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夜深了,雪球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爪子还虚握着手机。张然悄悄爬出宠物屋,借着月光打量这个奇异的居所。书架上除了兽人文字的书籍,还有几本《蓝星人饲养指南》《穿越现象研究》之类的书。她踮脚抽出一本相册,里面全是雪球和之前饲养过的人类合影——最早的照片已经泛黄,算下来至少有十五年历史。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张然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些陌生人类的笑脸,最新的一页已经贴上了她今天的照片。
回到小房子时,张然发现枕边多了个东西——雪球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毛绒玩具进来,是只迷你萨摩耶玩偶。她抱起玩偶,闻到上面有雪球常用的香波气味。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她心头一暖。
楼上传来雪球翻身的声音,它梦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大概是兽人语的梦话。张然轻轻叹了口气,把玩偶搂得更紧了些。至少今晚,这个充满毛茸茸温度的异世界,还不算太糟糕。
又一天早晨,张然醒来后,来到宠物屋的小窗台上,用指甲在木质窗框上划下第三十二道刻痕。这是她来到兽人世界的第三十二天。项圈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雪球给她买的各色小裙子塞满了迷你衣柜,她甚至开始能辨认几个简单的兽人语词汇——吃饭听起来像咕噜,好乖则是米修。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雪球今天起得比平时都早。张然探头望去,发现它正用爪子笨拙地往冰箱上贴一张彩色海报。海报上画着各种动物和人类欢聚的场景,顶部用夸张的字体写着什么。
汪！雪球发现她醒了,立刻小跑过来,用鼻子轻轻顶开宠物屋的门。它今天格外兴奋,耳朵竖得笔直,尾巴像螺旋桨一样转个不停。叼着她的衣领把她放到海报前,雪球用爪子指着上面的图案,又指了指张然,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张然眯起眼睛研究海报。虽然看不懂文字,但图画传达的信息很明确——这是个宠物才艺展示会。海报角落里画着颁奖台,冠军位置上是个戴王冠的人类女孩。
你想让我参加比赛张然指着海报问道。
雪球用力点头,突然转身从茶几抽屉里叼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后张然看到里面贴满了剪报,全是历年才艺会的获奖照片和报道。雪球翻到空白页,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又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这个动作让张然心头一颤。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周雪球总在她面前摆弄小球和彩圈,为什么每晚都放不同风格的音乐——它一直在默默观察她的兴趣点。那些期待的眼神,那些欲言又止的哼唧声,全都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好吧…张然叹了口气,点点头。雪球瞬间蹦得老高,差点撞到吊灯,落地后像幼犬一样转着圈追自己尾巴,嘴里发出欢快的呜咽声。
训练从当天下午就开始了,雪球不知从哪找来一套迷你障碍器材——只有张然膝盖高的小跨栏、微型平衡木、迷你可钻圈。它先用爪子示范动作,然后期待地蹲在终点,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