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时,张然正蜷缩在宠物屋的软垫上。她已经在这个毛茸茸的异世界度过了一周,生理时钟却仍然固执地停留在加班状态。小房子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雪球特有的轻快脚步声——它刻意放轻了步子,但三倍体型的重量仍然让地板微微震动。
唔…几点了张然揉了揉眼睛,看到雪球毛茸茸的大脸堵在宠物屋门口,黑鼻子因为兴奋而湿润发亮。它嘴里叼着一个崭新的红色项圈,上面挂着刻有兽人文字的小银牌。
雪球放下项圈,用爪子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催促的呜咽声。经过几天相处,张然已经能读懂它的一些基本指令——这个动作意味着该起床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然伸了个懒腰,戴上项圈,套上雪球为她准备的淡蓝色连衣裙。这件衣服做工精良,领口还绣着细小的雪花图案,显然是量身定制的。当她低头系腰带时,雪球突然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她惊叫出声。
嘿！张然转身瞪它,却对上萨摩耶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它咧着嘴,粉红的舌头耷拉在一边,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这副表情太过人性化,让她一时忘了生气。
项圈比想象中舒适,内层是柔软的羊皮。雪球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扣好搭扣,退后两步歪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尾巴像节拍器一样左右摆动。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储物柜,翻出一个粉色的小梳子,开始认真梳理张然睡乱的头发。
我们要去哪张然忍不住问道,虽然知道得不到回答。雪球只是神秘地眨眨眼,最后在她头顶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像捧珍贵瓷器般把她抱起来。
电梯下行时,张然透过雪球臂弯的缝隙看到它今天格外精心打扮过——脖子上系着海军蓝领结,耳朵后面的毛发抹了顺滑的香波,甚至爪子上都喷了淡淡的香水。这种郑重其事的气氛让她既好奇又忐忑。
公寓楼下的花园比平日热闹许多,彩色气球拴在树枝上,长桌上铺着野餐布,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兽人带着各自的人类宠物围聚在那里。张然这才注意到雪球背上还背着个宠物包,里面装着水壶、零食和她的小毯子。
雪球！这就是你的新宠物吗一只金毛犬快步迎上来,它穿着明黄色polo衫,脖子上挂着宠物摄影师的工作证。它怀里抱着个约莫十岁的亚裔男孩,孩子怯生生地抓着金毛的衣领。
雪球骄傲地点点头,把张然举高了些。这个动作立刻引来围观,五六个兽人同时凑过来,各种毛茸茸的脸庞形成一堵墙,不同气味的呼吸喷在她周围。一只布偶猫伸出爪子想摸她的脸,被雪球礼貌但坚定地用鼻子挡开。
毛色真漂亮。
看起来挺健康的。
听说刚穿越来的都特别胆小…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张然注意到长桌另一端坐着几个和她处境相同的人类。有个穿碎花裙的老太太正慢条斯理地喝茶,举止优雅得像是参加贵族沙龙；旁边穿运动服的年轻男孩正看着一只柯基犬玩手机游戏；最远处还有个红发女孩正坐在椅子上在给布偶猫梳辫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