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第一次尝试惨不忍睹,张然被跨栏绊倒,从平衡木上滑下来,钻圈时头发还挂在了彩带上。雪球却像见证奇迹般激动,冲过来用舌头狂舔她的脸表示鼓励,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得她满身狗毛。
停停停！张然笑着推开它湿漉漉的鼻子,我需要实际指导,不是口水浴！她边说边指着书架上的书。
雪球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灵光一现般竖起耳朵。它翻出平板电脑,搜索出人类体操视频,放在器材旁边循环播放。这个聪明的办法立竿见影,张然开始有模有样地模仿视频里的动作。
三天训练下来,张然已经能流畅完成整套动作：跳过三个跨栏,在平衡木上转个圈,最后穿过彩圈扑进雪球等待的怀抱。每次成功完成,雪球都会给她一小块芝士作为奖励,然后用梳子轻轻梳理她汗湿的刘海。
比赛前一晚,张然半夜醒来,发现雪球还没睡。它背对着宠物屋,在昏暗的台灯下忙碌着什么。借着月光,张然看到它正在用牙齿和爪子笨拙地缝制一件小衣服——亮蓝色的布料上缀着银色亮片,正是雪球自己毛色的搭配。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社区广场上已经搭起舞台,彩色气球和横幅装点着每一个角落。几十个兽人带着各自的人类宠物聚集在等候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兴奋。张然穿着雪球连夜赶制的小演出服,发现手心全是汗。
别紧张,小杰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今天他穿着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我第一次上台尿裤子了,但马克还是觉得我超棒。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和其他兽人炫耀的金毛犬。
雪球蹲下来,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张然的额头。这个动作在最近几天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意思是我相信你。张然深吸一口气,回蹭了一下它的鼻头。
主持人——一只穿着燕尾服的暹罗猫——用夸张的语调宣布比赛开始。第一个上场的是布偶猫和娜塔莎,她们表演了一段优雅的芭蕾,娜塔莎在猫咪掌心上旋转的样子引来阵阵惊叹。接着是金毛和小杰的算数表演,小杰能在一秒内心算出三位数乘法,观众席爆发热烈掌声。
下一位参赛者,雪球先生和它的宠物张然！
张然的双腿突然像灌了铅,舞台灯光太亮了,观众席上无数双发光的兽瞳让她头晕目眩。雪球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温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
音乐响起,是她们练习时用的那首轻快的圆舞曲。第一个跨栏就在眼前,张然却突然忘了该怎么抬腿。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呜咽——雪球没有留在后台,而是悄悄蹲在舞台侧面,正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神奇地,恐惧开始消退,张然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跨栏、平衡木、钻圈,每个动作都比练习时更加流畅。最后的endingpose是她临时加的——一个标准的芭蕾屈膝礼,裙摆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雪球冲上舞台,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把她举过头顶,像展示冠军奖杯一样转了一圈。张然看到它褐色的大眼睛里闪着可疑的水光,鼻头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