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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有些心虚得将萧廷业拉起来。
她语气不忿的说道:带太子殿下回宫,还有把那个贱人也给本宫带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后,我与丈夫回到卧房。
他帮我铺好床,温柔的看向我:若心,你睡吧,我还想出去练会儿剑。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才这么说的。
我笑着看向他:可我自己睡有点冷。
听完我的话,他竟然涨红了脸。
最后他还是轻轻爬上床躺在我的身边。
那晚他对我说了许多话,幼年我们相识于街角。
在我的印象里,他虽为杀猪匠,刀工却很利落,似乎是个练家子。
那日他从火海中将我救出,我在他的身上总感觉到天潢贵胄的样子。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手上的老茧不断划过我的手心。
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
他伏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以后夫人可以教我画画吗我是粗人,但也羡慕那些细腻的人。
我微笑着点点头,终于渐渐安心的闭上眼睛。
可回到东宫的萧廷业却总是坐立难安。
姜钰跑出宫的事被如妃发现,一回到宫里。
她便让嬷嬷将姜钰按在东宫门口,用鞋底一下一下抽嘴巴,直到血肉模糊。
姜钰的哭喊声,求救声似乎都入不了萧廷业的耳朵。
他被哭的烦了,一路小跑到我经常去的马场。
马场里马儿死时的血迹还未干涸,他低头似乎感受到那些血迹中还混着我的血液。
这时马厩里的马猛地嘶吼一声。
萧廷业走过去就看到一匹马正在刨着墙角,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走进去挖开一些土,原来是一本画册。
上面画的竟然都是萧廷业,并且全部都是他骑马时的样子。
我幼年进宫第一次看到萧廷业骑马的样子就被他迷住了。
所以我开始放弃琴棋书画,去学骑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他近一些。
好不容易有了选太子妃的机会,可进宫后依旧见不到他。
我只好贿赂喂马的小太监,我每天躲在马厩里偷偷看萧廷业在马场骑马。
并将这些身影都画下来,准备大婚时给他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画还没来得及送出,他便恨我入骨。
悔恨的眼泪不自觉的从萧廷业的眼角流出。
他坐在马厩里一整晚,每时每刻都在感受我当初内心的悸动。
天亮后,他灵魂出窍似的回到东宫。
姜钰满脸是血,肿的吓人,可看到萧廷业回来,她也顾不得形象,起身端来了洗脚水。
殿下,你怎么满身污泥您昨晚去哪儿了要不我给您洗洗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脱掉萧廷业的鞋子,轻柔地给他洗着脚。
萧廷业盯着自己的脚出神了好半天,突然一脚踹在姜钰的胸口。
选太子妃那日,若不是你扰乱我的思绪,若心现在也不会嫁给别人。
说着,他将姜钰扯着头发按在洗脚水里。
你不是喜欢我吗还愿意为我去死,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我的洗脚水喝下去。