱。
陆长远还没怎么缓过来,就被警察从背后带上了一副银镯子。
你被捕了,先生。
你涉嫌非法入境和猥亵妇女。
警察将他按在墙上,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此时的陆长远已经崩溃到接疯魔。
他一边不断挣扎着,一边对警察叫嚣。
我是议员,你们不能抓我！
混蛋,我要下令炸掉你们的警局,把你们全部枪毙！
因为语言不通,警察们懒得听他的疯言疯语,直接给他扭送到了监狱里。
陆长远这种身材瘦弱,体格偏小的人可是监狱小甜心。
他受到了来自囚犯的亲切关照。
他向狱警投诉。
可是狱警不但没有管这个事情,还以扰乱监狱秩序为由把他给教育了一顿。
陆长远在监狱中已经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面对暴力他已经麻木。
三年后,陆长远刑满释放,代价就是他从此大小便失禁。
他出狱后,再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18
又过了两年,陆长远像一只被遗弃的电子宠物,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小穗暂时去了南方的奶奶家过冬。
我和老公难得有了二人时光,坐飞机去了大叔国。
我们俩手牵手在街上散步。
走到街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乞丐,身形像极了陆长远。
他穿着单薄的旧棉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跪在地上,面前摆着缺角的碗。
老公捏了捏我的衣角：红玉,那个人是你弟弟吧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看来是他刑期到了,又回不了国,只能在这继续乞讨了。
监狱生活已经将他折磨得够呛,他现在已经毫无尊严,浑身散发着骚臭味。
路上每过来一个人他都要磕一次头,以至于他的头上布满了血痂。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我。
他伸出他肮脏的手指,拽住了我的裤脚。
我眉头紧皱,面色不悦,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把你的脏手拿开！
姐......他声音沙哑,给点钱吧......
随即又抱住我的腿痛哭起来。
姐,我错了！姐,让我跟你回去吧。
看来他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头,但是他已经没机会了。
我在他手里死过一次,又被他还得差点又死第二次,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我把腿抽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块钱。
钱币落进他的破碗里,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呐,这是给你准备的,陆议员。
老公不愿他与我多纠缠,拉着我快步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了陆长远绝望的哭喊声和咒骂声。
我转过头来,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用嘴型说出了【偷渡客】三个字。
他面露惊恐,立马就老实了,
回国后,我的手机弹出一则新闻：【大叔国因极寒天气,导致一批流浪者因饥寒交迫离世,身份待查】
我看视频里,有一个死去的流浪汉正是陆长远。
如果他也有下一世是不是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我想,应该不会吧。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只会吸我血生存的耀祖。
我删掉了那条新闻,温柔地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脸颊。
窗外阳光正好,我的人生还长。
陆长远番外
1
我终于出狱了。
里面的人太变态了,差点把我玩死。
下次我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性化些的国家。
可是,好像没有下次了。
算了,现在能活着最重要,先在这乞讨吧。
他们国家人这么有钱,又有同情心,每人都给我点我也能吃喝不愁。
2
靠了,我又生病了,现在拿不出一点钱治病。
为什么他们不多给我点钱,他们国家的人这么有钱为什么这么抠门
咦,那个不是我姐姐吗
我早就让蛇头去杀她了,她怎么还没死啊
没死更好,她还能把我带回国给我治病养着我。
我说点软话,她总会原谅我的。
3
她现在真是过得好了,居然敢拒绝我,反驳我。
我可是她弟弟啊,爸妈说无论如何她得养我一辈子的。
她是怎么敢的真是不孝女。
她还用偷渡客三个字来威胁我,一开始我就该掐死她。
算了,不跟她计较了,还是保住自己要紧。
下雪了,太冷了,我连一个厚点的衣服都没有。
怎么救济粮的发放点也没人了我好饿,我好冷啊。
睡吧,睡着也许就会好一点。
唉,下辈子,我一定要换一个比她更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