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雪球把她放在专门准备的高脚椅上,往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倒了果汁和切块水果。金毛犬带来的男孩悄悄挪到她旁边,眼睛亮晶晶的。
你…也是穿越来的男孩用中文小声问道,口音带着江浙一带的特点,我叫小杰,来了三个月了。
张然差点被果汁呛到,这是她一周来第一次听到人类语言。我叫张然,上周刚来。你…过得怎么样
小杰做了个鬼脸,偷瞄了眼正在和其他兽人寒暄的金毛：马克对我挺好的,就是老让我吃胡萝卜…他掀起T恤下摆,露出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看,我都胖了。
这番对话被一阵骚动打断,布偶猫带来的红发女孩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径直走向张然。她动作灵活地爬上高脚椅,在众兽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张然的手。
新来的女孩的英语带着东欧口音,我是娜塔莎。她指了指自己项圈上的名牌,又凑近压低声音：每周三下午,B区公园东南角长椅有蓝星人聚会。说完迅速跳回布偶猫身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舔起棒棒糖。
张然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信息,就被雪球抱起来参加宠物友好度测试——这是聚会的固定节目,兽人们会让自家人类展示一些简单技能。小杰表演了算数,娜塔莎跳了段民族舞,轮到张然时,雪球期待地拿出一个小皮球。
你该不会想让我…张然话还没说完,雪球已经将球滚到她脚边。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兽人都屏息注视着她。张然叹了口气,弯腰捡起球扔回给雪球。这个简单的互动却引发一阵惊叹和掌声,雪球激动得耳朵都竖了起来,立刻把球捡回来示意再来一次。
聚会持续到下午,张然逐渐摸清了这个社区的宠物生态。最受宠爱的是像娜塔莎那样才艺突出的,其次是像小杰那样乖巧可爱的。她也见到了几个状态不佳的人类——有个中年男子缩在阿拉斯加犬怀里不停发抖,还有个少女眼神空洞地任由贵宾犬给她换装打扮。
返程时,雪球兴奋得走路都带着蹦跳,不时低头用鼻子蹭蹭张然的发顶。它打开手机相册,给她看今天拍的照片——有她吃蛋糕时沾到奶油的鼻尖,有接球时飞扬的裙角,还有和小杰的合影。每翻一张,雪球就会发出快乐的哼唧声。
回到家,雪球突然从柜子里搬出个大纸盒,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宠物服装：缀满蕾丝的公主裙、毛茸茸的动物连体衣、甚至还有仿职业装的小套装。它用爪子扒拉着这些衣服,期待地看着张然,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全部都要试张然瞪大眼睛。雪球已经叼起一件粉色蓬蓬裙,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宝藏。
两小时后,张然精疲力尽地瘫在小房子里,身边堆着二十多套试穿过的衣服。雪球却精神抖擞地整理着照片,时不时发出陶醉的叹息。它选了一张张然穿水手服的照片设为手机壁纸,又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